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衾浅离已行至一半,途中在茶馆休息时遇见了一个熟人,那人身旁坐了一个面带纱巾女子,透过那双眼她也能够感知到她是一个好看的女子。
茶馆内,端茶的小二突然惊叫一声,惹的衾浅离收回了眸子看了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这里离城里的大夫又远,恐怕你这只手怕是要废了。”那个像是老板的胖女子眼底有些焦急,却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衾浅离缓慢的放下茶杯,走了过去,看着已经泛红的手臂,对着那位胖女子道,“你不必担忧,你这里有没有姜和蛋清,调匀敷上便可。”
听到衾浅离这么说,女子立马反应过来,对着身旁的男子道,“快去拿来。”
“好。”
“多谢姑娘。”胖女子道。
“不客气。”
“浅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衾浅离回头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俟镜空?你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傻子,这人在这里,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看两人模样她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万俟镜空眼底浮上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心情也愉悦了不少,“浅浅,你去哪里了,我在找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你身后那位姑娘是谁?”衾浅离不咸不淡的说道。
而白怜雪在两人开口时,目光便一直落在衾浅离身上打量,原来这就是那个有些神医身份的公主,也是和镜空有婚约的女子。
看她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英气,绝美的脸庞上挂着丝丝疏离,平淡的语气好似一切都无关紧要,即便看到她的存在,她也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一时让白怜雪有些手足无措。
“你好,我是镜空的妹妹,我姓白,叫白雪。”白怜雪柔柔弱弱的说道,那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恩,你好,若没事我先走了。”衾浅离转身准备离去,她虽曾经说过要和他好好开始在一起,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同意古代一夫多妻。
早言在前,若他有了心仪之人,她便不在纠缠,如今他身旁佳人外侧,对方言谈都属于上层,她也没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万俟镜空一把拉住衾浅离右臂,目光有些闪躲,心底也有些恼怒,两人都说过要在一起,可现在他身侧有了其他人,看到她那不在意的模样却让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万俟王爷还有事情?”衾浅离话锋有些凌厉。
“我……”万俟镜空欲言又止,余光看到白怜雪柔弱的身形时,心下一横便开口道,“浅浅,你可愿帮我给她看看病,她从小被人下毒,身体损害比较严重,只有你能够救她。”
茶馆里喝茶的众人看三人这里有事发生,立马从小二那里走过来围着他们。
衾浅离挣脱他的手,美眸微眯,语气有些寒冷,“你知道我的规矩。”
“我知道,可…可…”
“怎样?难道你要说她是普通百姓?”衾浅离讥讽道,真把她当智障了,自从呆在皇宫,她还是翻阅了这个地方的政治关联,和大陆构造。
岳域举国上下姓白的唯有丞相白风流,这个女子姓白,万俟镜空却让她动手救她,真是可笑。
“小女子确实是普通百姓,还望姑娘相救。”
衾浅离望向万俟镜空,那目光直视像是会看透一个人的灵魂,“你说呢?万俟镜空,你来回答。”
“求你救救她,她是普通百姓。”万俟镜空眼神不自觉撇向一旁。
“好。”衾浅离收回视线,看着众人道,“今日大家都是见证,若这位姑娘他日是官宦或者皇族欺骗我为她破例治病,那么你二人就会断子绝孙,或者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你可愿?”
