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策顶着风雪下了山,好在阮家寨所处的地方地势不太高,只是到了冬天才被风雪盖住。因而这周围的住户倒也不算难找,在这里,有活水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住户,更何况是这冰雪消融的山脚。不过接下来遇到的事儿还是让南宫策很是头疼。
原因很简单,这周围人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懂。
南宫策只得用手来示意,看到居民正好吃饭,桌上有肉,也就指指肉,再拿出钱来示意。
对方好容易明白了南宫策的意思,却是连连招手,嘴里叽叽咕咕说的什么,南宫策也听不明白,末了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
又一口气跑了不少路,敲了不少人家的门,终究还是因为语言问题没有半点收获。
南宫策走了一程又渴又饿,远远见得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好像又是一户人家,南宫策赶忙奔了过去,也不想其他了,能要口水喝就不错。
只是随着离那屋子越来越近,南宫策竟闻得一丝丝香甜的酒气,走的进了,那门口立了一女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南宫策。
南宫策正想走上去早点水喝,屋里子有人大声的喊着,“古丽……”
古丽?莫不是……软前辈说的那个酒家?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南宫策霎时眼前一亮!
却见一个剽形大汉走了出来,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策,却是直接问,“你是汉人?”
好容易听到一个和自己说同一个语言的,南宫策整个人瞬间都精神了一大截!立刻抖擞精神向他们表明了来意,那大汉却是嗤笑一声,“我不和汉人做生意,都是些没信誉的,没多大能耐就喜欢算计这算计那的。”
南宫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那里,眼见得那大汉就要拉着那女人直接进屋了,南宫策赶忙施礼问他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并非所有汉人都是如此。”南宫策拱手道,“我不知兄台经历过什么,看兄台言行,因当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是以才会对被人算计了一事耿耿于怀。不过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有缘得见便是缘分,兄台何必因为那么一两个人的不愉快,拒绝所有汉人?这样你的一生岂不是都要受此影响,无论做生意还是交朋友都不能开心了。”
那大汉看了一眼南宫策,也只哼了一声,“道是个伶牙俐齿的,也罢,看你还算知礼,一两坛酒的生意我还是做的。”
说完因对旁边那女人叽叽咕咕了几句,那女人听言点头就去了里面,南宫策观那情状,应该是拿酒去了。
好容易碰到一个会说汉话的人,这会儿又干站着好不尴尬,南宫策因问,“原本我是要下山来置办些牛羊肉的,可这一路走来才发现大家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不知兄台能不能告诉我‘我要买肉’用当地话来讲,该怎么说?”
那大汉却是抓住一个重点――
“你说你是从山上下来的,具体哪个地方?”
南宫策愣了,阮家寨选在那样隐蔽的地方,也不知能不能同外人讲。突又想到,阮临心之前交代过若是钱不够了,只管记在阮家寨的名下,想来应该是能说的,因道,“阮家寨。”
那大汉立刻有些戒备的看着南宫策道,“你跟那阮家寨有什么关系?”
南宫策因道,“我是随我朋友来的,她的师父就是阮家寨的主人。”
那大汉这才放下戒备道,“我只能给你说点简单的,免得你记不住。听好了。牛肉――kalagoeshi。”
“卡拉,古西……”
“差不多,羊肉――qoygoeshi。”
南宫策也跟着学了,一面不停在心里默念。那大汉又道,“如果有人说‘gapliringizniquanmidim’,那就是听不懂你的话的意思。你就不用跟他多说了!”
“那说‘好’该怎么说?”
“yahshi。”
“亚克西!”
南宫策这边记着,那边酒也备好拿出来了。南宫策正要给钱,那大汉却是一挥手道,“既然是阮家寨的客人,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客人,钱就算了,你待会儿还要买肉。”
说话间因又想到,“是了,这时节你也不大容易买到,不如这样,我们这儿的牛肉倒有些结余,不如你直接带走吧。至于羊肉,小哥你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南宫策推脱不得,最后只好接了。
南宫策有些疑惑了,“听大哥的意思,好像和阮家寨很熟?”
“自然是熟的,几十年的交情了,不说别的,我这一口汉话就是打小从阮家寨学的!”那大汉道。
南宫策看那大喊也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倒确实是个阮临心那一辈的人。因道,“那你可知阮家寨和姓秦的人有什么关系?”
那大汉立刻又有些戒备起来!
南宫策忙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和那朋友到阮家寨就是想知道阮家究竟和秦家有什么过节,偏生阮前辈什么也不肯说,可我那朋友在山下现在已是被那秦家逼上可绝路了!”
“什么!”若说之前还有防备,听到这里,那大汉却是完全的坐不住了,当即一拍桌大呵道,“那秦家的倒还没完没了了!当年害了阮家寨上上下下百余人的性命和阮妹子的终身还不够,就连这下一辈儿他们也不放过!”
南宫策心里暗道“果然他知道!”一面忙追问道,“可否讲讲当年的具体情况?”
想着也都是向着阮家的,那大汉也就放下了对南宫策的戒备缓缓的讲起了那三十年前的陈年旧事。
“这话要从三十多年前讲起,阮妹子,哦,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前辈。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因为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交情也好,我和阮妹子年龄也相仿,所以常在一处玩儿。那时候,阮妹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我也刚满十八,原本一切的过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阮妹子让我帮忙,我开始也没多想,谁知道最后过去了才发现才想让我帮的忙竟然是用我们家拉货的车子帮她送一个人出去!这个人我不认识,我问阮妹子那人是谁,从哪里来,她都不肯说,只是央求着我带那人出去,我当时也不好推脱,最后只得答应了。谁知道也就是那个人……就是他!那个叫做秦钟虔的家伙!后来突然一夜之间就领了兵攻进了阮家寨,将阮家寨的人杀的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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