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问题砸下来也是让周澜兮恼意更胜,深呼出一口浊气也是一脸释然:“是没人证明我肚腹中不是鬼胎,但妾身想也没人能证明妾身肚腹中是鬼胎吧!皇上是没有职责替妾身查出是谁陷害臣妾,但请皇上当妾身出去,妾身自会查明真相换妾身孩子的清白。是不是妖胎还为定夺,想必皇上现在便想除了妾身肚腹中的孩子也会遭天下人诟病吧?”
武顺帝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他被周澜兮的能言善辩也是动了恼意。
在这皇宫之中还没有人敢如此顶撞他,看着周澜兮也是冷哼着:“嗯,等事情解决了朕自会放你出去。但是你所说的没有证据,朕这边可是有很多证据证明的。五个月的胎像,太医仍诊不出男女这可不是可随意编排的,而且脉象怪异紊乱怕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吧。还有听言你在大病刚醒来时,也是口口声声说你肚腹中的是你那个死去的丫头,不知这些事可有人栽赃陷害啊?”
周澜兮的整颗心都沉了下来,武顺帝说的每一句都是属实。
那把脉时太医的眉头都是同出一辙的,连自己也觉得奇怪五月按说中医早该诊出男女的。
看着武顺帝的冷眸她也是暗下心神,在古代这些个证据足已将自己诛杀也没有任何可推卸的理由的。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雾气,确是倔强的不肯掉出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今她如何都得委曲求全的保全肚腹中的孩子:“有,那时妾身病糊涂了所以胡言乱语。至于为什么诊不出男女,妾身想来事无绝对也许她就跟别的孩子不一般也说不准。想当初传言中的佛祖不也是出生在孔雀明王的肚腹中,后来成就真神佑一方平安吗。”
武顺帝挑眉看向这个女人只觉想笑,她还真是无理辩三分啊:“哦,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生出佛祖来?”
“不管是不是佛祖她也是妾身的孩子,妾身就是死也要保全她。”周澜兮也知道自己所言有所太过强词夺理了,可是她无从选择,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武顺帝怒目而起,看着周澜兮冷哼着:“朕不管他会不会是佛祖或有什么大出息,如今他都必须要死。如今大慕已是内忧外患,能用一个胎儿解决的事,你自是该明白会如何抉择的。”
周澜兮低下了头,一滴泪水滴落在地面:“内患臣妾可以解决,还请皇上请准让妾身见一见灾民臣妾想办法来说服就是。若是不能劝说那些灾民,妾身愿带腹一起沉尸还大慕一个安宁。”
“你……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在让张德顺来与朕说吧。”武顺帝恼怒的一甩衣袖起身离去了。
唯留下张德顺落后一步,看了一眼周澜兮也是佯装一声叹息:“太子妃娘娘,您性子怎的就如此倔强吗?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是定下回不来的,您何必非要生下这孩子呢?到不如……”
往下的话再未多言也是被周澜兮的眼神吓的生生咽了回去,识趣的打了欠退了出去。
周澜兮看着那离去的主仆也是泪湿了双眼,她真心觉得无力。
若是在现代她总也会寻得一些办法,但是这是在皇权集中的古代。
皇上说不让她出去她便是半分也动不得,又让她如何去平息这场风波呢。
竹香站在门外等二人都离去后也是急步的走向了屋内,看着哽咽的人也是忙上前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有些为难的低着头:“主子,如今奴婢也被看管着,怕是消息递不出去人也运不进来。”
周澜兮疲累的一摆手:“不用在费神了,如今能弄进来也显得故意了。若是当众揭去这层窗户纸,怕是爷回来也救不了咱了,连带着爷也别想活命了。”
竹香看着澜兮也有些焦急:“那主子想如何?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别人给咱喂打胎药吧。不如……咱们去求静嫔娘娘如何?她找了您多次了,想必也会多一些办法。”
周澜兮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连带着树叶也发出飒飒声。
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咱们就这样安生的等死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寻了她人,总也要经过皇上知晓的。怕那时连累了她,她想帮忙都帮不上了。”
站起身无力的走向床边,她真心无力的在这漩涡中周旋了。
竹香忙迎了上去,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放下了围蔓。
沉静的过了三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许二人离开。
虽然被关着,可是消息并没有闭塞。前线的消息就如同长了腿一样的飞入主仆二人的耳中:“你听说了吗?太子爷被困在崖壁已经担尽粮绝了,怕是这样不出三四日怕也就会没命了。”
“是啊,我又怎么会没听说呢。如今满宫中都知道了,怕是过不久太子之位就要移主了。”
“是吗?那你觉得皇上会让几皇子做太子呢?”
