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一番,却是没有挣开,又不能太用力,她的手上,还提着清诀的骨灰呢。
后来,莫负便也就不争扎了,由他抱着,等他情绪稳定了,就好了。
不过,莫负却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北宫涣离。
他的怀抱,太像北宫涣离的了。
不由的让她,想多停留一会儿。
北宫涣离闷声道:“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其实,莫••••••”
“丫头,我们来接你回家了。”这时候,从天而降三个老头子,说老头子实在是侮辱了他们仙风道骨的气质,毕竟,他们看起来,除了银白的头发,实在找不出哪一点地方像老头子。
北宫涣离的话也被他们突如其来打断了。
放开了莫负,前所未有地着急。
“莫儿?”北宫涣离唤出了声,不过,莫负此时心思不在他这里,而是被几个老头子吸引过去了,看见了楼劫,这个爷爷她记忆深刻,不过,其他两个,就有些陌生了,然后一想,巫蛊有四大长老,莫不是另外两个长老级人物吧?可楼劫不是说过,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楼劫爷爷好,两位爷爷好。”
青衫一袭青衣,摇摆着过来了,冷寂看了青衫一眼,无奈抚眉,也跟了过来,青衫说,“我是青衫,排行第四,他是冷寂,排行第二,丫头,楼劫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告诉你,我们已经死了?所以你看见我们,才觉得很生涩?”
青衫像极了清诀,不过,清诀是冷,而他,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怪怪的,不过,莫负喜欢他说话的口气,干净利落,豪放非常,瞟了楼劫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哼。”青衫安慰她,“那个老东西,你不用怕他,现在我和我家小寂寂回来了,以后啊,我们陪你玩,让他一旁凉快去。”
“啊?”莫负愣了愣,这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正待说话,不料,楼劫挥着袖子过来了,“丫头,在明榭,你可是答应过爷爷什么?你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莫负看着这个突然跑过来的楼劫爷爷,实在不知道说啥好了,貌似,他们几个,好像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掐架,她,能说,她不参与么?
“丫头?”楼劫提醒她,“你可是答应过爷爷,等回来了,就罚青衫扫茅房一个月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哦?”
“什么?老家伙,你竟然蛊惑丫头害我们?”青衫跳了过来,伸着兰花指指着他,都快戳到他的脸上去了,“你这个老家伙,啊,嫉妒羡慕我跟小寂寂的感情也就算了,跟丫头讲我们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这个老家伙,茅房那是什么地方,啊,我如此清丽脱俗的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转过身来,把莫负拉了过来,速度之快,连北宫涣离都没有来得及拦住。
不过,青衫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装委屈来了,“丫头,楼劫那个老东西,他嫉妒我跟小寂寂的感情,你可不要拆散我们哦?”
莫负尴尬的咳了咳,对着两位老人道:“青衫爷爷,冷寂爷爷••••••”
“丫头不要叫人家爷爷了,都把我叫老了。”青衫打断她,对她讲,“叫我衫衫,叫他寂寂就好哦,这可是独家叫法,一般人我都不许他叫呢,要记得哦?”
莫负点头,咽了咽口水,实在叫不出口,你能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这么恶心掉皮的名字么?
一旁的楼劫很干脆,直接就在那干呕了,相当之嫌弃。
“真恶心。”楼劫直接就发话打击了,“这么恶心的称呼,我家丫头才不会叫呢?”
莫负后来却是叫了,“衫衫,寂寂,呵呵呵,也好,其实啊,我是想说,我看见你们很高兴,非常高兴。”
冷寂实在受不了他家这位老是在和别人说话了,拉着他就去了一旁,青衫的话只飘在半空,“丫头,我喜欢你。”
“这两个老东西,整日腻在一起也不嫌累,真是的,受不住。”
莫负却是咯咯咯直笑。
楼劫转过神来,“丫头,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至于他。”凉凉的扫了北宫涣离一眼,“唉,先前被那两个老家伙气糊涂了,把正事给忘了。”莫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事,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正事,一般都不会是什么正事。
“老青,老冷,我先前帮你们说的,欺负我们巫蛊族主人的,就是这个男人,打,我们狠狠的往死里打。”
莫负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板着面孔不讲话的冷寂说话了,不过说出来的话,让莫负又是一怔,“伤我巫蛊主人者,死。”
青衫点头如捣蒜,非常赞同冷寂之说法,首先第一个就攻了上去,声音稳稳的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那张面具不错,我要了。”
“楼劫爷爷,你们不要伤到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伤害过我。”天哪,打得火热的几个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莫负不懂武功,不过她知道,七夜的武功不弱,但是,几个老爷爷,乃巫蛊长老,功夫至是非常了得的了,更何况还以多欺少,这样下去,七夜必占下风不可。
这时候,听见动静赶过来的南月宫众弟子,看见半空中较打的几人,拔剑准备帮忙,北宫涣离在半空中吼了一声,“全都不许动,谁若抗命,按宫规处置。”
来人便不在动了,只着急的注视着自家主子。
却在这时,莫负转过头来,在人群中,看见了即墨。
又是一愣,即墨跑来这里,那她家的美人夫君呢?
