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情之所至(终章下)
君怀璧出门来,齐葛氏错门而入,边向柳无依走近边笑道,“看他很难受,你高兴吗?”进将药放下后,齐葛氏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什么意思?”
齐葛氏更深意地微笑,“没什么意思。喂完孩子就吃药吧。”
“嗯。”柳无依疑惑着先喂饱了尹初,哄睡了再过来,药差不多也只余温了,就一口气喝了下去,苦得皱眉。
“柳拂衣,我们有三个大夫,却对你一个人束手无策。”
“那只能说明你们都学艺不精。”柳无依丝毫无感恩道。
齐葛氏端起只有空碗的托盘,“我也希望是,否则……有个人就太可怜了。”
“你什么意思?”柳无依挡住路制止她离去,“有个人,谁?谁可怜?”
“你说呢?柳拂衣,你一直很聪明,很多事不需要人说破。”齐葛氏排开柳无依的手,径直离去。
“什么?”柳无依依旧茫然不解其意,再不经意地坐到镜前,抬头见了自己的脸。
对照镜中的自己,她抬手抚摸自己的面颊,隐约看出自己的憔悴衰老,莫名的恐慌从指尖的颤抖传出,她又抚自己的发,感觉毛躁再也不是以往的滑顺,将披散的发丝顺到身前,拿梳子要梳理……乌木的梳子对比着发丝,她手上迟疑了片刻,又放下了梳子……
只要不忙于正事,君怀璧都抽出所有时间来陪柳无依,若最初柳无依还保持有一丝距离,却都都能感觉他一直在附近,后来也终于不忍而允许他靠近了。
“拂衣——”
“你……来了。”哄着尹初的柳无依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没有惊奇。
“初儿还好吗?”君怀璧问。
“刚刚换了尿布,又要睡了。”柳无依轻摇着摇篮,低眉也不多看靠近的人。
“我小时候也一定像他这样。辛苦你了。
“你小时候?”柳无依又看了眼他,“我不记得了。”
君怀璧觉得心上微刺,“没……没事。”
尹初这会儿应酣眠,柳无依腾出手来,看着君怀璧道,“我们……出去说,别吵着初儿。”
“好。”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主动要单独和他说话,他自然求之不得。
柳无依走到外间来,稍显客气地将君怀璧请落座,而后道,“怀璧,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以前你就是这么叫我的。”他已经仿佛很久很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他。
“怀璧,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一直待我很好。”
“这是应该的。”身为一个男人更是他的丈夫,他以为这些都是他该做的。见柳无依定定看着他不说话,君怀璧疑惑道,“拂衣,我哪儿不对吗?”
“没。”柳无依轻摇头,“我看着你真的很好。”
“我是师傅你教出来的,怎么能不好?”君怀璧脸也不红道。
柳无依笑了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其实你的条件,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你要喜欢我这样一个女人?”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君怀璧不禁面色冷穆,“拂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其实我不记得我们之间那些事了,过去种种也就如烟散了。”
“你住口!”这是君怀璧第一次忍不住对她口出狂言,握紧拳道,“拂衣——我不管你失忆没失忆,我都要你看清楚记得清楚,我君怀璧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了孩子,你现在以后……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儿脱身。”
“你……”柳无依紧绷了片刻,一声叹息放松下来,“何苦呢?我现在这模样……和你根本不配。”
“你是觉得你容颜显出衰老所以你嫌弃我太年轻是吗?”在她生产前,她的容颜已经沧桑得超过她实际年龄,这段日子其实她反而是有回复一两分的,而灰白了的发已经回不来了,但她那会儿很在意这件事一样,没想到现在她失忆了还忘不掉这回事。
“我……”
“如果你嫌弃我年轻,我想办法把自己模样变老,这样总可以了吧。”君怀璧立刻抽身离去。
“诶……怀璧!”柳无依都没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啊?”齐葛氏笑意深深地进门来,“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那个儿子在研究点很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柳无依盯着齐葛氏,隐约觉得她知道什么。
“从君王道庶民,千百年来天下人所求不过容颜不老、长生不死……可我那儿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苗头,要做的却是加速衰老的药。”
“什么?”柳无依心中一抽,“那种东西应该不可能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摧毁一样东西比保存更容易。要保持容貌不老难,但要毁容却太容易……”
“那孽障!”柳无依骂着冲出门去。
“呵……”齐葛氏笑瞅着柳无依的去向,将托盘放下,那碗漆黑汤药升起袅袅白烟……
柳无依追到齐仕悦的芷药房,确实见到君怀璧在,上前怒斥,“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对你而言重要吗?”君怀璧冷声笑道,“你嫌弃我年轻,我想办法变老还不成么?这是我自己的事……”
“啪!”一声响亮后,柳无依和君怀璧都愣了,从内室出来的齐仕悦更吓得呆住而不敢出声了。
“你真是个疯子。”柳无依骂道。
“我也是被你逼的。”君怀璧回到。
“我没让你这么做!”
