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没有答话,留下的只有相对无言,不可逆转的决定。
相比这边的凝重,另一边就显得更加欢快了不少。
从接到太后长孙温娴的密旨开始,白怜雪就心底激动不已,脸上也露出了对情郎的羞涩。
“小姐,你真的要去归墨找他?”
白怜雪脸上的情绪僵了一下,片刻恢复,温柔的答道,“本小姐这个身子原本是不该长途跋涉的,但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想去看看。”
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可这次借着太后的名义过去看看也未尝不是好事。
“小姐,丞相知道了未必会让你去啊!”身旁熟悉的声音响起,俨然就是和去见万俟镜空的那个女子声音无二。
白怜雪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眼底的幽光闪烁,不知道她在想一些什么。
突然她抬起头望向对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就扮成本小姐吧。”
不等对方回应,继续道,“静夏姐姐,本小姐已经听说了,他要和那个公主成婚,以他的身份本不该介意的,可本小姐不甘心啊。”
听到白怜雪那无助的声音,静夏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愣了愣思考着什么,最终还是檀口轻起,“或许你过去也是好事,不知为何,这次过去,我发现他的心境变了,或许是因为那个女子吧。”
白怜雪眼底顿时涌上水雾,心脏位置不自觉的疼痛了起来。
低低啜泣却又坚持不发出声,一番冷静之下,缓慢的抬起头,脸上多了些许坚定。
“静夏姐姐,明日我们便启程吧,父亲这里我会留下书信的。”
静夏不忍的看着对方,低声的发出了一声‘好’字。
-
翌日。
衾浅离随着闻世连夜赶路,原本以为会要个两三天的,却用了一夜的时间。
这件事对一夜困乏至及的衾浅离来说是十分残忍的事情,早知道她就第二天再来好了,一晚上,除了凉快些,倒是没有别的用处了。
一路上询问至王奇所在衙门,结果却发现人根本就不在这里。
顺着衙门人给的地方,衾浅离再次开启口寻地图模式。
去的路上与之前所来之路大为不同,街道两旁蹲着行乞的人远远多过了在店内吃饭、工作的人。
突然,远处,一个小孩子朝着她跑来,衾浅离下意识的将人抱住,后面的人跑到衾浅离面前停下。
“姑娘,将这个偷东西的小子交给我吧。”对方说这话时眉眼中透漏着无奈,好似对这种情况也感到没有办法。
衾浅离看了看怀中有些滚烫的小子,又看了看对方,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看你语气和顺并不像什么恶霸,难道他经常做这种事情?”
男子叹气,“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发生水患,很多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出了问题,这种也是常见,一两次我还可以,可时常如此,我也要生活啊。”
“他们没有储备之粮?”闻世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只见对方看了闻世一眼,立马就收回了目光,咽了咽口水,暗道,这人怎么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公子没来过此地,有此想法倒也正常,这个地方看似肥沃,可惜却赋税严重,哪里有什么存粮,我这样的都是勉强度日。”
衾浅离沉思了起来,她记得父皇的政策之上,对于赋税这块并不严重,这边的人竟然敢私自多收。
“这次来的朝廷官员你们可以和他反应这个事情,皇上对于赋税这块征收都是最低的。”
说完这话,衾浅离就感觉身旁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缓缓尴尬的转过头,只见闻世那琥珀色的眸子里一改往日的冷意,里面全是戏谑。
“那个,这次朝廷派来的官员你们也可以申诉申诉,毕竟你们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闻世收回目光,玩味的说道,“自古以来,虽说俗套,但却是事实,官与官之间的好与不好,不过是一念之间,可谁又没说好官不贪,不想利益来维持自身呢。”
闻世清清浅浅的一番话,却给了她闷头一棒,让这声音震彻在心上。
来这里久了,身居公主之位,本就权利无上,她也渐渐的忘了,现代,即便是好官,情商犹在都不可能不涉及
坏官的认知,所谓好,不过是由众人以眼所见罢了,隐藏在这之下的即便千百年,也不一定参透。
身下这时突然想起一声闷哼,对面的男子目光看过来,嘴里一声叹息,肩膀松懈下来。
“也罢,我今日便算了。”说着便准备离去,离去之时突然侧眸,“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公子已经回答了。”
衾浅离抱着小孩,望着离去男子的背影,眼眸中多了一些别样坚定的东西。
回过神,望向怀中的小孩子,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小子感冒了,为防止意外,她还是给他把个脉。
很快,衾浅离将小孩子抱紧了一家客栈,闻世则去吩咐小二拿药去了。
一番折腾,确定无误后,衾浅离出门与闻世相遇,离去时吩咐小儿代为照看,两人便去见王奇。
说来也巧,刚出门就碰到王奇和李冰二人被本地官员和几个较为富态的人环绕着。
见此,衾浅离眉头紧蹙,站在门口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难道这王奇和李冰不是父皇的心腹,而是其他的人。
被围绕的王奇和李冰相视一眼,各自眼神互相交流一番,心底一阵作呕,突然背后感到一阵凉意,李冰余
光不经扫到一旁,立马惊悚的扯了扯王奇,示意他看向这边。
被拉扯的王奇原本有些烦躁,今天被纠缠了一天他也有心恼火,这时旁边再有人拉扯就彻底将他的不耐烦都拉扯出来了。
但当转头说什么的时候,便来到衾浅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立马就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浇灭了他的所有心绪。
我的那个乖乖,这位祖宗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说人失踪了吗?
