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说了那么多,都忘记了今天的正事,我这个丫头岁数也不小了,也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还发愁怎么嫁出去,还好你们就来了,我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看着精神能干,我是都行,我家那口子估计也没什么意见,人家两个都情投意合了,咱们也不能拆散了不是,要不就定了吧!”
好嘞,大娘和阿婆又聊了聊定礼,聊了聊嫁妆,还有喜轿迎亲之类的事宜,见月和大娘事事不谋而合,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事后,大娘把见月和见财送到了村口才离开,见月是满意了,但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这个弟弟,见财之前是什么性子,她们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见月是真心觉得大娘好,所以不太想让大娘的女儿跟了见财遭罪。
说到底还是见月不相信见财,之前那个被爹娘宠的无理取闹弟弟还宛如在眼前,性子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就算是自己打了他教训了他,可是这么快就改变的服服帖帖,见月还是有些怕,怕见财是在憋大招。
“你真的确定了吗?”
“确定了。”
“不后悔?”
“余林哥说,遇到了喜欢的就不要放过,我知道自己没本事,可是为了她我会努力的,三姐,我们都商量好了,我种地养家,她就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们还要养好多孩子,还要送她们读书认字,等我们老了就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每天搬着椅子到外面晒太阳……”
生活哪里有那么简单,但是这么美的幻想自己又怎么舍得打破。
算都已经有了未来的幻想,那一定是因为真心喜欢着,见月也就不要做拆散的人了。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去种地呢,见月不是看不起种地,见月曾经也是个种地的,正是因为如此见月才知道,种地太累了太苦了,只要能找到别的谋生方式,见月是打死也不会再去种地的,真的是太累了。
哦,不,见月还没有下地干活,见月只是跑着去给干活的爹娘送饭,但是那也够累的了,而种地比那个更累了。
“好,确定了就好。”
“三姐,我没有地,也没有房子,我们……”
“没事,我给你买。”
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可真刺激。
你们以为我是土豪吗?
不,我只是不小心继承了别人的财产而已,不劳而获的而已了,不心疼。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江宁县里面,见月是算着酒楼打烊了才回去,不料打开门就看见了一副不堪入目的现场。
桌椅板凳被推得乱七八糟的,还有瓜子点心盘,都碎成了沫沫,整个酒楼只有账房一个人,见月回去的时候,账房正拎着个扫帚无力的扫着。
看着见月回来,立马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着泼皮的所作所为,总之是一句话。
“泼皮在里面打架,打伤了好多个,官府的人来了,把人都带走了。”
见月让见财呆着,自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衙门里,里里外外的都是人,都是再等里面的人出来。
听账房的说,还是昨天的那群人,本来是好好的,看戏的听戏的都挺好的,可是那泼皮老大,就是那个眉毛上有痣的那个人,他看见隔壁桌上了一碗龙须酥,非要说酒楼里的人看不起他们。
老天作证,酒楼里面是点餐的,他们没有点龙须酥,小二自然不会上了,这一来二去的说不明白,他们非要抢隔壁桌的龙须酥吃,隔壁桌也是男男女女的七八个人,也不能让着他们。
这不,抢的抢着,拦的拦着,也不知道是两伙人是谁先动手了,反正就是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还见了血,动静闹得大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看戏的人跑了出去找了官府的人,这不,只要是在酒楼里的人,现在都在衙门里面呆着呢?
见月想进去看看,但都被人挤了出来。
这些人大半都认识自己这个做掌柜的,这些人竟然还有人怪自己设了免费的午餐,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这见月能怎么办,说实话,见月也挺怪自己的。
难道他们在自己的酒楼闹事,这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吗?
“要不是因为你,我家那口子能进去吗?”
怪我怪我还不行。
“要不是因为你设什么免费的……”
“对,就不应该设免费的。”
这见月可就奇怪了,当初是谁吃得开心,香的流油,现在好了,吃完了吃饱了就开始骂厨子了。
见月这个暴脾气啊,要不是因为别人人多势众,见月……见月也就是事后骂一骂。
自己就是窝里斗,偶尔发发火,其实心里是个可怂可怂的人了。
有人说第一句,就有人说第二句,在外面的亲属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指指点点的就骂了起来,见月是真想回嘴,都是为了占便宜,谁怪谁啊!
