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走后,傅婳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休息,刚才火辣辣的脚底心松快了不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刹那、一弹指、一注香、一盏茶、一刻钟过去了。
百灵还是没有回来,傅婳彻底慌了,刚才有百灵相伴虽然着急,但有个人作伴心底不慌,可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好像被世界遗弃。
“百灵-----”
“百灵------”
没有人应声,只听到一声声长短的回声回荡着。傅婳坐不住了,穿上鞋子,试着站起身来。
突然,只听嗡的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傅婳身体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噗通一身匍匐在地,一枝箭羽从她的头顶射过,钉入前面的树干,傅婳直愣愣的看着那没入半级箭头微微晃动的箭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个黑影举着剑朝她挥来。
“啊----”傅婳尖叫一声,心想这下完了。
叮当一声,有兵器相碰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的死神之剑被另一柄宝剑挑开,两个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
这时傅婳的大脑率先开动,强忍着脚底的刺痛,几步跳离危险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偷偷伸出头来观看。
“三叔?是三叔!”傅婳仔细一看,那身着玄青色劲装的人影不是刚才出现在宴会上的傅舒玄是哪个。
傅婳一只小手捂着嘴巴,瞪着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傅婳看不出什么门路,只觉得眼花缭乱。
只见傅舒玄手里的剑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在那个裹得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右臂上一划,称那人吃痛晃神的瞬间食指在那人身上一点,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就如同石头一样不动了。一场惊险的刺杀就这样的落幕,让傅婳觉得很不可思议。
傅舒玄收了剑,转过身朝着傅婳躲藏的这边走来,傅婳看危险解除,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想站起来,“嗤!”一股专心的疼痛从脚底火辣辣袭来,傅婳脚一软,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一股劲风袭来,傅婳跌倒在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里。
“怎么啦?伤到哪儿了?”傅舒玄看着傅婳惨白如纸的小脸焦急的问道。
“三叔,我脚疼!”傅婳抓住傅舒玄的衣襟,可怜兮兮的说道。
“脚疼?”
傅舒玄一把将她了抱起了来,傅婳惊呼一声,双手反射性搂住傅舒玄的脖子,小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肩窝,炽热的呼吸打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让他有种灼烫的感觉。
傅舒玄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说了声抱紧了,提气几个纵步,落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傅舒玄踹开破败的大门,里面蛛网如织,几张缺角少腿的凳子歪歪扭扭倒在屋子里,靠窗有个塌了一角的炕,上面铺着一层稻草。
傅舒玄环视一圈,抱着傅婳走过去,把她轻轻放坐在炕上的稻草上。
“是哪只脚痛?”傅舒玄问道。
“两只都疼。”傅婳娇糯的话音里有明显的委屈。
傅舒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去,轻轻掀起傅婳拖地碎花裙摆,一手轻抬起她的右脚,一手准备去脱傅婳的鞋子。
“三、三叔,您干什么?”傅婳缩了缩脚,紧张颤声问道。
“别动,我看看你的脚是不是扭伤了。”傅舒玄微微施力,捏着她乱晃的小脚,语调都无半分波动。
手一抬,那只绣蝴蝶花串珍珠的绣鞋离开了脚,傅婳里面穿的是白色萝袜,傅舒玄隔着绣袜按揉她的脚踝,问道:“这里痛吗?”
傅婳绯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道:“不、不是,是脚底痛!”
