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撕裂的伤口
寻一个无人的大漠
觅一处无人知晓的方向
让我大声歌唱
让歌声扯去心头的创伤
寻一处隐舍
用孤寂掩饰心痛
让寂寞占满心头
掩饰住爱情撕裂的伤口
——殷谦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临人间的时候,我透过布满水气的窗户,看着玻璃外那些似天使羽翼上抖落的白羽一般的雪花,将整个空旷的校园弥漫成一片刺眼的白。然后我的心开始一点一滴地痛起来。我知道,三年前的那场雪还在我心里飘着,三年如一日冻得我心里一片坚脆冷寂,寒气沉沉……
三年前的那场大雪中,隔着车流汹涌的街道,我望着婧站在对面,就像站在时光的尽头——四周纷扬的雪花仿佛暮春伤逝的落樱一般在她 周围翩然而舞,路灯淡黄色的灯光将夜幕染成淡淡的黄色,净婧那件在冷风中纠缠的紫色风衣衬托得格外刺眼。这么近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两个世界的空虚。我只能在路这边不停地喃喃自语:“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只是恨自己不能把幸福给你。”而婧站在对面,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一切都已结束,我们没有回去的钥匙。
……
我一直怀疑自己将来能否成为一名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因为我总是近乎固执地相信,在这个茫无边际的宇宙中有神的存在,它在冥冥中编织着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我的祖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每星期都会在郊外的一座教堂礼拜。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她和另外一些教徒还有牧师唱礼赞。我想这也许是我相信神的原因,虽然我不信上帝,因为我坚信——神还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它才会创造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来打发它无聊的生活。
所以它创造了三年前的大雪。
我和婧是在初中的第一天认识的。那天我去得有些早便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信,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生坐在了我旁边,然后拍着我肩膀说:“美女,别睡了,都快八点了,起来陪我聊会儿。”
我当时差点没背过去。
“算了吧!姐姐,妹妹我可没你漂亮!”我一边说一边拿眼横她。小样,说我女生!
哪知小样的呆呆地看了我半天,说:“妹妹,你感冒了吧!嗓子怎么这么哑啊!”
这回我真背过去了……多年后的现在想来这是我宿命的喜剧开场式,然而就像所有故事中所描述一样——它只是用来反衬最后悲剧的凄美。
婧是个干净利索的女孩;喜欢穿蓝色的牛仔裤和粉红色上衣;有些男孩化,总是充满好奇和活力。记得有一次我带她去教堂去听礼赞她看着那些落满微尘的烛台和高大的十字架大呼小叫了好一阵子,弄的我很尴尬地站在那,不知如何让这个野妮子静下来,不过好在上课的牧师是个极慈祥的老爷爷,他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婧:“孩子,你喜欢它们吗?那是神的东西,不过你可以玩,因为神是很疼孩子的。”
是啊!神是那么疼我们。
告诉婧让她做我女朋友是在我们认识两年多后的圣诞节。那天的教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为了凑热闹我和婧没放学就偷偷溜出来帮我祖母的忙——她们一帮信徒的唱诗会。
说是帮忙,其实是看她们排练。我和婧一边听着那些让人心神澄净的圣歌,一边品尝着祖母和她教友们准备的各种好吃的点心,有一些甚 至是欧洲的老式点心,买都买不到。就在这享受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优待时,婧在我身旁不出声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一边问一边弯过身去看她的脸。
“没什么,突然间好怕”她脸上的肌肉显得有些痉挛。
“怕什么,有我在,我会永远陪你的,婧做我女朋友吧?”我不知为何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也许这就是宿命。
一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她就是我们分手的那天,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起来——她说她在那干净纯粹的歌声中看到无数可爱的天使和满身被忧伤浸透的灵魂。她好害怕死亡和分离,尤其是我的离开。
日子平静得像秋天里飞舞的落叶,凌乱琐碎,充满世俗的幸福。我满以为这滩平静的水除了婧之外不再会有什么亮点,然而暗流却将我们措手不及地吞没。
在三年前的冬天,一位陌生的客人走进了我家。他和父母长谈了两个多小时后才走,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我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种东西渐渐舒展开来。
当天晚上父母告诉我,我不是她们的孩子。我的亲生父母从南方回来接我了。
宿命的车轮不停地缓缓前进,纠缠千年的星线依旧错综难辨,我在命运的戏弄下颓然倒地——是该放弃,还是背判上帝。
我选择了放弃,三年前的大雪中我放弃了婧,留下了我一生的伤痛;放弃了养父母眷恋的眼神,去偿还生父母的思情;放弃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三年前的雪中,我听到无数被伤感浸透的灵魂在低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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