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王的脸色不佳,使得后面的女子们基本上是个个胆战心惊,当轮到她们上前时,全是硬着头皮呈上自己准备的东西。
众女展示才艺所呈上的五花八门的任何一样,都没能让狄羽琏看上眼。她想发火,好发泄出自己心中的郁闷,却见最后走上前来的女子笑容淡雅,举止得体,不紧不慢地微微一福身,然后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不说话。
觉着她与众不同,狄羽琏不禁多问了一句:“名字!”
“回禀王爷,贱妾姓万名如烟。”那笑容如春风般地宜人。
“哦?”狄羽琏将视线移向小福子。
小福子立刻凑到她耳边低声禀报:“也是太子殿下那里送来的。”
狄羽琏皱了皱眉,问万如烟:“你准备了什么?”
“禀王爷,贱妾什么都没准备。”
什么?很好,这个更气人!原本恢复了期待心情的狄羽琏脸色更是一沉。
“禀王爷,贱妾自认无论是女红中馈,还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但是比起这些来,贱妾更想与王爷交心,能做王爷您的解语花!在王爷您累的时候,能让您想到贱妾这里休息,您悲伤的时候,但愿贱妾能分担您的苦痛,您生气的时候,贱妾希望能消除您的怒气,您开心的时候,贱妾能分享您的快乐。王爷是贱妾最重要的人,贱妾也希望能成为王爷重要的人。可是仅仅一次的见面,是不能让王爷您完全了解贱妾这个人的,也就谈不上让王爷您爱上贱妾,所以贱妾恳请王爷能给贱妾一个机会,能多多伴在您的身边。贱妾有信心,只要王爷肯了解贱妾,慢慢地,王爷就一定会爱上贱妾的!”
好狂妄直接的家伙!狄羽琏不悦地扬扬双眉,旋即垂眸沉思了起来,要慢慢地了解,才有可能爱上是吗?看来自己是心急了。还好,召见这些女子,总算还是有收获的。多跟宇文逸臣相处倒是不错,可是她要不要继续装哑巴呢?不说话,如何能让他了解她?可是说话的话,她又怕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来。因为虽说平日里她不用自己的真正嗓音,而是压低嗓音的说话,可这已经是习惯的事了,万一哪次张口,没注意,不小心又用了假嗓音说话,而宇文逸臣还没有爱上她,却辨认出了她是琏王,她不是失败得很彻底!?
想到这里,感到棘手的狄羽琏随意这么一抬眸,不想面前的那万如烟竟大方地在盯着她看,不由得,她紧皱眉头,不悦的同时,思绪立刻就转到送万如烟来的太子身上去了。
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太子究竟花了多少精力培养出了这个人?哼!明知到自己府上会被与太子交恶的她当成奸细防备,却还敢这样面对她这个琏王的人,延烜国上下能找得出来几个?狄羽琏深沉地盯着万如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处置眼前的这个女人。许久后,她才出声道:“你今晚侍寝,回去准备吧!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闻言,万如烟大喜,没想到她为显得特别而冒险说的这番话竟然有用。其他女子则嫉妒不已,心有不甘地和她一起慢慢地退了下去。
小福子出屋派人把她们都送了回去,然后他才又回了屋内,像以往一样,站到狄羽琏的身侧,准备随时听候差遣。
狄羽琏的右手支着下巴,肘撑在桌上,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倦意。
屋内很安静,谁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小福子,正月十五之前都安排万如烟与柳静如二人轮流侍寝,让外面都知道万如烟她是本王心爱的新宠妾,而且这件事务必要传到宇文逸臣的耳朵里,知道吗?”这样的话,即便是他介意小羽的侍妾身份,也会不会稍微释怀一点?狄羽琏由衷地希望。
“是!”
提及柳静如,狄羽琏的心情好了不少。当初把柳静如从宫中带出,又对她表明会替柳家翻案,不用说,得到了她的效忠。既是自己人,侍寝的事情自然是演戏而已,不过,琏王为何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并未被她得知。至于柳至诚那所谓地善待柳静如便会交出的那部分人脉没想到竟是掌握在柳静如的手中,省了狄羽琏很多事,而最令她满意的是那部分人脉是她最想得到的冥雷国和黒崖国的,即是那个女人从东樊逃走后最有可能去的两国,也就是说,莫湘芸两人的下落指日可待,因为她年轻时的画像以及按照她姐姐莫湘蔚模样而推测她现今是何样的画像,还有冷焰的画像均已送到了那些人的手中!想到这,狄羽琏的血液在沸腾,表情有点嗜血。
柳静如不仅仅是这点用处,住在清雅苑的她和她的婢女们自然是狄羽琏安插在那里探一苑女子底细的暗桩。思及此,狄羽琏又吩咐了小福子了几句,让柳静如盯着点万如烟的举动。同时,习惯使然,她又在脑中把最近该做的重要事情理了一遍,重创*后,该是时候把太子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了,为柳家翻案的那天就是他太子之位到头之时!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的计划走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所以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宇文逸臣!