“可我不这么做,我能怎么办?我不要求你,改变不了你是我失败,那我就改变自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干?你去问问你爹娘,他们同意吗?”
“拂衣,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我爹娘了?这是我的事情,我和我爹娘之间我自有交代,不需要你操心。”
“你……”
“齐兄,给我药。”君怀璧转头去问齐仕悦要道。
“我……”齐仕悦有些许恐怕的模样,“君兄弟,你要不要冷静点,考虑考虑……”
“给我!”君怀璧命令的同时并冲过去从齐仕悦手中抢过来一个赭色的瓶子……
“你给我住手!”柳无依再冲上来一巴掌打掉君怀璧的瓶子,瓷瓶飞出去,药丸滚落一地。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君怀璧怒瞪着柳无依。她难道一条路都不给他。
“够了!”柳无依大叫道,“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说,但是你也什么都别做,等……等我恢复记忆再说吧。”
“好,我等你,但是现在开始,你不准再拒绝我。而且……”
“而且……什么?”柳无依瞧着他笑得十分不寻常。
“我要好好教训你。”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君怀璧拦腰将柳无依打横抱起。她现在武功也没恢复,她还能拿他怎样?
“你……”柳无依急抱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齐仕悦在后面挥了挥手送别那对夫妻并低喃道,“可怜我的甘草丸啊……”……
君怀璧抱着柳无依大步回到柳无依的住处,这会儿齐葛氏也早走了,摇篮里的尹初还睡得香甜,他将人往床上一放,跟着就封了她要出口的声音……
她先是惊愕皱眉,而后却适应了他的索求而自觉与他共舞……
“你变丰盈了。”他剥落她的春衫,袒露出因为哺乳而越发饱满的双ru,因为母性的勃发而越发诱人。
“你……干什么?”虽然她竟然不觉得厌恶他的举动,但还是有些许不适应,“啊……疼……”他竟然学尹初那样吸允……
君怀璧松开嘴后轻啧舌,“初儿吃的是这个味道。挺甜的!”
“你……”柳无依羞红了双颊。
“拂衣,你要不要也试试?”他又吻她的唇,绵舌交缠……
“不甜。”等君怀璧离开时候柳无依道。
“呵呵……”君怀璧笑出声来,“我觉得是甜的。要不然再试试。”
“不来了!不准!”柳无依推他又要压上自己丰软的头。
她推他越想下去,两人正嬉闹时候,屋外传来声音,“大哥,爹回来了。”
柳无依险些惊叫,急忙一把推开君怀璧,两人都似做贼心虚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打理衣衫。
“大哥,你在吗?”所幸尹仁昊不喜欢柳无依,所以没有进门打算,而一直在门外说话。
“我在!你稍等一下。”君怀璧理好妆扮,这才走出去。
尹仁昊拧着眉,“大哥,爹带人回来了。”
“带人?”是雪侬吗?
