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见鄢月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当即打圆场:“月老爷,月舞小姐确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所以不想说话。”
“还请医仙告之。”
秦泰神色严肃,沉声道:“我是从河里救出月舞小姐的,当时她的脸毁容了,血淋淋的,差点就没命。”
月霄脸色一变,愤怒道:“是谁这么狠毒,竟如此对待我的舞儿!”
鄢月冷眼扫了扫在场的人,大姨娘瞪着双眼,似有些不敢相信,二姨娘则嘀嘀咕咕,状似在说“这叫毁容了?”
而大姐皱着眉,似不忍,二姐挑眉,盯着鄢月,那表情竟似有些惋惜,三姐则吓得惊呼出声,捂着自己的脸。
粗略一看,她们的表情似乎都没问题,难道月舞被害与她们无关,还是,凶手装得太好?
“凶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置月舞小姐于死地,且让你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月老爷,您可得好好查一查,不然我怕月舞小姐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我知道了。”月霄沉着脸,伸手紧紧拉着鄢月,“我一定揪出这歹毒的凶手,让舞儿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回到月舞所住的院落,鄢月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一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哭着跑过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丫好想你。”
鄢月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对方的熊抱。仔细看去,只见丫头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瘦得跟竹竿儿似的手,正胡乱抹着脸。
“小姐,你吃了饭么?小丫去厨房端一些过来。”
“吃过了。”鄢月微笑了笑,她感觉得出,这小丫头是真心对她好。“小丫,你还记不记得,我失踪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小丫仔细想了想,摇头:“那天小姐又被二小姐和三小姐欺负,难过得跑出院子,等小丫知道,去追的时候,小姐就不见人影了,小丫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小姐,吓坏了。幸好小姐吉人天相,安全的回来了。”
鄢月抓住了一个词“又被欺负”,不禁挑眉,看来这月舞小姐过得真不怎么好。那月老爷看着那么疼她,难道就一点都没发现?
“小丫,有些事我记不太清了,你告诉我,为何我被欺负了那么多次,爹爹都不知道?”
小丫撇撇嘴,气道:“二小姐和三小姐经常拿我来威胁小姐,而小姐心善,性子软,很多事都不敢说。二姨娘又管着后院大小的事,那些丫环婆子都听她们的,对于小姐被欺负,装作不知道。
再加上老爷事务繁忙,少有时间过问后院的事,所以一直都不知情。而且,很多时候,她们欺负小姐但却不会在小姐身上弄出很明显的伤,这样我们也就没有证据。”
“原来如此。”鄢月暗自摇头:拥有一家之主的疼爱,还屡次受欺负,这月舞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小。
这时,大姐月画来了,还带来了一堆补品。
“四妹,刚才在大厅,也不曾与你好好说话。三妹所言,你别放在心上。”月画微笑着,也不顾鄢月沉默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瘦了,这段日子怕是吃得不太好吧?我拿了些补品过来,让婆子拿去炖吧。”
“多谢大姐。”鄢月瞥了眼被握住的手,“这些天让大姐担心了。”
“回来就好。”月画摸了摸鄢月的脸,“不过刚才听到医仙所说的话,着实吓了一跳。唉,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四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鄢月摇头:“记不起来了。不过,总会揪出他来的。”
月画笑着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月画便离去了。待月画走后,鄢月问小丫:“大姐看起来对我很好?”
“嗯,大小姐是个好人,不像二小姐和三小姐那样刁蛮,可惜,大姨娘不怎么得宠,连带着大小姐的地位也不如二小姐和三小姐。小姐受欺负的事,大小姐虽说有所耳闻,却也爱莫能助。”
鄢月点头,没说什么,一切,还得慢慢来。
翌日,鄢月找了个借口,与秦泰一起出门,月霄特意安排了十个护卫暗中保护。
这个时空的女性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例如平日里没什么事可以出门游玩,出嫁后可以时常回娘家探望等等。而这天正是街会,所以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女子。
当然,鄢月也没在意,走至一条街时,她给秦泰使了个眼色。秦泰会意,身子装作不经意的一挡,眨眼,便不见鄢月的踪影。
正当众人找寻之际,鄢月已换了身男装,匆匆朝一家酒楼走去。行至拐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人。
“谁这么大胆,敢撞本、本公子!”
