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会在这儿想必单于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楚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冷漠。
“匈奴和月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率兵包围我匈奴精兵,难道是来挑衅的吗!?”匈奴单于还是不明白楚硕来的意图,说到。
“看来单于还是不知道啊。”楚硕斜眼看着匈奴单于,一脸不屑地说到,“昆弥的右夫人乃我胞妹。你的爱女让我的胞妹病重,你说我率兵包围你们匈奴这是做什么?”
匈奴单于听得虽然是云里雾里,但却还是听明白了,楚思凝是月氏首领楚硕的亲妹妹。匈奴单于似乎有些慌了神,若是真的因为楚思凝的事情,大汉与乌孙月氏结盟攻打他匈奴,那匈奴必定是凶多吉少。就在匈奴单于快要绝望的时候,右将军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昆弥,您真的要将左夫人还于匈奴吗?”右将军一边行着乌孙的礼,一边反问着昆弥。
“右大将,难道你看不出来孤心意已决吗?”昆弥皱着眉头,他知道,右将军是要帮云娜求情,毕竟他是云娜身边的人。
“此举万不可!”右大将在昆弥的话音落下之后,便立马接了上去,说到。
“哦?这是为何?”昆弥很想听听,连匈奴单于这只老狐狸都想不出的法子,右将军有何见解。
“左夫人在乌孙早已立下了威望,百姓们多数也都信任于左夫人。若是现在昆弥将左夫人休了,并宣告于天下要与匈奴为敌,百姓也都会纷纷议论起。若是到时候因为昆弥宠爱右夫人的缘故而开始诋毁右夫人,那情况便不妙了!”右将军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说到。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无不为之震惊,就连昆弥也是都无话可说。昆弥眯着眼睛,露出了危险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右将军。
这个时候,楚硕走到了昆弥的身边。不知在昆弥身边嘀咕了什么,昆弥便立马答应了右将军的建议。
外边的雪依旧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驻守在城门外的将士们也各个都围着篝火,不离开一步。今年的学怕是西域下得最大的一次了吧。
楚思凝下了床,缓缓地走出了寝宫。她的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行至院内,她的视线开始停留在了那个秋千上。不放心的雁儿走了出来,见楚思凝死死地盯着那秋千,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
“小姐,你想起来了吗?这秋千是昆弥亲手为你做的。”雁儿好像有些激动地对着楚思凝说到。
“亲手做的?”楚思凝一边喃喃地自语着,一边掸去了秋千上的学,然后坐了下来。一坐下来,感觉整个脑袋里都不停地有片段冒出。
楚思凝坐在秋千上慢慢地开始荡了起来。她一边荡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天上缓缓飘下的雪花。
那雪花洁白如玉。它到底是天宫上派下的小天将,亦或是又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呢?雪花像美丽的白***,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无愧是大地的杰作啊!只见眼前的雪花像蝴蝶一样调皮,一会儿落在屋檐下,一会落在树枝上,还不时地飘在楚思凝的脸上。
楚思凝突然站了起来,开始在雪中舞着。雁儿不知道楚思凝为什么要突然跳起舞来,甚至连楚思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突然起舞。
在风雪中,楚思凝舞动着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又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
就在楚思凝舞得忘我、陶醉的时候,昆弥走了进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思凝正舞着新婚当日她所跳的长安歌,突然,千般万般的复杂的思绪顿时一哄而上,涌上了昆弥的心头。
楚思凝那长长的黑发在风雪中稍作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舞结束,楚思凝微喘着,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
“好!”昆弥这时候突然拍起了手,赞扬着说到。昆弥赞扬这楚思凝的场景,仿佛在二人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片段。就是当日楚思凝嫁来乌孙之时,献舞长安歌的那个片段。
“我以前也跳过这舞。”楚思凝看着昆弥,愣愣地说到。“原来你真的没有骗我,你真的是我的夫君。你我也真的拜了堂成了亲。”
“你记起来了?”昆弥似乎有些兴奋,快步走上前去,抓着楚思凝的双肩,激动地说到。