“和凌门主一起回来的,在前面客厅。”尹仁昊道。
“我立刻过去看看。”君怀璧肃穆起来,却心底有些疑惑来者是凌溯而非关键的雪侬。
两人先走后,柳无依随后也整好了衣物跟出来……
“这是雪侬让我交给你的。”凌溯将一个盒子交出,“她说这是你要的东西。还有一封信,也是她往附交给你的。”
“多谢。”君怀璧接过去后立刻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颗绿色丹药。是解药?君怀璧有些疑惑地望了眼凌溯。如果是解药,那凌溯何必来?而且……这封信……君怀璧又打开了信看……
等君怀璧读完无声凝重时候,凌溯道,“雪侬身体孱弱,我命她在门内休养,不管雪侬之前做了什么,我只希望你们能宽容她,我此来就是表示,我愿意为她受过。”
“她说这颗是蛊?”能解柳无依的失忆,但是过程会让她很痛苦。他等了这么久等来的还是要她痛苦才能记起他。这个事实着实让君怀璧气馁。
“对。”凌溯点头。
“之前她给我们的药是假的。”
“是!”凌溯再点头。
“雪姑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得可比柳无依可怕多了。
“还请原谅她,凌某愿替她受过。”
君怀璧轻笑道,“不必了。”事已至此,便已没必要了。“凌门主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就暂去休息吧。”
“我……还有些事我想等柳姑娘这事过后单独说说”
“好!您和我爹一定都累了,别的事暂时不急。”
“那……好吧。”凌溯也不再强求,便按照君怀璧的吩咐和尹长风离开客厅了。
君怀璧将信收好,拿着蛊去找齐仕悦和齐葛氏几人,打算先让那三人鉴定一下再行事,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对雪侬已经没有一丝可信支撑。
看着那颗蛊药,齐葛氏道,“根据雪侬的说法,类似于以毒攻毒,说是说得通的,但也确实如她所说,两种蛊相冲,那时候宿主自然最痛苦。”
“我不想她痛苦。”君怀璧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能让她不痛苦?”
“这个……恐怕没办法。”齐仕悦道。
“你护着她是好事,可有些痛是必须吃的。”齐葛氏望着君怀璧道,“除非你接受她永远不记得你。如你当初所说,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他没办法很快下决断。
“若你放不下过去,那么痛苦一时还是一世,这该由你们自己决定。”齐葛氏又道。
“头痛是真的很难受,但是……你真的不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吗?”秋浅儿歪着头问。
“她……”君怀璧刚开口就看到柳无依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拂衣。”
齐葛氏笑着正要开口,柳无依突然冲到桌签,在众人不及反应时候已拿起那颗丹药似的东西塞进嘴里。
“拂衣!”君怀璧惊叫道,“你干什么?”
“柳前辈,你怎么也不用这么急吧。”齐仕悦面上冷汗颗颗。
齐葛氏目瞪口呆的,仿佛雷惊,而秋浅儿抽了一口气,“蛊可不是能乱吃的。”
“拂衣,你怎么样?”君怀璧急忙扶抱住柳无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柳无依望着君怀璧,“你们说的我全都听到了。从客厅到这边,我一路跟着你。我……我会想起来的。”
他竟然没发现她。“拂衣,我送你回去。”君怀璧横抱起她,疾步匆匆地往屋里赶。
另外三人见状况也就自然快步跟了上来……
“怀璧……啊……”头好痛,好像有虫子不停在脑子里钻进钻来,脑骨都要开裂一样……
“拂衣,你忍着点……很快会过去。”他说过不想让她痛,可最终还是让她这么痛。“你难受就咬我、打我都可以……拂衣……”……
“要不要试试把她打晕。”秋浅儿提说道。
齐仕悦白眼道,“你把她打晕,另一个一定把你……”
就在此时,受不住痛苦的柳无依一口咬在君怀璧臂膀上,立刻见了血,君怀璧强忍耐着只发出低吟,“嗯——”
“不把一个搞定,另一个一会儿也得晕。”齐葛氏上前一掌劈在柳无依后颈。
果不其然柳无依一晕,君怀璧就怒气上来,“你……”
“我什么?你要自虐也不是这个时候。”齐葛氏瞪着他道,“你以为你痛她会轻松些吗?”
“我……”君怀璧说不上话来,就这一会儿,柳无依又痛叫着醒来了……
“看起来真的很严重。”齐葛氏也急得冒汗,命令道,“按住她。拿东西塞住她的嘴,要是她忍不住咬舌就麻烦了。”
“好!”齐仕悦赶忙去拿了一块方木给齐葛氏。
君怀璧只得按照齐葛氏的安排行事,将柳无依按住,封了她咬舌的可能。
“唔唔……”柳无依翻覆挣扎,几番试图挣脱被压制。
“拂衣,你忍耐一下。”君怀璧死按着柳无依不松,不停唤道,“拂衣……拂衣……”
“缚她的手脚,要是她真折腾起来很麻烦。”齐葛氏一声令下,另两人也不得不跟着忙碌起来……
柳无依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精疲力竭,也是药效过去人安静了下来,很快便沉入酣眠,无知无觉。
见她不再有强烈动静了,君怀璧松开手,跟着跌坐在地,竟也咚地晕了过去。
“君兄弟。”齐仕悦及时出手拦截,才让君怀璧的脑袋幸免于难。
“喂。”秋浅儿也几乎同时惊叫了一声,见人被齐仕悦救下了,拍着胸口道,“痛的人又不是他,他一个大男人还怎么晕倒了?”