鄢月抬头看去,是一十四岁左右的俊俏少年。一身华服,虽还显稚嫩,却阻挡不住那浑然天成的贵气,手拿一柄纸扇,此刻正指着鄢月。
“你这臭小子,没长眼啊?看什么看,还不跪下,给本公子道歉!”
鄢月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对方那上好的随身玉佩上,顿了顿,眼眸转深:看样子,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喂,你没长眼,连耳朵也聋了吗?还不给本公子跪下!”少年大喝,几乎就要令身后的随从动手。
鄢月暗自挑眉,眼光一瞥,袖下之手微微一弹,一颗圆润的珍珠飞速而出,旁边挂东西的杆子便突然朝着少年倒了下来。
“哎呀!”
“公子!”
趁着对方手忙脚乱,鄢月偷偷溜走。
对面酒楼之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蒋叶。”……
鄢月来到酒楼的一间雅阁,此时,荷清正在那儿等着。因为出了月舞被害的事,大学士府增加了不少护卫,月舞的院子更是有层层守卫。鄢月只好出来,暗地里与天玄宫人见面。
“宫主,这是您要的东西。”荷清将手中的布包递给鄢月。
鄢月打开看了一眼,点头:“她们可有消息?”
“回宫主,都说没有任何异状。”
鄢月微挑眉,沉思:她在回大学士府之前,就派了几个人以丫环的身份,进入府中,分别监视着府里的几位主子,可她回来后,这些人竟然都没什么可疑的,难道说,当初害月舞的人,并非她们之中的?
随后,鄢月又问了一些天玄宫的情况,交代了荷清几句,便收拾好布包,等荷清走了之后,才慢慢出了雅阁。正想事情,突然对面雅阁飞出一个杯子,直击鄢月的脸。
鄢月下意识的侧身,手腕一转,将杯子稳稳接住。整个动作干脆利落。她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那间雅阁,抬脚朝其走去。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窗子在吱呦摇晃。鄢月脸色一沉,转念之际,将不远处的小二叫来。
“刚才是谁接待的这间雅阁的人?”
“是小的。”
“有几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小公子,我们这每天人来人往的,小的哪里记得?”年轻小二一摊手,看起来很是无奈。
不记得?鄢月眯了眯眼,扬起那个杯子:“刚才这间雅阁的人拿杯子砸我,差点就砸伤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若我在这受伤,你这酒楼也不用做生意了!”鄢月语气转冷,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小二。
小二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小公子,您、您是……”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想来问我?”鄢月冷喝,“你当真不记得?这里面的菜可都还没怎么动,说明他们进来没多久吧?如今还不到饭点,这酒楼的人也不算多,这就不记得了?记性还真不好,要不要我带你回去,让人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小二身子一抖,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哈腰赔罪:“小的仔细想想,小公子别生气,别生气。”
片刻,他说:“就两个男人,看起来是主仆。”
“长什么样?”
“那公子看起来不到二十,长得挺俊的,穿的也很好,那随从二十多岁吧,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鄢月沉默,片刻后让小二拿来一块碳和几张白纸。随即,她按照小二的描述,反复修改,将那名公子的样貌画了下来。
“是长这样吗?”鄢月拿着最终改好的画像给小二看。
小二仔细看了看,点头:“就是这模样,小公子,您好厉害啊,竟然可以用碳把人画得这么像!”
鄢月不答,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今天的事,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就割了你的舌头!”
小二捂着嘴,连连点头。转而接过银子,激动的揣入怀中:“小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鄢月看了眼画像,皱着眉头离去。
“画得很像吗?”这时,一个声音沉沉响起。
那小二立刻转过身,垂着脑袋,脸上变得异常恭敬:“回主子,几乎与真人无二。”语气间,不复刚才的畏畏缩缩。
原来,这间雅阁一端连着内室,是专门为这间酒楼的主人准备的。
“主子,属下在那儿找到了一颗珍珠。”这时,一相貌端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正是小二说的那个随从,名叫蒋叶。
“还真是舍得。”男人哼笑一声,拿过那颗珍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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