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羽琏把以防出声,所以一直捏在手中的小铃铛松了开来,冷声对小福子下令道:“去请宇文大人到离福寿园最近的石桥等着本王!”
“王爷,是哪位宇文大人?”如今这燕都内可是有三位宇文大人,小福子轻声问道。
“宇文浩然!”
“是。”小福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王爷,还有半个时辰寿筵就要开始了,您要现在过去吗?”碧箫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请示狄羽琏。
“秦述今天在哪里当值?”狄羽琏现在没兴趣去管什么寿筵,她准备去收拾某人。
“秦述?副统领大人一向是在光武门的。”
“哼!”狄羽琏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再次施展轻功,往光武门赶了过去。碧箫两姐妹这次反应够快,急忙跟上。
至于宇文逸臣,他一路上躲躲藏藏,深怕别人看见他抱了一只鹰。十二年过去,躲功更厉害的某人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到了光武门。
“咦,逸臣啊,你不是在福寿园吗?”秦述看见忽然冒出来了的宇文逸臣,深感诧异。
“啊,嗯,哦,那个……”周围都是熟人,宇文逸臣在挨个跟他们打招呼,一听秦述这么问,他支吾了半天,没有涉及一点主题,仅是一手摸摸后脑勺,一手抱着魑魅在怀里。
“你又干什么了?这只鹰是从哪里来的?”秦述直觉这小子又做了什么呆事,发现他怀中有一只鹰,忙凑近看。
“哇,这不是海东青吗?”听见秦述的话,大伙都围了过来,有人惊叫道。
“哦,那个,我养的,跑出来了,所以……”憨脸看上去非常老实,一点都没有把别人的宠物占为己有的羞愧感,丝毫不见撒谎的脸红,至于心跳,那更是正常速度。
“你养的?”他会养鹰吗?众人一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某阿斗。
“对,养了快一个月了!”这不是谎话,宇文逸臣回答得更顺口了。
“竟然没死?”他竟然能养活鹰?奇迹啊!这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这位大叔,您也太直白了吧!宇文逸臣看上去很沮丧。
“不错,不错!”秦述安慰地拍拍某憨男的背,然后惊奇道,“竟然还是纯黑色的上品!”
“我记得琏王的魑魅也是纯黑色的!”
话题一打开,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请原谅他们在这里守着没啥事干,男人也八卦,从宇文逸臣的鹰八卦到琏王身上,再从琏王的身上八卦到宇文逸臣的鹰,然后就听见有人很顺口地问了一句:“逸臣,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只鹰啊?”
“买来的!”眼睛眨了两下,某人说谎不打草稿。
只是,说谎是一门艺术,同时还得注意天时地利人和,譬如说现在,这位撒谎从未被揭穿过的某憨男,他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渐渐逼近的恶魔王爷,更没想到这一问一答,它恰恰好地就落入了刚到这里的狄羽琏的耳中。
于是,惨案就这样发生了。
宇文逸臣正要编是从哪里以及怎样买来的这只鹰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道阴森森,宛如从地狱里来的恶魔的讥讽声:“弄了半天,这鹰你还掏钱买了!?”言语中隐约带着磨牙声。
“……”气氛仿佛一下子凝固,宇文逸臣愣住,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同时,他看见原本在他身边聚集的人“嗖”地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单膝跪下,齐声喊道:“参见王爷!”
王爷?哪一个?反应慢了半拍,宇文逸臣听见这个称呼,终于想起来,这、这不就是中午听见过的那个声音吗?他的眼睛缓缓地瞠大,心中的小憨孩忽地仰头朝天,惨叫一声,啊——!身后的人竟然就是琏王!
知晓这个事实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掩藏罪证,条件反射地想把魑魅塞到袖子里,却发现今天换了衣服,袖口紧收。
啊啊啊!这下死定了!这袖子别说塞进任何东西了,就算是没换衣服,那魑魅也塞不进去啊!头一次被人抓了个正着,宇文逸臣太过紧张,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真犯傻了。
“都免礼吧!”身后的声音冰冷如故,却让宇文逸臣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傻站在这里,没有向琏王施礼,可是待他想转身施礼的时候,却被身后那人伸手按在他的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就不用麻烦地给本王施礼了!”
听听看,语气阴森,不用麻烦?啊,刚才跟秦述他们说的话不知道被琏王听去了多少,完了,他的小命不保了,要不怎么会不用麻烦地施礼呢?宇文逸臣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得是七魂六魄差点没有飘出去。
狄羽琏收回手,慢慢地走到宇文逸臣的身前,停下,上下打量起了他,哼!还是那张爱装无辜的憨脸!她不说话,仅是盯着他看,使在场的其他人无一不将担心害怕的眼神投向宇文逸臣。
一种令人窒息的静寂漫延在空中,加大了宇文逸臣的恐惧感,令他只能身体紧绷,僵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宛如上刑场的犯人,忐忑不安地等待受刑时刻的来临。而这个,正是狄羽琏想要达到的效果,她要等到他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再来说对他的惩罚。
接着,她又缓缓地绕着他走,状似在仔细打量这个人,实则是因为没有想好该用琏王十大酷刑中的哪一种来惩罚他。
杀了他!这个念头只冒了一下,就被狄羽琏否定了,他想躲着自己,她偏不!她要让他活着,天天看见自己,难受死他!
狠狠地用鞭子抽他一顿好了!她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直挺的背,幻想那里被抽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却不小心地忆起他的手被她咬了一口,他都惨叫,哭兮兮的,要是被打成那样,他不得泪流成河,呜哇个不停?狄羽琏皱眉,不喜欢这个方法,决定换一种。
敢撕她的信,擅自截了她的鹰,哼!砍掉他自作主张的那双手好了!走到他侧面的狄羽琏,瞪着他抱着魑魅的手臂,这么决定着。同时,她在脑中幻想他被砍去双手后的模样,可是,她怎么想都觉着看见那样的他,不舒服的竟然是自己!旋即此种方法又被否定。
再次走到宇文逸臣面前的她盯着魑魅,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呈现将宇文逸臣绑成肉粽子,然后像魑魅那样脚上套链,站在她寝院的木桩上的景象。嗯,不错!他想躲她,她就让他呆在她的寝院里不准离开,他想擅自霸占她的鹰,她就让他像鹰那样套链,他敢撕了她的纸,以后只要她想起来,生气了,就可以把他丢到大笼子里,像坐牢那般地关起来!这个方法既合理又好!
狄羽琏非常满意,她不再绕圈了,而是站到宇文逸臣的面前,微微踮脚,凑到他耳边,阴森森地说:“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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