“昆弥你弄疼我了。”楚思凝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昆弥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撤去。“我的头有些疼,先休息了,昆弥先离开吧。”
只见昆弥还没说什么,楚思凝便已经转身将要离去了。但是下一瞬间,楚思凝的手却被昆弥拉住了。
“你嫁到我乌孙之后便受了这么多的苦,日后那些事情定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昆弥将拉着楚思凝的手往后一拽,楚思凝便直接倒进了昆弥的怀抱。
原本还想挣扎的楚思凝,但是不知怎的,昆弥的怀抱竟让她如此地安心,甚至......甚至还有些留恋。她没有反抗,只是等到昆弥将手松开之后,便匆匆地跑进了宫中。
看着楚思凝匆匆忙忙的模样,昆弥不禁勾了勾嘴角。难道这就是她嫁来乌孙之前的模样吗?好可爱。楚思凝跑回了寝宫中过之后,便开始坐在床沿边细细地想着一些事情。
“小姐在想什么,想得竟如此出神?”雁儿走了进来,看见楚思凝正坐在床上想着事情,于是便好奇地问到。
“刚刚昆弥的话给了我点播。”楚思凝笑了笑,说到。“或许和安公主的死,与左夫人云娜有关。”
“小姐何以见得?”雁儿好似没有发现重点地问着楚思凝。突然她又好像知道了什么,“小姐怎会记得和安公主的事情?难道小姐的记忆恢复了?”
“我根本就没有失忆。”楚思凝摇了摇头,说到。
“那为何方才神医和张医师帮你把脉的时候都说你失忆了呢?”雁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反问着楚思凝。
“因为那一瞬间,我是真的失忆了。”楚思凝笑了笑,说到。“张医师和神医为我把脉之时,我的的确确是不记得所有的人了,但是在昆弥离开之后,我便又想起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雁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到,“那小姐又为何说和安公主的死与左夫人有关呢?”
“这得你好好地观察才行了。”楚思凝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到,“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会儿,但却又睡不着。”
雁儿看着楚思凝那消瘦的脸颊深深地陷进去,不免有些心疼。毕竟嫁来乌孙之时,楚思凝已经算是瘦了,但是如今是越来越瘦,十日里有八日都是泡在药罐子中。
只见现在的楚思凝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上,无怒无喜,无娇无慎,洗去了胭脂,但那张惨白的脸上美丽仍然,黑弯长的柳眉,非画似画。一双水眸恍恍惚惚地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玉腕上戴着一个雪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银光白玉分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芒,衬着那惨白的肤色,显得那么娇柔温美。
“小姐,雁儿心疼你。”雁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这么久以来压抑在内心的话语。“为何小姐要平白无故地受气?为何小姐要嫁来乌孙?若是小姐没有被封为公主,没有嫁来乌孙,也不至于今日受如此多的苦。”
“雁儿......”楚思凝看着吐露出情绪的雁儿,有些震惊。但是片刻之后,她却又镇定地为着雁儿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雁儿,若是我不嫁来乌孙,和安公主的死也就得不到解释了。再者,若是我不嫁来乌孙,你又怎会遇到你那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呢?”
“小姐,你别取笑雁儿了。”雁儿的泪水倒是不再流了,但是脸却红得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滴出血来。“若是老爷夫人知道小姐你现如今的状况,当初定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嫁来乌孙的。”
楚思凝笑了笑,没有说话。是啊,也许是吧,毕竟是自己的爹娘。若是当初楚思凝没有遇见凌明宣,没有遇见左将军和大禄,没有去参加狩猎,说不定也就不会被封为和亲公主,下嫁到如此的边远小国了吧。
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多亏了她遇见了凌明宣,遇见了左将军和大禄,参加了狩猎,被封为了和亲公主,下嫁到了这边远的小国,她才会找到和安公主真正的死因。还有,自己这一生的挚爱。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为何如此通红?难不成又是高热?”雁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通红着脸的楚思凝,着急忙慌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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