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思凝和昆弥一行人离开了牢房后,那个大汉似乎也没有兴趣打下去了,于是便干脆把伊腊雅关进了牢房。
明明已经到了春日里了,但牢房里那阴森森的寒气却还是吹散了伊腊雅好看的发丝。伊腊雅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回想起了方才楚思凝所说但一席话。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伊腊雅摸着自己的脸,笑声是那么的无奈与彷徨,“云娜,我阿娘死在你手中,没想到今日我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伊腊雅举起了自己的纤纤玉手,眼神中满是不知名的情感。白皙的双手毫无瑕疵且骨节分明,但未何伊腊雅的眼神中却是如此的悲伤?
“此生我机关算尽,却仍是败给了你……”伊腊雅沉重地垂下了双手,“如若我不是匈奴人,今日陪伴在你身旁的,会不会是我?如若我如雁儿般单纯,你会不会再爱上我?如若我……”
伊腊雅一边喃喃地自语着,一边回想着当初和左将军的种种。他们曾经,也是一对相爱之人。但说得再多,也只是曾经……
“那林,如若当年我未嫁与你兄长,那如今陪伴在你身旁的,应当是我……”伊腊雅越说,越觉得后悔。
如若当初未听父母之言,那今日也不会变成这样。但现如今,有什么是比近亲之女更为耻辱的呢?
为什么云娜知道真相却故意瞒着她?为什么云娜知道真相却不杀了她?一切的一切,伊腊雅才知晓,这么久以来,云娜都是把自己当作替罪羔羊,当作利用的工具罢了。
“啦…啦…啦…啦…”伊腊雅突然张开嘴,唱起来歌来,“哼……初见时的誓言,相处时的情分,历历在目……到底是人心难敌誓言,那林,终究还是我对不住你……”
一边说着,伊腊雅一边捡起了地上的石子。而此时伊腊雅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柔情。
“郎君…郎君…你在何处……”一边唱着歌,伊腊雅一边将石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处,“那林,如若有来世,我还会再爱你……”
鲜血就这样从伊腊雅脖颈的伤口处流淌了出来。直到最后一刻,伊腊雅还不忘留下悔恨的泪水。(我:下面进入伊腊雅最后的回忆!)
“伊腊雅你看,那有还巢的鸟儿!”幼时的左将军指着夕阳下正相伴还巢的鸟儿,兴奋地对着幼时时的伊腊雅说到。
“鸟儿清晨相伴而出,夕阳下相伴而回,真是恩爱呐!”伊腊雅一边朝着那林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边羡慕地笑了笑,说到。“如若我日后得一郎君,定不会让他再寻他人,只要有我一人便足矣。”
“嗯,我那林保证,日后定只会娶伊腊雅一人为妻,一生一世待她如同现在一般,始终如一!”看着伊腊雅一边幻想着她未来的夫君,一边认真的模样,那林笑了笑,对着天空发着誓,说到。
“我何曾说过要嫁与你?真是自作主张!”伊腊雅被那林一番真挚的誓言弄得不禁脸红心跳,为了不让那林见到,于是便扭头看向了别处,傲娇地说到。
“如若伊腊雅不嫁与我,那我便一直死缠着你不放,直到你松口为止!”那林笑了笑,坐在了伊腊雅的身边,看着面前这美景,说到,“我会当上乌孙最强的将军,然后骑着战马来娶你的。到时的场面定会很壮观!”
“是吗……”看着那林一脸决定好了的样子,伊腊雅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却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啦…啦…啦…啦,郎君…郎君…你在何处……”
“在这儿!”见到伊腊雅在唱歌,于是那林便找准时机,说到。(我:回忆结束!)
而遥看今朝,曾经的誓言早已烟消云散。现如今他的身边不是她,他也不再爱她。唯一未曾随时间改变的,只有她对他的一颗真心。
曾几何时,因嫁给了自己心爱男子的兄长而有过轻生之念,但在见到他后,便早已抛之脑后。爱一个人,什么都愿意为他舍弃,甚至是性命,但细细想想,若是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便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会是何等的痛苦?
