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世界的一个过客
等待邂逅
等待生命中一段美丽的际遇
当我孤独跋涉而来 也注定要
孤独地离去 就象那一闪而过的
流星 注定了我孤独的心情
而你会来么 我已为你买足了车票
够你走完我整个的生命
——殷谦
我甚至怀疑过,我和她是否相识,像一场梦,一场雪夜的浪漫之梦。
那年冬天的雪很美,它是我头次见到的雪景,雪纷纷落下像鹅毛一般,落下的过程就像蝴蝶飞舞,白茫茫的一片。这样的雪让我想起一个人——舒雪,一个和雪一样美,一样纯洁的好女孩。
舒雪是我在哈尔滨打工时在列车上认识的一位东北女孩,在她身上我可以找到东北人的热情、开朗、毫爽、奔放。
从杭州来的我在火车上默不作声,或是拿出一本书读上一阵,或是打开窗遥望一下远方,实在累了就蜷缩着身子闭上眼休息一下。列车很冷,那小风总会悄悄溜进裤筒里,让人不禁的直打寒战。车厢里死气沉沉的,使本来已思乡的我更加惆怅。
“哎呀,不好意思,请让开点,谢谢。”一个清脆而又甜美的声音。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她带着一顶红色的帽子,那帽子特扎眼。她面如白雪,水灵灵的眼睛透着一种灵气,修长的眉毛,瀑布似的头发一泻到腰又黑又亮,用我的话形容她简直就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她拎着大包小包走到我跟前,嘻笑着说:“这里没人吧,我可以坐吗?”
“可……可……可以吧。”我满脸通红,显得很不自然。
“你脸红什么,不是精神焕发吧。”她笑着说。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倒很自然,放下大包小包,坐了下来。
我细细品味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伟大爱情故事,看的正入神,她突然说:“你还不如看《威尼斯高人》,它很有趣,做人不要太悲观嘛。”她嘻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透着青春与活力,一时间我觉得有种阵阵暖意迎面袭来。
我傻傻地点点头。看到我的样子,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偷偷地观察她,我想她就是“完美无暇”的一种艺术代表吧。
“喂,偷看什么啊!”她似乎发现了我在偷看她,用挑衅和责备的口气对我说。
“没什么。”我连忙说,像做贼一样,脸微微有一点热。
“喂,书呆子,聊聊好吗,本姑娘太闷了想说说话。”, “我叫舒雪,在山东大学学语文系,我家在东北的哈尔滨。该你了。”
“我……我叫楚华,是……杭州的。”我紧张地说。
她又笑了。我说:“你到底笑什么,我就那么可笑吗?”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说话就脸红,我就想笑。我真诚地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她这次倒是蛮认真地说。
“南方好玩吗?”她说。
“好玩啊,比如我的家乡杭州,有西湖,有灵隐寺,有岳飞庙,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杭州可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这次我似乎大方许多,有点滔滔不绝。
“那,那边的女孩呢?”这次她有点羞,脸微微有点红。
“我们那的女孩端庄秀丽,美丽温柔,典雅大方,细心体贴,她们像水一样,可以融化一切。”我用骄傲的口吻对她说。
这次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出了一本书是琼瑶写的《青青河边草》。她这一拿书也勾起了我想看的念头,于是我腼腆地说:“可,可不可以……”我还没说完,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想看吗?”我点点头。她把书轻轻地交到我手里,而她打开一点窗,欣赏着北国的风光,风吹进来,她的长发飘了起来,轻轻柔柔的,我依稀的可以闻到她的头发香味,就像是江南水乡的荷花,清香却又淡雅。
“你喜欢这本书里的谁?”她双手轻轻的托着那清秀的脸庞,眨着那富有灵气的眼睛说。
“我,我想,我喜欢的是,是青青吧”我犹豫了半天说。
“我也喜欢青青,她太像我们北方的女孩了,敢爱敢恨,敢于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像南方的女孩,自己爱却又不敢爱,往往失去自己的幸福。”她这次似乎在反驳我的那番表扬我们江南女孩的话。
她缕了缕额前的那片长发,再次陷入寂静,我也把视线放入到了书中。她似乎有一些兴奋,因为再过差不多一天就可以到哈尔滨了,她说:“你来过哈尔滨吗?”我摇摇头,她又说:“哈尔滨可好玩了,滑雪橇,堆雪人,打雪仗,看冰灯,吃着那脆生生的冰糖葫芦,看着哈尔滨的夜景,真是美的享受。”听着这稀奇玩意,我真的不免有些心动。
“你,你喜欢看书吗?”我主动地挑了个话题。
“喜欢啊,我喜欢看池莉的书,三毛的书,喜欢看莎士比亚的作品,还有中外名著,像《简爱》《红与黑》、《巴黎圣母院》、《基督山伯爵》、《鲁滨逊漂流记》、等好多。”我似乎问了一个她十分喜欢的问题,她回答的信心十足。
我们便讨论起那些书籍。从书谈到了学习,然后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感悟着人生。认识了几小时 ,我这时已不是那个脸动不动就红的我了。
这样我们聊叙了好久好久。后来我就休息了,我没想到我的身体素质适应不了北方的严寒,半夜里,我感到好热,口干舌燥。拿水时不慎打翻了杯子。惊醒了对面的舒雪,我勉强地说:“抱歉,吵醒了你的好梦。”
“楚华,你好像脸色不大好。”她说。
“哦,没事。”我乏力地说,仿佛说每一个字都好累。
她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当我们的手接触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地说:“好烫,哎呀,你好像发烧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要点退烧药。”说完,她披了一件外套匆忙就跑了出去。
吃了药,我感觉好多了。
第二天。我倒杯热水,捧在手里,喝上一口,然后找开《青青河边草看了起来》。偶尔看看躺在那里的舒雪,觉得好熟悉好亲切。不知不觉中午到了,我去买饭。我回去时,她刚好起来在梳理那头有着荷花香味的头发。见我来了她嬉笑地说:“你打饭呀,也不叫我,没情谊。”我解释说:“小姐,你因我的事没休息好,见你又睡的那么香,我能忍心吵醒你吗?”
“哇!你这次没脸红啊。”她惊叫地说,那声音又尖又细,不但吓了我一跳,也把周围的人惊了一下子。我说:“好了,别大惊小怪了,饭呢,我给你买了份。”
“哇!你这么有义气。”她又是一声“吼”然后在肩膀上打了一下,我当时被打的弯腰。“好痛啊!”我捂着肩膀说。
“哦,你这么不经打,算了。”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下午。我们面对面的坐着。“看啊!雪!下雪了,快看啊!”然后她打开窗,将双手托在外面,像接受神圣的礼物似的,去捧着那雪,只见有片雪飘飘然然的落到她的手心,她的脸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双手慢慢地举到眼前,眼神里流露着无限的柔情与欣喜。
时间过的真快,我们到站了。风和雪在这静静地夜晚欢乐着,我和她走在落雪纷飞的路上。她突然地说了一句:“我开始喜欢上了南方人了。”我笑笑。我向她挥挥手,什么也没说。她走了带走了我的大衣,那大衣里什么也没有,但我觉得似乎我最重要的东西让她到走了。我也带走了她的那本书,但却不知她在书里是否留下了她的东西。
那年我是在北方过的第一个年。在下雪时我常常走在街头,渴望能再次遇到她。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她见面了,但却擦肩而过,她已忘记我是谁了。可能几年没见她忘记了我的模样,但是我可以清楚看见她。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面,我常常想我和她究竟是否认识过,但是我的确喜欢上了“青青”式的女孩子。
我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有时偶尔动了情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因为有时我们只是感情世界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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