但是,见月人少,还是不要找麻烦了。
倒是见财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要不是见月拉着,冲上去就干起来了。
白天还夸他,这晚上就控制不住的想打架了,但见财也是为了自己好,见月把见财拉到了一边,两个人悄悄地不说话。
反正骂就骂吧,骂死了我算你有本事,你骂不死我,就总有我赚你钱的一天,风水轮流转嘛!
还是等着吧,等着人出来,可怜自己这个小酒楼,钱还没有来得及赚,这人先去衙门里走了一圈,是打算认路以后好走吗?
这可不行,我酒楼做的可是正经生意,谁闲的没事干往衙门里面跑。
等的月儿都飘上去了,衙门里面都点了灯,可人还是没有放出来,见月都有点困了,人终于放出来了。
见月在人群中找到了余林,余林也看到了见月,拉着酒楼里的伙计就凑了过来。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打架斗殴的,没多点事非要闹到这里来,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饿死我了。”
见月还来不及说话,那边赵洪衣服都没换就朝着见月走了过来,这里还有谁敢说话,一个个的都悄悄地安静了下来。
“三姐。”
赵洪示意见月和他去别处说话,见月就让见财先带着人回去了。
“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虽然这是你应该的,反正我也就是客气客气。
“三姐客气了,本官既是父母官,就该为民分忧,只是今日的事情本官…哎,本官知道那几个人都是泼皮,事情多半都是他们自己闯的,可是既然都闹到了衙门里,本官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判了,只是这事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本官是有心想教训一下他们,但是奈何国律不允许,就只能让他们回去反思己过,只是可惜了三姐酒楼开门的喜事,都被这几个人冲撞了。”
就只是反思己过而已嘛?
难道就没有法子治一下他们吗?
“本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三姐海涵。”
看来却是是没有办法,泼皮就真的治不了了吗?
见月猛地就想起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哦,不,文明人的世界,不要打打杀杀的。
又和赵洪说了几句话,见月才回了酒楼,回去的时候酒楼里面还是一片狼藉,一群人都围在桌子边吃着饭,在衙门里呆了一个下午还滴水未进,是该大吃一顿了。
见月坐了下来,余林把阳春面放在了见月的面前。
“这面以后还是我做吧,你弟弟以后可有照顾的人了。”
见月吃着面,脑海里一直想着一件事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能治泼皮的?”
额……
一群说的挺开心的人忽然就闭嘴了。
“泼皮嘛,以暴制暴啊!”
“那,还有比他们更泼皮的泼皮?”
“额,没有了。”
这不相当于还是没有办法吗,为什么总是不能让坏人接受惩罚呢,难道就要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法律的海洋里面自由的舞蹈吗?
不,这是对大多数人的不公平。
可是,自己没办法啊!
如果以后相安无事也好,见月很快就能忘记这件事情,可是几次三番,那几个泼皮都要在酒楼的外面呢闹一闹。
说什么看不起人,还说什么定价太高,这些见月都承认,毕竟是事实。
可是他们说酒楼里面不干不净,做的事情不清不楚,这见月可就不承认了。
酒楼里面哪里不干净了,这不为了你们找茬,见月不养鸡不养鸭,连狗都不养了,还有蟑螂什么的,早在重新装修之前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我不就是县太爷的三姐嘛,人家也没有对自己高看什么,这不是要审案要人证还是麻溜的就把自己牵了过去,二话都不多说。
我丁见月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你说的对了我都认,但是你说的不对,又不是傻干嘛要认。
算了,反正就是说话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娘不跟小人一起计较。
如果这样能不了了之也挺好的,但是再后来,又闹出了各种各样的幺蛾子,他们竟然抓了一堆蛇,趁着人最多的那一阵功夫,从外面把装蛇的坛子一扔,然后就跑了,这可吓坏了酒楼里的不少人。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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