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呈现出一场凄美的分离画面,木子李淡淡的笑着,嘴角有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忧伤,那忧伤化成一粒粒的珍珠,掉落在空气里滴滴空灵作响。
我心中也不住梗塞,“木姑娘、还为何要找回那负心汉的情书。”
她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红唇轻启,“崔生若只如初见,木世秋风悲画扇。”就像喝到底的茶水,杯中所剩空空如也,我曾经爱你,用光,我一世气力。
我拿起玉翠的茶壶,往青绿树纹上的杯中倒入,青青杯中浅浅金黄,淡淡的茶香让闻者安心,我漫不经心道,“不如再试着去填满这只杯子,这次,蓄一世力气,只为、温暖自己。”木子李的双眼里扣入丝丝亮光。
“谢老板娘指点,木子李怀恩而退。”
风扰乱了她的声音,也带走儿女情长的片片伤感。
一整天,我搬了美人椅在院中发个呆就是一下午。山下是金黄色的稻草,天中有纯白的云朵,山下的人说,树下行人的老板娘爱花,却独爱稻花,有人说那是因为老板娘吝啬,有人说是因为老板娘喜欢金黄的颜色,例如金子。其实,她只是念着一个人,初次见面,那人就如稻花的香,温柔了她双眼,温暖她整个心房。
例如,轩影。
原本有些瞌睡的眼睛,打起了精神,美人榻后有一个高大的人影,醉人的酒香也随之而来。来人道,“小生崔小白,冒昧打扰赎姑娘,有一事相求。”
我回头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有钱的负心汉还是负心汉。
故作不知,“原来是你呀!”他道,“正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我双眼盯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他,打扮的温文尔雅,说话也恰到好处,双眼清明,一表人才,怎么看怎么本分,人不可貌相啊,外表斯文,内心禽兽。
轻蔑地一笑,“天色已晚,莲云山的小伙伴们都要休息了,公子不送。”
天空已然渲染了些晚霞,甚是好看。
“好。”
次日,阿齐一大早就通知了家里所有人,咱家隔壁住下一个新邻居,这下以后就更热闹了,我拖家带口,一大家子拿着鸡蛋小白菜白萝卜,欢欢喜喜出了门。
“扣扣,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们是住隔壁的老赎”
毛毛……
不是隔壁老鼠,不是隔壁老鼠。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隔壁住的是只行走人世间的野兽。
一窝有默契的老赎一家默默转身,阿齐“哎呀,今天早上山里的雾太大,是我看错了!”毛毛“我肚子好饿,这些青菜萝卜就给我吃吧。”
我,“嗯,回家吧,小可还在家做饭。”
昨天晚上我就将一名钟情的可怜尘世女子爱上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的故事,泪与痛并有的讲给小伙伴们听。
身后的男人只惨淡一笑,人生似与这清晨的风花雨露已无关系。
第三日,我正苦思冥想,木姑娘的十三封情书到底怎么不见的,在她没有任何察觉下就不见了,要么是她自己忘放哪儿了,要么就是十分清楚她房间布局和日常作息的人给悄悄拿走,我去,那个变态人家的情书也偷。
额……情书,崔、说不定与他有关。
食指绕青丝,一脸迷糊样的趴在桌上,说曹操时曹操就到了。
崔小白道,“那几封信我拿走了。”
我愈加迷茫,世间痴男怨女的事我真搞不懂。
“那崔公子可否还给木姑娘,那是她的东西,已与崔公子无关。”
门外下起丝丝细雨,雨水打着屋瓦,羞羞答答的凄清声,“好一个,与我无关。”
“赎姑娘,你本无心,又如何懂我这男女之情的辛酸。”忽的一愣,我本无心。
“即便只是一张白纸又如何,比得有些人做的有些勾当怀的某些花心好。”
最怕空气这样突然过分安静,搞事情的前奏。
崔小白依旧站着,“赎姑娘难道不曾想,自己的师傅何去何从吗?”
眼中的无助渐渐浮上,低头又是一汪清明,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待人世间万物无不温柔的人儿吗,“问这做甚,我师傅说过的,待我长发及腰披嫁衣时,就是师徒相聚之刻。”
雨停了,
清晨的雾一样朦胧。
我记得崔小白走时,唇语的那几个字,“错过的,就不会回来。”
我还想叫住他,问他还知道些什么,问他……他还过的好吗?我、又错过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不过是个又聋又瞎的,一味想结束自己生命的,被世人和家人所厌弃的笨蛋,是我的师傅,这世上最好的人,给了我一只他的耳朵,让我听到这世间最真的声音,替我寻来一双美丽智慧的眼,看到这世间最动人的景。
呵护吾一世,
免吾颠婆流离,免吾无枝可依,
大地给吾一个凡身肉体,你,赐予吾灵魂,
师傅,你不是我的亲爱的,你是吾深埋心底,除了吾自己,谁也触碰不到的,独属于吾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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