听到这话,众人倒吸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若是没有欺骗又怎么去怕这些,便也发声支持。
万俟镜空则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没想到衾浅离会这么狠。
白怜雪听到这话,一下子脸色都苍白了下来,若不是白纱遮住,恐怕早已被人看出破绽。
“非要这样吗?浅浅。”万俟镜空有些痛苦的看着衾浅离。
“不错。我给过你机会,若你无愧于心,大家说,这相当于没说是不是。”
众人听到衾浅离这么说,纷纷觉得有理。
喝茶一号,“不错。”
喝茶二号,“就是。”
……
“姑娘,若是不愿救我,雪儿不愿强求,雪儿怎么能让镜空发此毒誓,镜空为雪儿的心,雪儿心领了,此生不能在一起,但求来世。”白怜雪眼含热泪抽搐道。
“姑娘,不是别人不救你,而是别人的规矩也在,你发个誓言,若没有这回事,誓言便不做数了。”一个从头看到尾的人说道。
众人听着这话,立马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人隐藏身份想让别人破例,现在又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白怜雪听到有人这么说,身形顿时有些站立不稳,万俟镜空将搂住,衾浅离看了一眼,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
“救她可以,你把我曾经给你我爹的那枚玉佩给我。”
万俟镜空身形一僵,脸色有些苍白,好似收到了什么打击一般,见衾浅离悠闲的等着,手艰难的伸.入.怀中拿出了不舍的递出。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种感觉,送出去,他们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衾浅离才不管这些,径直拿过,微笑的对着一旁的老板娘说道,很快老板娘便拿来了两张纸,衾浅离开了两张药方,一张送于小二,一张给万俟镜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生气的,明明见人曾经都说好了,尽管她心底没有爱上他,好感还是有的,这一下子,别说好感了,对方还送了一顶绿帽子。
骑马离开,万俟镜空从头到尾都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如今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心底却有一种失落和落空。
这股情绪他明白,那是来源那个走的干脆的女子,衾浅离。
一路上衾浅离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麻烦,所以走的也特别的舒坦。
等到了川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一回来衾浅离便来到宣政殿,可惜墨渊因她未归执意不见,她也只好跪在外面。
李逵看着脸色苍白有些消瘦了的衾浅离,顿时替墨渊心疼了起来,可陛下又没有说让公主起来,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跪便是一晚,衾浅离绷直身体,墨渊也从业出来,两人仿佛就这么暗暗的较劲着。
翌日清晨,墨渊一袭明黄出现,衾浅离依旧跪的直直的,就连守在外边的侍卫都不由的对她改观,别说是个娇弱的女子,就是他们都未必能够一夜身形不变。
“解释,为何现在才回来,当真如外界传言,还是你觉得朕的纵容你可以放肆。”墨渊冷漠睥睨着她道,他心底何尝不心疼,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和心爱人的血脉。
衾浅离瞳眸未变,不卑不亢道,“儿臣,无话可说,请父皇息怒。”
她不能说出真相,说她让慕容轻轻带路又遇上刺客?这样的结果不过慕容一家都会被牵连,更何况谁会相信她出去就被人知道的行踪,遭人刺杀,这一切最终都会指向慕容轻轻,她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是无用,没有人会相信几句话,现在外边流言蜚语四起,明显就是针对她来,这个关口也不好让父皇坐的太明显,寒了朝臣的心,唯一的方式就只有她坐牢了。
“息怒?你简直就是要气死朕,来人,将公主押入大理寺,等候朕的命令。”
“是。”
长时间的跪地让衾浅离一时没有起来,侍卫上前两人扶起来,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衾浅离听话的被侍卫押走。
“陛下,公主跪这么久,恐怕身子不适啊……”李逵担忧道。
墨渊没有说话,眼底那隐藏的担忧还是浮现出来,心底却轻哼,不适?我看她好的很,无话可说,现在去给朕好好反省,看你有没有话说。
想着,墨渊朝着朝堂走去,李逵连忙紧跟上去。
墨渊将衾浅离押入大理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川城,有人欢喜有人愁。
衾执忠此次虽然也想去求情,可奈何听说自己孙女什么也没有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便在她被打入牢房时,连忙赶了过去。
牢房内,侍卫没有过分的对待衾浅离,只是将她推了进去,进去以后衾浅离缓缓靠墙坐下,涌上心头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的慕容轻轻。
“希望你不会在此时来找我。”
回想着过往,认识的万俟镜空,闻世,还有带她入宫的楚佑,墨念沉,墨忧,墨云,李冰,王奇等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为之向前的动力,可细细想来,她着实也没有好好的省视这些人。
万俟镜空,他看似无邪却隐藏极深,想当初为了不受牵制与他订婚,如今看来确实太过冲动了。
再看闻世这个人,古代男子气息浓厚,傲娇却占有欲极强,不知包容相互尊重,那日他提出那个提议时,她虽如同对万俟镜空一般,对他只有欣赏所以细细考虑过,可终究还是风过无痕,指尖沙漏。
更别说李冰王奇,那是父皇的人,从始至终她所做的事情这两人恐怕早就告诉她父皇了。
楚佑乃是一门将才,若她出去能够用的人可以算上他了,然墨念沉虽不知他是否真的不看重,但可以冒险一试,墨忧亦是如此。
故天将降大任,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得先去地狱才能成修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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