从今日接到圣旨开始,他也吓了一跳,哪个龟孙子敢去松这位的土,简直活腻歪了。
现在看来,或许腻歪的是他。这公主回来至今真是一件比一件凶猛,现在他该怎么和陛下交代人到这里来了。
李冰推开一旁的县令和知府,朝着衾浅离走去,众人都感到了惊讶,不知李冰为何。
紧接着王奇也走过去,朝着衾浅离跪下,他们心底立马才有了恐惧之意。
“微臣叩见公主。”两人异口同声道。
后面几人呆愣了一下,立马全部恭敬的跪下。
“叩见公主。”
知府刘烨没想到公主亲临到此,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衾浅离轻笑,看着这一下跪一堆的人,“王奇?李冰?这日子过的不错,花团锦簇啊。”
听到这词语,王奇扯了扯嘴角,没想到第一次冷冰冰的人打击起人来毫不留情。
“公主过谦了,微臣不敢。”
看了看周围连续跪下的人,衾浅离正准备开口,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公主,为民妇做主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有人都望了过去,跟随着一个老妇人的身影到衾浅离的面前。
老人拉着她的裙摆不放,脸上是岁月的刻痕,眼泪顺着留下,头发已经花白。
知府刘烨在此时也开口,“大胆,冲撞公主,老人,拖下去,押.入.大牢。”
老人手上用力了几分,紧紧的拉着,衾浅离都被她拉的有些站不稳。
稳定身形后,看着冲上来的人,衾浅离眼眸微眯,脸上平静,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放肆。”
上来抓人的人见此,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看了看知府刘烨的眼神。
这样冷漠霸气的衾浅离,就连在身侧的闻世都忍不住不侧眸。
衾浅离扶起老人后,王奇眼底深沉了些许,随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一抹弧度。
闻世则将在场的所有人的反应都映入眼底,转眸在衾浅离身上时,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在她开口时,便提前开口了。
“这位大人是将公主不放在眼底吗?”
知府刘烨有些难堪,但看他站在衾浅离身侧,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便也就忍下了。
“微臣不敢,只是,这妇人之事不该由公主过问,毕竟自古后宫不得干政。”
“哦~难道刘大人是在忤逆和反驳归墨初始的先皇吗?”衾浅离笑道。
在场都倒吸一口气,这话传出可是杀头之罪。
刘烨像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了起来。
李冰此时突然出口,眼角笑意不加掩饰,一脸得满意道,“公主,此事便有公主来决断吧,你说呢,王大人?”
王奇抬头,拱手道,“公主为陛下之女,为人子女确实该分忧,何况归墨现在并无规定女子如何,陛下也如此喜爱公主,此事你来并无不妥。”
衾浅离听这两人的话,额头一滴冷汗滑落,这两人完全就是说她仗着皇帝喜爱来如此的嘛,可惜那个东西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等时机到了再说吧。
同时也好奇的看了看正在看她的闻世,心底也奇怪着为什么这人今天居然帮她说话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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