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庄梳一直是个理性到让人讶异的人。
知道事实的她也不过浅淡一笑,然后就逃离了他的视线。
是啊,她总是这样故作坚强呢。
他再次转身之时,看见一颗树后有人影闪过,他没有迟疑就快速走到那棵树后,看见了有些惊恐的温鹿仪。
温鹿仪看着脸色阴沉的郗清越,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到凸起的树根,身影不正,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就在这时,郗清越面无表情的拉住了温鹿仪的手,阻止了温鹿仪继续下坠。
温鹿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郗清越看着抓着自己的手,说:“夫君,这是那天晚上以来你第一次碰我。”
郗清越冷笑着松开自己的手,说:“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碰你。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无辜的孩子,我是不会打破我的原则的。”
温鹿仪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低头说道:“原来只是因为你的孩子,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一条人命吗?”
郗清越听到她这话怒气更盛,他挥拳愤恨地打在树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简瑟润?你如此蛇蝎心肠,难道还要求我以善相待?”
温鹿仪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一时竟然忘记了解释,她有些慌乱地看着郗清越转身就走,她有些踉跄地追了几步,有些撕心裂肺地问道:“郗清越!你是要离开我吗?”
郗清越不介意把话再说白一些,他毫无情绪地回答道:“我的心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你,不存在离开一说。以后我们就保持这种距离,我会当你一辈子挂名丈夫,而你千万不要逼我。”
温鹿仪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逼你?难道和你行夫妻之事也算是逼你?”
郗清越有些不耐地转身,伸手指着她说:“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要和你再说一遍,不要动庄梳。”
而庄梳其实并没有离开,她一字不落地把每句话都听了进去。
她矛盾不知道是该走,还是出去找郗清越要简瑟润的遗物。所以一个在墙角下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身前的光陡然一暗。
身前的郗清越递给庄梳一叠悬丝,说:“你回来是来取这个的吧。”
庄梳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温鹿仪,她眼中神色复杂,而庄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对她而言,让她自己愧疚一辈子,或许才是真正的惩罚。
庄梳接过郗清越手中的悬丝,朝他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郗清越有些楞,他看着庄梳如此生分的动作,一声不吭就离开,于是他追问了一句:“庄梳,你现在拿我当什么?”
庄梳脚步一顿,然后笑道:“朋友。”
即使没有人看到,但是庄梳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无比苦涩。
她终于敢放下了,呐,人总是会长大的嘛。
关于郗清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脑中突然萌生了一种,为了这个陌生人活下去的念头。
而现在她累了,只想找个能照顾我的人给她一个家,但是郗清越不适合。
也许做一辈子朋友也挺好的。
因为错过了终究追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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