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琛和夜长空去决定去见蛇王冷月生,事关他们的父亲死因,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们都不会放过。
冷月生相约的地点在岐山盘古庙前,他们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右护法,苍鹰王,别来无恙!”他道。
夜无琛淡淡的看着他,“直说吧。”
“右护法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他道。“如此,本王也就不卖关子了。”他从怀里拿出半块玉佩,递到他面前,“两位可识得这个?”
见此物,夜无琛和夜长空的神色都变了一下。那玉佩原本是一对儿,是他们父母的定情信物,这一块上刻着“怀远”,剩下的半块上刻着“紫云”,在她母亲的墓穴里。
当年他们的父亲神秘死亡,只留下躯体,被他格外珍爱的这块玉佩却不知所踪。他二人在调查父亲死因的同时,也在寻找着这块玉佩的下落。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夜无琛道。“请问蛇王从何得来?”
“既是令尊之物,理当交给二位。”蛇王道。
夜无琛伸手接过,玉佩的轮廓和藏在他母亲墓穴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玉佩是本王的一位朋友从无极山带出,本王与你父亲曾经是朋友,识得此物,便想着要还给二位。”冷月生道。
夜无琛收起玉佩,道:“你说你知道我父亲的死因,还请蛇王告知。”
“这件事情右护法不如去问无极山主,怀古上神。”他道。“或许他会知道真相。”
夜无琛漠然道:“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冷月生笑了笑,“本王有什么目的?只是希望右护法去见那怀古上神时顺便告诉他,有个故人很想见一见他!”
夜无琛默了一下,道:“我会带到的。”
“另外”,他转过身,冷冷道:“也请右护法再提醒他一句,他与不该相爱的人相爱已是触犯了神族的律法,若是出了无极山也许就回不去了!”话落,他向山下走去。
夜无琛望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冷月生对于怀古终究还是存了怨恨。
“大哥”,夜长空开口,“蛇王口中的怀古上神我似乎在哪听过,总觉得很熟悉的样子。”
“我第一次见他时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只不过并没有在意而已。”他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无极山吗?”夜长空问道。
“我一个人去。”他道。
“怀古之前为难过你,不知是敌是友,大哥一人前去,长空着实不放心,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夜无琛摇头,“你回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他问道。
“凌枭长老。”夜无琛道。“在很久以前的苍鹰族有一件前任长老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我隐隐有种直觉,怀古和苍鹰族也许有着某种关联。”
夜长空皱眉思索片刻,道:“好,我这就回去。”
夜无琛点头,见他离开,则动身去往无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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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雪跟着漱九回了樱花山,一连呆了几日,见她完全不打算走的模样,漱九笑道:“看来你所躲避的那个人着实不简单,你是打算一直在我这樱花山住下去?”
她挑眉,“你赶我走啊?”
“怎么会?”漱九道。“你愿意留在这里陪我聊天作画,我高兴还来不及!”
“九哥”,她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孤独,你可以去大泽山,那里的景色古朴清幽。我可以为你种一片樱花林,雪影宫的门人他们不会在意你的身份的。”
漱九笑了笑,“我知道他们不会在意的,谢谢你!”
“九哥……”
“其实我时常问自己是否有些自私,明明身怀绝世医术却要躲在这樱花山闲散度日。如果我离开这里,或许我能救很多人,也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他淡淡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失落和自责。
“虽然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问道。
漱九坐在树上,靠着枝桠,望向天空,道:“我是这世间唯一的樱木花灵,天生女相,一旦我踏进尘世,世间的花灵都会枯萎。我只有在战乱的时候才能踏入尘世,可我却不希望那一天来临。”
“原来如此”,她叹道,“上苍果然没那么大度,让你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存在,却又要你背负上如此痛苦而无奈的宿命。”
“这就是我的宿命。”他道。
“你为什么不找个人或者灵兽来这里陪你呢?”
他淡淡一笑,“灵兽也有自己的宿命和天地,至于能够陪伴我的人……需要拥有一颗能够承受永恒孤独的心,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我并不强求。在这樱花山十万年,我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而且,有你时常来此看我,我便很满足了。”
“九哥,如果我有机会改变你的命运,我一定会为你拼尽全力!”
