经过一番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找个人假冒云清女儿,把云思灵换回来的方法可行。既救回云思灵,成全她和佟皓飞的感情,又不至于影响赵逸的前程。吴国公卿将‘女儿’嫁给赵逸,齐王在安排继承人时肯定要给予考虑的。
家庭会议上,大家正讨论如何用什么办法将云思灵顺利地换回,而不引起齐国的怀疑。
在云轻羽提出换人的想法之后,佟皓飞急忙表态:“我赞同换人!”只要能让他的灵儿从赵逸的魔爪里逃回来,八成拿他自己去换他都不会反对吧。
对于换人这个想法,玄敏也不反对。赵逸抓走云思灵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与吴国公卿府联姻,以有更多的机会坐上齐国王位继承人这个位置。这一点,她也早就看透了。只要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齐国,别人爱把谁塞给赵逸就把谁塞给他,她又不少收礼物,其他的事情,她才懒得管呢。
玄明接道:“那我们得商量个稳妥的办法,既能平安换回灵儿,又不影响逸表哥的前程。”众人点头。
云清沉吟片刻,掏出齐王的信又细读了一遍,放在桌上,道:“齐王的来信里,称灵儿为可儿姑娘,倒是可以考虑从这一点入手。可以让齐王知道,住在齐宫中的是老夫的女儿,但不是真正的可儿,真正的可儿还在吴国,借此可以恢复灵儿的本来身份。并告知齐王,老夫早已将灵儿许给皓飞为妻。”说完以目光询问众人的意见。
云飞扬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如何解释灵儿已经跟随赵逸到了齐国的事实呢?”
不待云清答话,云轻羽抢先发挥了她的幻想:“就说云家在八月十五那天是同时嫁出了两个女儿的,由于忙乱,两个女儿上错了轿子,而赵逸并不知情,误将灵儿当成可儿给娶回齐国去了。”
佟皓飞寻思片刻道:“好像不妥。目前灵儿是认可别人叫她可儿的,而她好像也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如何叫齐宫的人相信我们说的话呢?”
玄敏道:“对呀,自己上错了轿子,自己应该知道的呀。现在灵儿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不是正好暴露逸儿对她使了手段,迷惑她了吗?这谎没撒圆。”她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完全站在赵逸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沉默半晌的玉环道:“恐怕要委屈灵儿妹妹一下了,我们可以说灵儿妹妹患有怪病,时好时坏的,犯了病会分不清自己是谁,会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有时候还会呆呆傻傻的,我想他们应该会信的。”
玄明疑惑地说:“似乎还是不妥,既然明知灵儿患有怪病,为何又要把她许给皓飞呢?有点说不通啊。”
云轻羽接话:“我们可以说他们订的是娃娃亲,这样就没问题了。定亲的时候是没病的,长大发现有病了,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这个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齐国也不应该会怀疑了。这样一来,还能解释为啥外人只知道云家有两个女儿,因为这个呆傻的女儿一直没对外人提起过。”她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埋汰她妹妹的机会的,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玄敏道:“你们的主意听起来还不错,只是不知道逸儿会不会乐意配合。他费尽心机把灵儿抢回齐国,你们编个谎话他就乖乖把人给送回来,这可能吗?如果他就是不肯放了灵儿,你们的计划岂不白费了?”
这一点也是在场的人担心的。齐王那关反倒好过,给他换个不傻的儿媳,他肯定是愿意的。如果真像玉环说的,赵逸因贪恋云思灵的美色,才把人抢去齐国的,那现在要给他换一个人,他应该是不肯的。
佟皓飞有些落寞地道:“就算赵逸同意换,我们又拿谁去换啊?上哪找跟灵儿一样又漂亮,又聪明,又有才气,又可爱的女子呢?”
云轻羽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了一眼佟皓飞,心里嘀咕道:她哪有那么好?
