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听雨轩,楚无忧就见到楚家的老老小小全部聚集在自己的院子里。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楚家是什么待遇,她还会以为这些人是担心她而守候在这里。
“爹爹,二娘,两位妹妹不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这个小院来了?”楚无忧笑笑道,眼底却一片冰冷。
“今日出去玩的可还愉快?”沈月柔冷声道,“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二娘这是何意?”楚无忧耐着性子问道,若不是她的实力还没有到最佳状态她才懒得和他们唧唧歪歪的。
“你心里明白的很。”沈月柔冷哼一声,调开目光懒得看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
楚无忧也火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不是让人就这么欺负到头上的。
“二娘的话无忧实在是不明白,麻烦二娘解释解释。”既然热脸人家不领情,楚无忧也懒得再摆个假笑冷着脸道。
“放肆,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沈月柔扬手就对着楚无忧打来,绿竹身形一闪挡在她的面前替楚无忧挨下了这巴掌。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贱丫头也敢与我动手。”沈月柔的手再次扬起,就要打向绿竹。
楚无忧冷冷的看着她,冰冷道:“二娘你再动手试试看,我楚无忧虽然不济但也不能让人随便就将我的人给欺负了去。先前那一巴掌我就当我的丫头是被疯狗给咬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莫怪无忧不念着您是‘长辈’。绿竹,下去上药。”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绿竹淡淡道,没心处有一丝担忧。
绿竹是北冥邪特意挑选过来保护楚无忧的人,眼见这些人对她不利,她说什么也不会下去上药的。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要一个小女娃为自己的王妃,看着楚无忧在压迫之下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脸,不悲不喜,不忧不愁,她突然有些明白王爷的心思了。
“还真是主仆情深的很。”一直未开口的楚惜若嘲讽道,她看楚无忧不顺眼自然而然的对她的丫鬟也是不顺眼。
“姐姐心地善良,和下人的关系一向很好的。”楚灵月笑道。
“楚灵月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管别人。”沈月柔怒道。
楚灵月身子明显缩了一下,喏喏的站在楚惜若的后面不再说话,充满歉意的水愠眸子担忧的看着楚无忧。
“二娘,无忧回来这么久爹爹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二娘你什么时候成了我楚家的主人?还是爹爹已经默许了二娘来责问无忧?”楚无忧淡淡道。
沈月柔的脸色一变,怨恨的看了眼她。
“无忧,你二娘说的没错,楚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尤其还是在太子的面前,你明知道太子对你……”楚天小心的措辞道,不想因为此事而让他的宝贝女儿楚惜若有任何的不满。
“爹,太子如何那是他的事情,无忧的事情不劳任何人费心。爹究竟是在怪无忧丢了楚家的脸,还是担心因为无忧让太子对爹心生不满连累到二妹的身上?”楚无忧嘲讽道,心里对这个家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心底的怨恨像是决堤的水一样想要尽数的发泄出来。
“这……自然是关心你的名节了。”楚天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温和一点,奈何眼底一点温情也没有装的实在是不像。
“呵,是吗?无忧在偏院呆了十年爹可曾去看过一眼?无忧高烧不退时,爹可曾关心过一句?楚家有三位小姐,世人只知二小姐美若天仙,三小姐性情温婉,谁又知道楚家还有个要死不活的大小姐,十多年来不曾见过自己的亲身父亲。”
楚天愕然。
“一到冬天别院就异常的冷,你们的屋内是温暖如春,而我楚无忧的屋内却是屋漏连阴雨。不仅煤炭是最差的,一烧起来呛死人就连吃的饭菜也是冰冷的。爹你曾经问过无忧为何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这身体却这么小,无忧现在就告诉你。”
“你最宝贝的楚惜若,三天两头就来找麻烦欺负我我忍了。不给我三餐锦衣玉食,好,只要能温饱我忍了。冬天身上穿的是单薄的秋衣,连一件像样的斗篷都没有我认了,谁让我是有娘生没爹疼爱的孩子。只是,如今爹你在无忧的面前说这些虚伪的让自己都作呕的话,爹你不觉得很恶心吗?还是爹你以为如今用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就能收买的了无忧?”
楚无忧不留情面的将压在心底数十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这一刻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看不惯这一切,还是心底的无忧大声的说出了这一切。她知道,说完这些她的心底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就好像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楚天面如死灰,他逃避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怨恨他。
楚惜若和楚灵月完全是傻住了,她们从来没有想过楚家的大小姐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她们以为她住的地方是差了点,没有很多的下人伺候着,总归是温饱不愁的,压根就没有想到……不,是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们这个姐姐,楚家的大小姐,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不、不是这样的,爹只是……只是因为……”楚天被震撼了,他想要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一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的心里就没由恨,恨不得掐死她。
“因为什么?爹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么?”楚无忧嘲讽的笑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了。楚惜若成亲那一天也是我楚无忧嫁给八贤王的那一天,所以,不管是爹,二娘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已经见了我可都要恭恭敬敬的哦!我楚无忧最不爱与人结仇,但是一旦结了仇便是永生不忘的,所以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什么,八贤王竟然会看得上你?”楚惜若尖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命知道你妹妹很快便要成为太子妃了,你和八贤王成亲的话根本就是——”
“就是怎样?”楚无忧回过头冷冷道。
“姐姐,你真的要与八贤王成亲吗?”楚灵月闪动着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带着欣喜问道。
楚无忧瞥了她一眼,轻轻的点点头。
“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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