齐葛氏低难道,“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苦,这种压力和痛楚比什么受苦那个人还大。何况他一直按着柳拂衣这么久,怕她太折腾太厉害伤了自己,累了也是应当的。”
“那把他扶去那边榻上休息吧。”秋浅儿也颇不忍道。“过了这次,柳拂衣能恢复记忆吗?”
“谁知道呢?”齐葛氏莫名嘲弄地一笑,深看了眼床上的柳无依后转身离去……
君怀璧那一晕,直到入夜才醒来,屋内灯火已上,借着灯火,他看见床上柳无依还安睡着。
“拂衣——”他缓慢下了榻,径直走过去。
“她还没醒。”外间值守的秋浅儿探头进来道。
“嗯,那……我不打搅她。”君怀璧转身往外走来。
“你没事吧?你要是怎么了,小耗子会难过的。”秋浅儿嘟囔道。
“我没事,多谢秋姑娘关心。”君怀璧只觉得仍旧有些疲累,别的都还好。
君怀璧先去素锦那边看了看尹初,再回自己那边打理些事,包括接待凌溯,而后夜深时候到柳无依这边来陪着她……
或是因为体力消耗实在太大,柳无依一直昏睡到翌日天将明才醒来。
“拂衣?”一直守在床边的君怀璧被惊醒来,睁眼就瞧着柳无依怔看着他,“拂衣,你醒了?”
“怀璧。”她低声唤他。
“你记起来了吗?”君怀璧心中按耐不住地跳跃不已。
“记起什么?我还是没记起来。”
瞬间,君怀璧如从千尺高杆坠入无底深渊,“拂衣?你……还是不记得我?”
“抱歉。”
“我不要你说抱歉。”君怀璧用力将人搂紧,“不需要!”为什么她还是记不起来?为什么?
君怀璧没有去找齐葛氏等人问为什么柳无依还是没记起,而直接去找了凌溯。
凌溯见君怀璧气冲冲地来,虽有惊讶但并不很意外的样子,“是不是她还是没记起?”
“你怎么知道?”莫非药是假的?还让她那样痛苦了那么久却是假药的话,这回,他不会放过雪侬和凌溯。
“请坐。”凌溯道,“坐下来,有些事我需要慢慢和你说。”
君怀璧按捺怒火坐下,“我希望凌门主给我的是合理的解释。”
凌溯微微笑道,“到现在,柳拂衣这件事连我都惊奇。”
“你惊奇什么?”君怀璧还记得他对柳无依的心思,所以自然不喜欢他对柳无依再多关注。
“我一直以为柳拂衣是个绝对不会被打倒的人,但是现在看,就算是她,也会被打倒。”
“什么意思?”
“雪侬跟我说,那个蛊叫重生蛊,中了蛊毒的人会全部丧失记忆空白如同新生,所以得名如此,根本不可能让人失去部分记忆。雪侬原本是想杀了你们,再让柳拂衣失忆,而后她会将全无记忆的柳拂衣交给我……她说只有这样,柳拂衣才可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
“……”君怀璧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制这个蛊的人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也所以雪侬现在……”凌溯拧着眉唉叹。
“雪侬怎么了?”
“她运用了黑族禁术炼蛊,不仅被黑族逐出,且身体遭反噬,她已经虚弱得根本连站也站不了。这也是我代她来领罪的原因。”
“怎么会?”虽然和雪侬有恩怨,但听了她的惨状,君怀璧还是有一丝怜悯。
“我已经娶雪侬为妻子,而你和柳姑娘也尘埃落定,我想现在的雪侬根本没必要骗我和你们。”
“可如果不是蛊,为什么拂衣会失忆?而且昨天吃了那个新蛊,她确实如雪侬信中所说因为两蛊相冲而头痛……”
凌溯轻摇头,“昨天给你的并不是蛊,也不是解药,因为那个蛊如同雪侬最初说的,无药可解无法可医。”
“你们——”君怀璧盛怒之下一把抓住凌溯,“那你们给拂衣吃了什么?”