即墨也看见了她,拉了拉一旁的百里司徒,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看见了她,她是他们南月宫的正牌夫人,众人皆知。
“夫人在这里。”即墨对百里司徒说,“她还不知道公子的身份。”
百里司徒摇头,“看来,一切都有定数啊。”
即墨噎了噎,这个百里,什么时候这般文艺了,咳了咳,提醒他,“我是说,我们不能让夫人误会公子,让她离开咱们公子啊。”
莫负却是跑了过来,众人忙垂首打招呼,“夫人。”
莫负挥手,也懒得去计较他们一致的称呼了,把即墨拉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美人夫君呢?”
即墨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百里司徒过来了,“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很好,好到,一会儿就要见分晓了。”
莫负听不懂,百里司徒也不想跟她解释那么多,对着半空中的几人道:“巫蛊族的力量,果然神秘莫测。”叹息了一声,“他,没有用全力。”
莫负才回过神来,看向了半空,看得出来,七夜很吃力,她在不阻止,只怕贪玩的几个老爷爷要酿出大祸了。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的,非得动手动脚,再者,她并认为,一向不与外界交集的巫蛊族会和南月宫扯上关系。
第五十二章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莫负对着半空道:“楼劫,青衫,冷寂,你们给我住手!”她是生气了,非常之生气,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她实在不齿得很,再怎么爱玩,也不能如此啊?
她直呼他们的大名,一来直截了当,颇有气势,很有重量,二来,如果他们真的把她当作巫蛊主人,就一定会听她的话。
果然,三个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收手,站在了她的面前,喘的不行。
北宫涣离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冷汗,一则是担心莫负会离开,二则,他不想伤了他们,让她又伤心一次。
好在,他们几个,不相上下,都没有受伤。
莫负瞪着几个老人家,“你们几个,等回了巫谷,都给我面壁思过去,太不像话了。”
青衫趴在冷寂的肩头,目光甚是委屈,“丫头,你自己问问这个男人,我们为什么要揍他?”对着北宫涣离哼了一声,他承认,小小年纪以一敌三,功夫不错,但是,害了他们家的主人,那就该打,“他如果有我家小寂寂一根小拇指那般好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专程揍他。”
莫负咽了咽口水,看向了七夜,她怎么问,她不明就理啊,她怎么问?
“衫衫啊,他欺负你了?”看了一眼冷寂,七夜应该没那个嗜好吧?
冷寂道:“丫头,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们这些老头子无权干涉,可你又是我们巫蛊盼了三百年的主人,偏偏我们看见你又都喜欢的紧,单凭这一点,欺负了我们丫头的人,都必须揍。”
“他没欺负我。”莫负抵抗,为七夜鸣不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即墨跟百里司徒都移到了北宫涣离的身边,看了看自己公子,真是无能为力啊,当初,他们就应该劝着他一点,也不会闹成现在这般地步,人家巫蛊四大长老都有三个围上南月宫了,南月宫什么地方,与世隔绝,没有人找得到,他们却轻飘飘的就上来了,实力可见一斑。
看了看他们家公子,再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老头子,颇忧呀!
“宫主?”即墨唤了他一声,想告诉他,若再不说出实情,就算夫人再怎么的通情达理对他情比金坚,他这般迟疑下去,后果难以猜测。
楼劫哼一声,相当不屑北宫涣离的行为,叉着腰对着他一阵吹胡子瞪眼,“老夫向来敬仰南月宫宫主七夜的少年英才,英雄伟绩,还想着有一天能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可如今,你,是怎么对待我家丫头的?你为了你狗屁的计谋,让她献身险境,差点儿回不来。哼,她身在明榭,日日夜夜念着你想着你,茶饭不思水米不进,瘦得皮包骨头,你说,你此番所作所为,你对得起她吗?”