漱九看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透着善良和认真,就像很多年前他在那片战场中所看到的那双眼睛。
在那场战争里,弱小的妖灵族死伤无数,神族和魔族也死了很多人,他不分种族的救了很多人。在他快要耗尽自己的灵力之前,是她救了他。
她不问他为什么要救神族的人,而是谢谢他救了那些妖灵。
他很遗憾自己不能救更多的妖灵,她说:“我一定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他记住了那个眼神,也记住了她那句话,他相信她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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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琛来到无极山,对于五行山怪的阻拦不以为意,而是直接道:“妖族右护法夜无琛求见怀古上神!”
须臾,有一人来到他面前,却是冷千晔。他步伐轻快,双目炯炯有神,叫他颇为意外,“你能看见了?”
“你之前来过无极山吧?拂雪姑娘和另一个人是你的朋友。”他道。“我记得你的声音,因为看不见,所以我对于声音的辨别要远高于常人。”
夜无琛没有说话。
“你来找我父亲?”冷千晔问道。
“我有要事。”他道。
“请跟我来。”他转身在前面引路,夜无琛跟在他身后。
片刻后,他二人来到山顶,怀古正坐在那茅屋前煮茶。见到夜无琛,他笑了一下,“原来你就是妖族右护法!”
“难得怀古上神还记得我。”夜无琛淡淡道。
“你年纪轻轻修为便如此高深,是个难得的天才。”他道。“上一次的事情是怀古得罪了,虽然已向拂雪姑娘道了歉,但是既然你来到无极山,那我便诚心向你道歉。”
夜无琛眉间划过一抹意外,“你见过她?”
怀古道:“她前日和漱九上神来此为千晔医治眼睛,已经离去了。”
“你可知她在哪?”他问道。
“漱九上神医治好了千晔以后,他二人便悄悄离开了,我也不好判断拂雪姑娘是否在樱花山。”怀古道。
夜无琛默了一下,道:“我今日为另一件事而来。”他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递到怀古面前,“上神是否认得此物?”
见那玉佩,怀古神色一变,“这玉佩我一直封在神泉中,怎么会在你这里?”
夜无琛道:“这是我父亲的东西。”
“你说什么?”怀古震惊的看着他,“夜怀远是你的父亲?!”
夜无琛点头。
怀古默然不语,望着他的神色复杂中掺着惊喜和意外,过了许久他才强忍着激动道:“孩子,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小叔”!”
此话一出,夜无琛和冷千晔皆是一惊。这样的结果,他们着实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夜长空在苍鹰族前任长老夜凌枭的讲述下,也知道了真相。
世人皆道怀古上神不问世事,却不知他的前身乃是前任苍鹰族之王夜怀远的同胞亲弟弟,夜怀古。
十五万年前,在神魔之战尚未开始之时,夜怀古从一个妖灵修炼成仙,与鸿钧道祖一同修炼,后又飞升上神。在神魔之战开始后,他选择置身事外,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妖灵族承受战火的伤害,便一直在暗中帮助妖族。
他在救人的过程中遇到了那个叫冷姝苓的女子,与她相知相爱,可是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那女子是必须要嫁给蛇族之王的。
怀古当时已是上神,与妖灵相恋乃是触犯天规,苍鹰族为了保全他,便与他断了所有的关联,而那女子因为与他是越界结合遭到上苍惩罚死于非命,他们的孩子也受了苦楚,加之当时洪荒之门破损,神族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任他退隐,做个世外神仙。
苍鹰族隐去了关于夜怀古的一切,所以夜无琛和夜长空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还有个小叔。
夜无琛当时让夜长空去询问答案,其实心底隐隐有了那么个猜测,毕竟怀古的名字和他父亲的看起来有些相似。然而亲口听他说出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了。
他从来不知道,在父亲母亲相继离世之后,除了夜长空,他在这世间还有一个亲人。
现在他开始有点明白,初见怀古时心里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了。那是血脉亲情之间的纽带,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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