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南宫策再熟悉不过,这不是郁念云还能是谁?只是郁念云现在的所作所为委实让南宫策有些迷糊。
“少爷。”郁念云款款施礼,“出来这么久了合该回去了,仔细你的身子?”
说话间就要过来搀扶南宫策。南宫策不由纳罕――
“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念云只低眉顺眼的笑,只用内力传音道,“反正跟着我走就是,保管不会害你。”
见郁念云说话的用这般隐秘的方式,南宫策也不好说什么了。
南宫策看到正对着自己的是一顶朱红的两人小轿。郁念云将他颇为“小心翼翼”的扶进轿里,然后就一甩帕子,招呼着去“凤来居”。
周围人看那郁念云的穿着已是不凡,又听她称南宫策为少爷,本就开始窃窃私语,现在又听他们要去凤来居,更是无不诧异!
凤来居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平乐县最大,最豪华的客栈。能住进那里的人,非富即贵!
“看来这人也是个有来头的。”有人道。
周家夫妇要就被郁念云敲的铜锣声给吸引过来了,此刻一看。
“唉,老婆子,那不就是小五么?”周彦昌顿时眼前一亮,“我果然说的没错!你看,小五出息了!”
周家的将信将疑的又看了一会儿,也不管周彦昌一直示意自己要不要过去,只管想自己的事儿,现在南宫策的小骄已经离去。周家的便向身边的人打听――
“你们知道那两人都什么来头么?”
那些人只摇摇头。
“猜不着,总之来头不小。你只看那一个丫头,要是没点底气,她敢随便在街上敲铜锣?”
周家的赞同的点头。但她还是有些不确信――
“你们猜他们这来头得有多大?是官是商?”
有人白了她一眼,“你傻么?就这样子,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般人都惹不起,懂不懂啊你!”
周家的霎时眼前一亮。随便和那些人又说了几句,周家的便立刻拉了周彦昌要去“凤来居”。
一面走着,周家的也就喜上眉梢,嘴都乐的合不上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周彦昌分享自己的喜悦――
“发财了发财了!恪儿这边没落到多少好,现在老天爷又给我们找了一个新的出路!哎哟喂,我算是那五小子了。小时候那般闷头闷脑的一个人,长大了竟然有这样的出息!”
周彦昌听得连连点头,他也是止不住的欢喜。
“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
他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脚下也顿觉健步如飞,只恨不得插上两只翅膀飞到“凤来居”去!
他俩一心想着认回这个儿子,脚步倒是迈的比那两个轿夫还快,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周家两个就瞧见了南宫策的那顶轿子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南宫策正探出头来和那小丫头说些什么。
周家的立刻一拍手,满口“苍天”“大地”的跑了过去,只是跑到跟前刚喊了一句――
“我的孩子喂――”
那准备扑上轿子的身子已然被人轻轻巧巧的格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就往这儿靠,唐突了我家少爷,仔细剁了你的手!”郁念云凶神恶煞的道!
周家的一时有点懵――这般瘦弱的一个女孩子,怎的力气这么大!自己那一扑的“份量”周家的自己可是明白的很,以前这一招都是能成功的把人拦住,由得自己哭天抢地的闹个够,怎么今儿……
看来这五儿现在混的确实不简单,身边一个小丫头都还是有些本事!周家的想。
周彦昌看到自己老婆没成功,赶忙过来搀扶了一把,南宫策这时也坐不住了。
“郁――小郁!”南宫策有些责备。走了这一小段路,他也知道郁念云打算干些什么了。他知道郁念云是看不过,想为自己出气。可是那两人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就算他们有什么不是,那也是自己和他们的事,郁念云这样说,就有些过了。
郁念云瘪瘪嘴,不以为意。
轿子本来走的就慢,现在更是因为周家的这一扑,彻彻底底的听了下来。南宫策也就走下轿来。
他只想问问他们有事没事,却不料那周家的见了他立刻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一面“孩儿孩儿”的大叫。
这周家的戏演的还挺真,只两三句话的功夫,眼泪就开始成串的往下掉。
“我的孩子啊!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周家的抹着泪道,“刚刚我在街上看着你就觉得眼熟,现在可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我的五儿么?为娘的这么些年来,每天都以泪洗面,想你想的心疼,现在可算找到你了!”
这么一出苦情大戏,那周家的又故意将声音闹得很大,不大一会儿功夫,周围就开始围了一群人了。周彦昌也在一旁颇为配合的“流泪”。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有说这两口子怎么到处都在认儿子的,前面庄县令还没完,现在又来了一个云云,也有说这两口子想钱想疯了,逮到一个有钱的就是他儿子,也有对这出认亲戏码表示淡定围观的,但不论怎样,周家的都是要把戏“唱”下去的。
南宫策想扶她起来,家里事家里了,周家的却巴不得围观的人越多越好,这样大家都知道她是南宫策的母亲,到时候南宫策想赖也赖不了。因而周家的只管死死的抓住南宫策哭喊,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心酸。
什么想五儿想的人都病了,现在自己的身子不是胖,都是哭的多了,发了水肿。什么要不是自己当年太穷没有能力养他,送他走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出人头地云云……
有些话南宫策之前在县令家门口就已经听过了,有些话更是越听越想笑,越听越好笑。
南宫策索性也不管她了,由得她哭,由得她喊,他只当自己是个路人,跳出亲情血脉的关系一看,自己当初那般执着的寻亲信念,真是好笑的可以。
周家的干号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是在唱独角戏,嚎着也没意思,总算慢慢的收了声。她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呆呆笨笨的五儿莫不是真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这想法周家的倒是猜对了。
南宫策见她终于停了哭嚎,终于忍不住问她――
“你说我走后,你每天都会想我。那好,我且问你,我被送走的时候我是多大,你们以前唤我什么名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周家两个一时都愣住了……
“你……送你走的时候,你大概,恩,四五岁的样子!”在周彦昌的小声提醒下,周家的磕磕碰碰的道,“名字,名字就是五儿啊!我们不给孩子起名字的,就排行第几就叫什么,贱名好养!”周家的颇为正经的回答道。
“至于生日……生日……”周家的有些回答不上来了,周彦昌也急得直挠头,半响才道,“九月初六!不,是九月……九月十八!”
南宫策边听边摇头,嘴角苦涩的笑也完全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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