“脚底?”傅舒玄的手一顿,耳跟微微泛红,他还以为是刚才她摔倒的时候扭伤了,谁知不是,傅舒玄的尴尬只是一瞬,傅婳都没发现异样。
傅舒玄放开了揉捏脚踝的手,捏着她裙摆的手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毕竟男女有别。
就听见傅婳因不小心摩擦到脚底疼得吸气的声音,又想到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自己一个长辈想这些有的无的,不勉着像了。
遂把她裙摆掀到膝上,轻轻退下她的白绫萝袜,如上等羊脂玉般细腻光洁的肌肤慢慢呈现在眼前,入手一片温凉,纤细笔直的小腿,玉腿下一双如白玉赛霜的莲瓣玉足,瘦小端丽,莲瓣轻盈,粉嫩白皙的脚趾头在男人的目光下羞涩绽放,微微颤抖,渡上一层靡丽,所谓红尘微露,楚楚销魂不过如此。
傅舒玄眸光一紧,呼吸微粗,忙抬起视线,入眼的美景又让他一滞。
傅婳苍白的脸颊不知是因疼痛还是羞涩染了层红霞,如冰天雪地里绽放的那朵雪莲花高洁,又似四月芳菲海棠般娇艳欲滴,如玉粉颊、波光点点含情目、雪玉贝齿轻咬着似花瓣颤颤巍巍的嘴唇,使那粉嘟嘟的唇上现出了一道荼蘼的红晕,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住这样的场景,傅舒玄也是的个一切都很正常的男人。此情此景,傅舒玄心中有股暗火乱窜,手不由得一紧。
此时他才陡然发现,曾经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大到足以无意间就能迷惑一个男人的心智。
“咝,三叔,痛!”傅婳的痛呼声拉回傅舒玄的理智,他低头看去,那因常年练武而长了层厚茧的古铜色大手正紧紧握着一双白嫩小脚,因过度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略微凸起,那双还没有他手掌大的小脚被捏得都变了颜色。
傅舒玄一惊,忙松开手,手上的厚茧不小心碰到脚心,傅婳疼得直抽泣,玉露般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傅舒玄忙抬起脚心一看,瞬间什么绮思都消觅无终,只见嫩白的脚心底一个个指母大的水泡,有些甚至都破皮了,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傅婳这种被针扎一下都要掉金豆豆的娇娇儿。
“怎么弄的?”傅舒玄脸色有点不好看。
傅婳缩了缩脖子,小声回道:“有个丫鬟把我带到这儿就跑了,我找不到来路。”傅婳都不好意思对人说起自己被一个小丫头骗了,因为这事让她觉得很丢人。
傅舒玄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当然找不到出路,这里是建宁侯府禁地,被人布了八卦阵!”
傅婳一愣:“禁地?我还以为那背后之人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让我出出丑,谁知既然是要害我,是谁跟我有那么大的仇?”
傅舒玄看了她一眼,问得:“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傅婳摇摇头,她很少与其他人打交道,得罪人就更不用说了,突然,脑海里闪过两张面庞,不确定的说道:“今天宜欣县主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余元荷姐姐替我挨了她一巴掌,你们就来了。但我也没惹她呀,她不可能想要我的命吧?这根本没理由!”
“别多想了,我会查清楚的,时辰不早了,我们要赶紧出去。”说着顿下身,傅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上来我背你,难道你想自己走回去?”
傅婳一听,赶紧爬在他的背上,开玩笑,自己走回去这双脚还要不要了?
傅舒玄轻松的背起傅婳,看了看方位,前走几步,后走几步,再向左走,向右走,七拐八拐的就走出了那个像迷宫的地方。
“竹林,我看到竹林了,我们终于走出了!”傅婳指着那片茂密的竹林高兴的说道。
“啊,坏了,百灵!三叔,百灵还在里面,怎么办?”看到竹林,傅婳才想起百灵来。
傅舒玄伸出手指在嘴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才说道:“别担心,有人去寻了,我们现在在这里休息会儿,等你的丫鬟回来你在回去。”
“三叔您要走了吗?”傅婳拉着傅舒玄的衣摆,害怕他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经过刚才的事,傅婳不敢再一个人待着了。
“别怕,我陪你在这里等!”傅舒玄拍了拍她的头。
傅婳终于放下心了,有一答没一答的问着傅舒玄,怎么会在这里呀,今天不用上衙门了?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呀?
傅舒玄也很耐心的陪着她,不过回答都很简明扼要, 是,没有,不知道。标准的傅舒玄式说话。
傅婳也发现了个问题,平时三叔跟其他人说话都是冷着一张脸,很少有表情,说话的语气冷邦邦的,没什么起伏,都是几个字几个字蹦的。
不过跟自己在一起说话要好得多,傅婳很窃喜。有时心情好的时候话也不少,至少不是那么寡言,有时候还能看到他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很淡,不注意还发现不 了,不过傅婳觉得他的眼神是温暖的。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自己与他真的很熟,甚至要好,也许自己是不同的,傅婳对这点很高兴,偷偷的笑。
“姑娘!”突然听到百灵的喊声,看到她远远跑来,像凭空出现一样,傅婳看得很神奇,自己不觉得,看到别人时感触就大不一样。
“从这里往右走不远就是宴会厅了,你能自己走吧?”傅舒玄看着傅婳的脚皱眉问道。
“能!”傅婳咬咬牙应到,不可能还要三叔背回去吧,虽然是叔侄,但终究男女有别。再说看三叔的样子许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出现在此地吧,可不能耽误他了。
“那好,你注意点,我先走了。”
“好!”
傅婳话音刚落,傅舒玄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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