“楼劫爷爷,他是七夜?”莫负提醒他,无语极了,什么茶饭不思水米不进,瘦得皮包骨头,她想着的念着的,是她家的美人夫君,干他七夜什么事情了?
而且,抓她去明榭的,是倾城阁的倾城浕,更不关他七夜的事情了?怎么他们说话,好像都很针对他似的,他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应该不至于吧?
“抓我去明榭的,是倾城阁主倾城浕,与他没有关系。”
“没关系••••••”楼劫要咆哮了,不过,被北宫涣离打断了,“莫儿,对不起。”
莫负睁大了眼眸,这个声音,怎么和她家的美人夫君那么像?
指了指他,“你?”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却是不知道了。
北宫涣离直直的站在庭中,看着莫负,慢慢的摘下了面具,面具摘下的那一刻,莫负的声音卡在嗓子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丫头,他就是北宫涣离,你心心念念的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楼劫还嫌不够乱,添油加醋了一番,实则为莫负鸣不平,暗则,这个北宫涣离太狂妄了,太自以为是了,他不让他吃点儿苦头,他就不是楼劫。
哼,如果不是看在这个丫头太喜欢这厮的缘故,他早就把丫头带回巫谷了,还能让她在这受苦受难?
“莫儿,我不想瞒你,我••••••”
莫负摇着头,使劲的平缓着呼吸,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完好的腿,泪水不争气的滑了下来。这个人,真的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吗?她那般信任他,喜欢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他,可是到今天,她才发现,她所谓的喜欢,根本一文不值。
她所谓的美人夫君,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到心上,从来,都只是把她当成扳倒慕容海的工具而已。
莫负抹了一把泪水,什么狗屁的最爱,都去见鬼去吧,亏她刚才还热情勃勃的安慰他鼓励他开导他,没想到,转眼事情就落到了她的身上,真是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莫负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质问他。
“莫儿?”他能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如今这个地步,他说什么都太苍白无力了,但是,若不说,他的莫儿又岂会干休,可是,他若说,她,从此离他远去了怎么办?说与不说,他知道,他的莫儿,此刻已经对他起防备了。
“你不敢讲吗?”莫负苦笑,“也对,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可是,北宫涣离,我不是慕容千雪,也不是你的仇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提前婚约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吧,被倾城浕带走你也知道吧。”莫负吸了吸鼻涕,“好,这些我不计较,可是,北宫涣离,你害死了我的清诀,这笔账,我们要怎么算?”
她早先就有怀疑,凭清诀的灵敏和造诣,来人不可能逃得过他的耳力,定是他使的什么诡计,把清诀引开了。
“莫儿,对不起。”
“对不起?”莫负摇头,这辈子,她也最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轻飘飘的三个字,分文不值,能换回清诀的命吗?能换回她曾经对他的信赖吗?一切能回到过去吗?
不可能的,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她摇头,笑的凄绝,“北宫涣离,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到心上,也从来都没有顾过我的感受。你想要报仇,我从来都没有拦过你,还竭心竭力的支持你,呵。”看了眼他的腿,“连你的腿都是假的,北宫涣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丫头,我们回家,这种男人,不要也罢。”楼劫扶着她,愤愤不平,“我们重新去给你找个好夫君,爷爷觉得明榭的墨无痕就好得不行。”至少他还听说,那个家伙公布天下,给了她半座城池。
楼劫的话轻飘飘的入不了莫负的心,她气得浑身发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清诀因她而死,而他,北宫涣离,又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她要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还想着找慕容海报仇,让他不得好死,可是现在,主谋就在眼前,她却无能无力。
再也不想看见他,有气无力道:“爷爷,我想回家。”
“好,回家,立刻回家。”转身瞪着他,“北宫涣离,洗干净了脖子,老夫过几日再来看你。”
“北宫涣离,此生,我们便是陌路人,我不会来找你,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转身,在楼劫的搀扶下,出了南月宫。
“公子?”即墨急了,这个公子怎么什么都不解释啊,不解释也就算了,来日方长,可是,夫人都走了,再不追出去,可就晚了呀。
“噗——”北宫涣离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捂住胸口,那里 ,疼得他窒息。
而莫负,自打转身嘴角就不断的往外渗血,止都止不住,为了显示她的决绝,直到出了南月宫大门,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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