虽然不认同佟皓飞对云思灵的评价,云轻羽还是建议道:“这有什么难办的?可以从家里的丫鬟或者王宫的宫女里选一个,冒名送去。从丫鬟里选的好处是对云府情况了解,不至于说漏嘴。从宫女里选,容貌会好些,规矩也好些,不至于被别人看漏。”
玉环则认为不妥:“丫鬟虽不会说漏嘴,但是行为举止还是很容易被人看破的,如果真的看破,对公卿府的影响也不好。而宫女未必会真心愿意帮助公卿府撒这个谎,如果哪天受了委屈,说出事实,对公卿府的影响也会很坏。”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云飞扬露出笑容,一拍手道:“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容貌好,琴棋书画也通,说话办事也圆滑。最重要的一点,她肯定会愿意嫁给赵逸,而逸儿也一定愿意娶,如果让她顶替‘可儿’换回灵儿,那可就万全了。”
玄明问:“是哪家的姑娘?”玉环看了一眼云飞扬,眼神里满是酸意,似乎她的丈夫正在夸奖的是即将娶进门的妾室一样。
云飞扬没注意媳妇儿正酸酸地看着他,对玄明道:“就是逸儿表弟的心上人,名贯齐国的艺妓,醉心楼的花魁,柳卿卿啊。”
云清接口道:“一个青楼女子,怎配顶替我的女儿,不妥不妥。”
佟皓飞说:“岳父大人,暂时也别考虑那么多了,能安全地救回灵儿才是最要紧的事儿。我认为,这个人选倒是能保证皆大欢喜。”
云轻羽接道:“爹,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成全了皓飞和灵儿,也成全了逸表哥和柳卿卿的感情,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转而又对她哥说:“哥,怎么跟那柳卿卿联系,让她来顶替爹的女儿啊?”
云飞扬迟疑了:“我又没去过齐国,我和她也不熟,我怎么知道?”
佟皓飞道:“我倒是在醉心楼见过她一面。当时是想说服她破坏赵逸和灵儿结婚的事情,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去一次。”
玉环听到云飞扬夸的是一个妓女,也就不计较了,她自己丈夫的品行她还是了解的,飞扬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便道:“那事不宜迟,赶紧把她找到,把计划跟她说一下,要她肯配合才好。只是,想把她弄来吴国,肯定要很多赎金的吧”
云清叹了口气:“唉!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赎金的事,让赵逸和皓飞去想办法吧,老夫可没钱去为一个妓女赎身。”
佟皓飞赶紧起身:“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办妥此事。”
玉环看着佟皓飞高兴的样子,迟疑地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只是,柳卿卿既然名贯齐国,那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少啊,一旦她被认出来,公卿府也会被连累的。”
大家都被她的问题给问住了。云清道:“还是等逸儿把人带来再商量如何不被人认出来的事吧。只要她不当王后,应该没有多少机会在大臣面前露面的。”
最后,云清安排云飞扬给赵逸起草了一封信,把他们商量的内容简单告知他,并要求在齐王问他时,他要按照大家串好的词儿去回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且一定要亲自把云思灵给送回来,同时把柳卿卿带来。
那边云清给齐王回信,也说明了嫁错女儿的事情,原因是逸儿与可儿并未见过面。但是另一个女儿与女婿是见过面的,发现娶错了,及时退了回来。他正想通知齐王呢,就收到了齐王的来信。希望齐国把这个错嫁的女儿送回来,将齐国王子的婚期延后,待真正的新娘送来再完婚。信末又加了云思灵患有怪疾,经常会出现忘记过去的情景,并保证可儿是健康的。
送信人就定为佟皓飞,他到齐国后,要先与柳卿卿接触,让她同意计划安排,然后再去送信,商议为柳卿卿赎身的事,再由赵逸将云思灵和柳卿卿都带来吴国。
安排妥当,佟皓飞揣着给齐国的信,先拐回梁城,找他哥陪他再去趟齐国,只为借用他哥的通行金牌,好免了复杂的通关手续。他哥见妻子孕期反映并不严重,便简单安排了一下,与弟弟一起赶往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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