什么彼岸,什么奈何桥,什么孟婆汤。若是可以,谁不想一直就这样活下去,好好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哪怕……哪怕,自己心爱之人爱的并非是自己……
那林,若真有孟婆的话,我定会多要几碗汤,来世投胎,定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但……不管是见你几次,我都会爱上你……———伊腊雅
而与此同时的云娜那边,她正坐在床榻上暗自生气。这也怪不得她,毕竟昆弥马上就要对她另眼相看,谁知道伊腊雅竟然做了这么多余的事。
“公主,方才据牢房的探子来报说伊腊雅公主已在牢房内自刎了……”奚亚站在云娜的一旁,接到方才在自己耳边嘀咕的侍女的话后,于是便颤颤巍巍地对着云娜说到。
“竟这样脆弱,以至于自刎了?”云娜听到了奚亚地话后,冷笑了一番,随后便冷冷地说到。
“伊腊雅公主死了,我们不就少了个棋子了吗?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奚亚皱了皱眉,跟云娜分析这失去伊腊雅地利害,说到。
“够了!你当我有今日的位置是如何来的?还有别叫她公主!”云娜自然是知晓伊腊雅不在后的利害,她不蠢,还不需要一个侍女来说教她,“她不配!”
“但伊腊雅是大单于亲自册封的公主,权利与地位虽都在您之下,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敢不从大单于的命令啊!”奚亚见状,连忙跪了下来,紧张地对着云娜说到。
“奚亚,我的命令你没听见吗?我说不准便不准,哪来这么多的规矩?”云娜用凌厉的眼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紧张辩解的奚亚,继续冷冷地说到,“还有,大单于不在这儿,就得听我的。不许再叫那个贱人为公主!听到了没!”
“唯……”犹豫了片刻之后,奚亚还是点了点头,尊敬地回答着。
“还有,从今往后大单于的命令不要再听了!毕竟大单于年事已高,我匈奴也是时候改朝换代了!”云娜一边说着,一边颁布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对着宫中所有的匈奴族人说到。
“公主……”奚亚抬头看了看。与之前气场全然不同的云娜,下意识地开口说到,“若是要换换大单于,定要有合适的继承人人选。莫不是公主已有了所属对象?”
“我匈奴一族历代的大单于都由大单于的子嗣继承下一任王位,这一次,自然是不会例外!”云娜看着奚亚天真的神情,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到。
“子嗣继承……但大单于的子嗣只有公主一人……难道,公主要接替大单于,继任匈奴王!?”奚亚一边照着云娜的思维走,一边震惊地说到。
“不错。我云娜,从即日起,便会从大单于手中夺过匈奴大单于之位,令我匈奴一族更为繁荣康盛!”云娜勾了勾嘴角,对着奚亚冷笑了一下,说到 。
“但我匈奴一族从未有过女大单于,此事我看还是同大单于商议为好……”奚亚对云娜这一番的豪言给震惊了,犹豫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说到。
“从未有过,那从现在起便有了!就算你们将这件事同大单于禀报了,你们认为会有何用?是大单于命人将我就地正法还是命人将我带回?”云娜看着奚亚无趣的表情,冷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随后便说到,“现在整个匈奴里手握重兵的是我,如若大单于想加害于我,只是无用之功罢了!”
“公主……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奚亚的面上仍是布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我能有如今这般田地,还是得多亏了大单于和他的长姐啊!”云娜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奚亚,居高临下地说到,“若是没有这对狗男女,母后便不会死,我也便不会过得这样辛苦……”
“狗…狗男女……?”奚亚越听越糊涂,直到她想起来那日云娜吩咐自己将大单于的姐姐带到男人营帐中的时候,才算是明白了一点。
“哼!整日里只知挑起战事的庸君,怎陪拥有大单于之位?”云娜挥了挥衣袖,霸气地说到,“奚亚,你今日便去传话,三日后夜里行动!”
“唯……”奚亚一听到云娜那不可违抗的命令的口吻后,便下意识地回答到。
她其实也并不是毫无察觉到云娜今日的变化。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云娜便不再称呼大单于为‘父王’了。
也许正是从那不知何时开始,云娜便已有了夺位的野心。
而此时另一边的左将军府内,雁儿就这样被昆弥赶了回来。而临走前,楚思凝便安排无处可住的谷达玮暂住左将军府。
“厢房我已经命人打扫好了,今日你便住这儿好了。”雁儿一边带领着谷达玮到了厢房,一边对着谷达玮说到。
“多谢。”谷达玮感激地点了点头,说到。
“莫要这样见外,我先回房歇息,若是有事吩咐侍从便好。”就这样,雁儿笑着离开了厢房那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夫人~你把夫君晾在这儿,却和其他男子在一起,当真是不怕你夫君我吃醋吗?”回到房间后,左将军一脸怨念地看着雁儿,不爽地说到。
“真是的,竟然这样酸。”雁儿叹了口气,对着左将军说到,“看来你的伤是好了咯?”
“没有没有,怎会这样快?我还需要夫人的爱抚~”左将军一边摇着头,一边邪魅地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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