“那只是普通的丹药,根本不会让人头痛。”
“你们什么意思?”
“柳姑娘根本没中蛊,而头痛也不是真的。”
“不可能。你是说拂衣在骗我?”可昨天她的痛楚真真切切,那不可能是装的。
“也许她无意骗你。”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有意欺骗我,那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你好好想想,她为什么忘记的不是别的,偏偏是关于你那一段记忆,是她年华最好之后的时间。如果没有那段记忆,她和你会是什么样?如果没有以后的时间,你们又如何?”
“……”君怀璧静下心来沉思……
“换我和雪侬,我也希望我还在年轻时候,才不辜负了她还年华正好。”
她竟然那么在乎她比他老这回事?是他自己太大意没注意到那么深刻吗?
“你回来了?”
君怀璧不知道怎么走回来柳无依面前,“拂衣……”他看着她真露出半面酥胸给尹初喂奶,如玉如润。他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恰好能看到尹初吸奶的地方,就一直静静地看着。
“啊……咯咯……”吃饱了的尹初开始笑闹。
柳无依拉好衣襟,看了眼君怀璧,似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但也没问,低头戏哄着小初儿。
“拂衣……”过了好一阵君怀璧终于出声。
“有事吗?”柳无依以为他终于要开口了。
他认真道,“孩子,先交给齐夫人帮我们带一会儿,我有事要单独和你说。”
“孩子又听不懂,你要说就说就成了。”
“我只想和你单独地说。”
“……那好吧。”柳无依抱着尹初出去了一趟,很快一个人回来,见君怀璧已经换了位置,坐在了床上,“你……”
君怀璧抬眼间她回来就离开了床,却是关了门窗又回来。
“你……干什么?”柳无依为凝眉问,“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窗?”
“嗯。就因为是大白天才要关门窗,不然怎么办事?”君怀璧双目烁光面无玩笑道。
“你想干什么?”柳无依后退一步。
“想要你。”声音传出的时候,君怀璧已经到了柳无依身后,拦抱住了她。
“你放开我!”柳无依挣扎却挣扎不开,“你不能碰我!”
“我不放!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妻子,我凭什么放开你?又凭什么不能碰你?”低偎在她发旁他喃喃低语。
“我根本不记得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不能碰我。”
“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是你勾引了我,也该你负责。”他恶劣道。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柳无依气急。
“之前你给初儿喂奶的时候,你不知道你把胸脯都漏出来给我看到了吗?”说着他便探手进她衣内……“你不当我是你丈夫,你又怎么能在我面前那么大方地袒露?还说不是你勾引我?”
“你……我没有。”柳无依又不停挣扎,可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拖上了床铺,压制着动弹不能,一时间有些慌了。
“有没有,有更好的方式证明。”他蛮横地扒开她的衣物,低头哺含她的蕊蕾……
“嗯……啊……你住手。”她身体的反应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口是心非。
“如果你真忘了我,你就不该再在我面前没有防备。如果你真不想做我的人,你大可以反抗,你可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你住手!”
“我不会住手!这次我会把你欺负我的全部讨回来。”君怀璧发下狠话的同时,抽出两人的衣带捆住她的手……
“你……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
柳无依突如其来的气势让君怀璧愣了一瞬,跟着邪笑欺近,“那也得你有那个能耐了。如果是本来的你,根本不必要说,你已经把我踢下去了。”
“你……”柳无依气咬得牙齿发颤。
“拂衣,我喜欢你本来的模样,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对人不温柔,但那个就是你……你比我大,那也没关系,我不用怕你被人抢走,我要你,不管你变老变丑,我都会要你,除非你不要我。现在……就算你想不要我也不能了。不管你失忆也好装疯也好,我都会紧紧抓着你不放,把你压榨干净——”
她还在为他的发言怔忡时候,他突然的闯入让她措手不及,“啊……嗯……”红透了双颊并热了一身汗水,来自身体的狂喜掩盖了思考让她几乎落泪,“怀璧——”
“拂衣,我不管你怎么变,我对你都不会变。如果你愿意现在这样,那就我来欺负你……反正这一辈子,谁也别想躲过谁!”……
那天,整一个白天黑夜,其余人都没见到这对夫妻,但第二天,君怀璧就被踢下了床,罚禁欲一月,而柳无依休养了三天……(完结,余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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