“你傻啊?谁不知道与太子爷能相较的只有三皇子了,如今子车将军稳住了天顺国的进攻,三皇子也是更胜一筹了。”
“是啊!看来日后还要多巴结一下三皇子妃,日后也能落得一些好处,升个掌事姑姑也是好的。你拉我做什么?”
“静嫔娘娘金安……静嫔娘娘金安……奴婢等给静嫔娘娘请安了。”
一阵的齐声唱名也算是打断了两个宫女的对话,周澜兮确如同傻了一般坐在椅子上。
傅兰静踱步走了进来看着周澜兮红光满面确是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憔悴不堪,接受不了现实的打击早已经扛不住了呢?如今看着确是面色红润,好的很啊?”
“不好又如何,我总要为爷将他流下的骨血好生生下来才是。门外那几个,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傅兰静听着那清冷的声音确并没有着急回,而是端起周澜兮的茶水喝了一口。
轻轻的放下茶杯道:“是真的,如今就算是派兵去解困怕也是为时已晚了。而且那欧阳将军也是挂着会献上太子爷的项上人头做投靠的路引,怕是太子会有去无回了。”
一滴泪缓缓落下她确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静静的凝视着门外的杜鹃花嘴角确是挂起了灿烂的微笑:“好,真是好啊。想必这样的结果,会让每个人都满意吧。”
傅兰静看着这样的周澜兮心里确有些发毛,清了清嗓音道:“若是你早些听我的也不会走到今日这步,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晚了。我知道你性子倔强是个不服输的人,看在多年姐妹情分的份上我也不想叫你白白的送了性命。不如你找个姿色上佳的人加以**送进来吧,总也可以会比现在处境会好过一些的。”
周澜兮挑眉看向一身素服的傅兰静:“就算我有人你又能帮我送进来吗?郭贵妃虽然这些日子都未露面,可是确怕早已将我暗中看紧了吧。这么好的机会她若是能放过,怕是她也不会稳坐高台十余年了。”
右眼的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也算是认赌服输了。
唆使着张德顺一步一步的想将自己送上龙床断了父子二人的情分,怕是自己落胎之后就算慕容奇能回来也势必会父子反目成仇成了对决的状态。
如果人回不来了,她便更是能把自己玩弄与股掌之中。
带着遗腹子的前太子妃或是落胎的皇上玩物还不都是在她堂堂贵妃的掌控之中吗?
傅兰静看着她的模样也是心疼,毕竟当日的好姐妹一场也不都是虚情假意的。
虽然自己那宏达的理想吓的她不敢做,但也不能全怨她,毕竟那可是抄家灭九族的罪。
摇着头一脸的无奈:“澜兮,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占时缓解你的处境的。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竹香吗?她毕竟跟了你那么多年,什么她也是都跟着你学会的。不如……”
“不行,我决不能在害了竹香。这件事不用在提了,也请你别在竹香面前提起。姐妹一场我谢谢你能看我一回,若是可以,我想让你帮我带封书信出去。”
傅兰静被打断了话也不觉奇怪,毕竟周澜兮带下人如同姐妹她们也都是知晓的。
点着头道:“我尽力一试吧,不过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办得到。”
“办不办得到我周澜兮都感谢你的恩情,若有来世我必还你这番恩情。”
从袖口掏出那早已书写好的信笺交给了傅兰静,面上没有一丝感情。
心死的她事到如今已再无出路,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傅兰静拿起了书信忙放进了袖口,起身看了一眼周澜兮:“你保重吧,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若缺什么,也可以叫人通传与我,我自会派人送来的。这次能进来也是受了皇上的意思,让劝劝你……”
“嗨”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起身踱步走向门栏处。
竹香站在门口不远处紧握双拳,擦拭了泪水挂起满脸的笑意迎了上来:“静嫔娘娘怎的刚来便要走了?不如由奴婢送您出去可好。”
二人的目光想接触,一切不言而喻的互相点了点头由竹香扶着傅兰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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