“王、王爷……”紫笛怯怯地轻唤了一声。
狄羽琏抬眼看她,之前吩咐小福子事情的时候,不是没有注意到她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很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但是为了惩罚她的毛躁,狄羽琏一直没理她,可现在见她都忍不住地出声了,狄羽琏便心念一动,说不定紫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禀报,当即,示意她说出来。
紫笛一听,马上站了出来,谨慎措辞地说:“王爷,那个,奴婢想说的是,那个……”哼哼唧唧,惹得狄羽琏不快,狠狠地瞪她一眼,吓得她飞快地说出了下面的话,“俗话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刚才那些亲手做了膳食的女子们就是这个意思!”
“……”狄羽琏茫然了,忽地又明白了彼此是心照不宣,自己的心意,属下自是知晓了,想给自己解释并出主意,“说下去。”
听到这话,紫笛兴奋了,觉着自己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自家主子在什么方面都是佼佼者,可惜在情感方面绝对不行,从她家主子之前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完全不懂那些女子的做法的含义,所以自己可要给主子解释清楚了。于是,就听得某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并传授追夫大法。
紫笛是一点都不藏私地把她为了某人而精心研究的男人对女人的喜好统统讲给狄羽琏听,而狄羽琏虽然听得认真,却始终觉着自个就是在听天书。她怀疑地挑了挑眉,熟知自家主子的紫笛立刻为自己的长篇大论作保证道:“王爷,奴婢句句属实,绝对没有胡说……”一着急,她还把她自己想抓住丰子耀的心的具体例子给列举了出来,说得那叫详细,连某年某月某日都给说上了,还附带所举之例的用意、效果等等,解释地非常详尽。
听得狄羽琏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原来刚才那些女人的方法虽然她觉着不喜欢,可是对男人来说,倒是挺受用。
当紫笛的话音一落,睁着大大的眼睛彷佛在无声询问她家主子可有收获时,就见狄羽琏直接转向一旁满脸通红的丰子耀问道:“子耀,紫笛专门对你用的这些方法有用吗?你有爱上她吗?”感情白痴都听明白了紫笛口中的男人是指谁,可见紫笛说得有多详尽了,只是,感情白痴毕竟是感情白痴,狄羽琏完全无视旁边已经石化了的紫笛,丝毫未觉着对于此事此时更应该保持缄默,反而直接给她捅了出来,向丰子耀要结果。
“王爷,”早就听明白了的丰子耀本就红着脸,再经狄羽琏这么一问,一个大男人家竟然显得有些羞赧,满脸通红,憋了半天,终于结巴地憋出几个字,“有、有用……有爱上……”最后的三个字是含在嘴里说的,可耳尖的紫笛听见了,顿时心花怒放。两人的视线也恰好对上,又忙红着脸赶快望向别处。
“哦。”狄羽琏觉着两位心腹很顺眼,嗯,爱的好!正好能让她用到!然后,她开始琢磨起了紫笛说的话,决定结合自身的情况,找出最好的方法来。
屋内又沉静多时,狄羽琏低垂双眸,注视着手掌心,彷佛那上面站着一个小号的宇文逸臣而看得那般专注。随着心中主意的成形,她的眼神透着十足把握,多年养成的霸道性格更显,手握成拳,像是把那掌心中的宇文逸臣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哼,宇文逸臣是她的,绝对逃不脱她的手掌心!
同一时刻,已经回到宇文府中的宇文逸臣,他的心头浮上一种古怪、说不出来的预感,总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过,因为他眼前面对的又是全家人聚集在正厅的阵势,让他忽略了这种感觉,而是额头刷下黑线,嘴角微微抽搐,内心呐喊道: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怪流言飞出,导致他不得不再被三堂、不,应该是四堂、五堂、多堂会审不成?拜托,他还想早早用完晚膳,好早点回到寝院,等他的小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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