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沈槐将人扶起,齐凛就直直地撞入她的怀中。
感受到齐凛的动作,沈槐又是一愣。
“阿凛?”
不等沈槐开口询问,齐凛倏然抬首发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沈槐摸了摸鼻子,牵着齐凛朝马车走去。
在回宫的路上,沈槐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与齐凛说了,包括宇文栅和墨云二人的事情。
对于这个阔别许久的故友,齐凛也是激动的。
墨云讪讪地坐在角落里,看着齐凛和宇文栅二人的叙旧。他倒是想上去插话,只是还没等他走过去,就接受到了宇文栅恶狠狠的目光。
那在客栈里发生的事情宇文栅可是还没有忘记呢,他还不想当着阿凛的面再被她揍一顿。
“阿槐的事情,多谢。”齐凛起身,朝着宇文栅躬身行了一礼。
若非是她,恐怕阿槐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安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宇文栅却是不肯受齐凛这一礼,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我当年受阿凛你的照拂也不少。”
这厢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而另一边的墨云只能鼻青脸肿地缩在角落里。
等众人都回了宫中,又是好一番叙旧。
余瑶一听见是沈槐回来了,便什么都顾不上,急匆匆地朝大殿赶来。等看见了沈槐不仅没有什么事,反而双腿还被医治好了之后,适才放下心来,难得的笑了。
余修阳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出声。
与众人说完话之后,沈槐又去拜见了燕语和齐问昭二人。
二人看见她平安归来后也是感慨万千,燕语更是赐下了不少药材补品。
“阿槐,你当真没有什么不适吗?”待回了房间之后,齐凛免不了又是一番询问。
哪怕沈槐与他说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齐凛还是放心不下。
若不是想着好几日没有见到阿槐,现在想的紧,齐凛恐怕立刻就要招太医过来再好好地给沈槐看看。
“宇文栅的医术你还信不过?”
沈槐勾了勾齐凛的手,调笑道。
齐凛沉吟了片刻,实诚地点了点头。
“……”沈槐。
沈槐此次回来,足足被齐凛按在房间里休息了两三日才准许出门。
对此,沈槐表示很不满,但是齐凛总有办法让她好好待着。
余瑶再见到沈槐是在四日后。
“沈姑娘,我可否单独与你说几句话。”余瑶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摆,纠结道,“不会很久的,就一会。”
沈槐环顾了圈四周,殊儿和步摇识趣地退了出去。
“说吧。”沈槐笑着开口。
她对于这位西凉郡主的印象还不错,而且当日的绑架她分明是受她牵连,事后竟然也没有抱怨。
“我……”余瑶神情复杂地看着沈槐,开了开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槐眨了眨眼,支着下巴瞧着她,“郡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余瑶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了,“那日我看到沈姑娘你身上的那柄刀片,那刀片上的纹理我曾在我们陛下的书案上见到过。”
沈槐微微挑眉,这是猜到她的身份了。
沈槐将那柄一直贴身藏着的刀片取了出来,对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细细打量着,这上面还真的有凹凸起伏的印记。
余瑶的视线紧紧锁在沈槐的身上,似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沈槐收回刀片,重新将视线放回到余瑶的身上,失笑道:“郡主今日既然会来找我,想必是猜到我的身份了。”
余瑶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我想请沈姑娘回西凉一趟。”
“为何?”沈槐斜睨着余瑶。
她对于西凉未来储君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余瑶沉默了片刻,适才开口道:“陛下她虽然在朝政上运筹帷幄,连带着整个西凉都日渐兴盛。但是下了朝堂,陛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这么多年了,她始终心中有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余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槐。
她心中的那份愧疚是给沈槐的。
“你想我回去看她?”
余瑶再次点了点头。
窗外阳光明媚,依稀的沈槐还能听见几声鸟儿的鸣叫。
“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再给你回复。”
余瑶虽然不甘心沈槐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复,但她知晓沈槐已经让步了。
她起身与沈槐道别,临走前只说让沈槐好好考虑,她和兄长近日都会留在这宫中。
“听说刚才西凉的那位郡主来过了?”召徽一走进来,就是这么一句。
沈槐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哄完人了?”
召徽原是好好坐着喝茶,忽然听见沈槐这么一问,险些被嘴里的茶水呛到。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她不就是没和齐寒打个招呼,就去那断崖下亲自寻人去了吗。结果回来后就看见齐寒一脸的怨气加怒气。她好不容易哄了他整整数日才将人哄回来。
对于齐寒这个话题,召徽表示自己不想再谈,索性就直接掠过。
“那西凉郡主可是发现你的身份了?”召徽放下茶盏,神秘兮兮地开口问道。
沈槐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她还未说,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一看沈槐的眼神,召徽就知晓自己是猜中了。
“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托你的福,你给的那柄刀片上有特殊的图案,被她认了出来。”沈槐懒懒地回了一句。
召徽早就知道那柄刀片有特殊的意义,适才赠予沈槐。却不想无意间竟然被余瑶认了出来。
“那你可是要去西凉?”召徽复又问了一句。
这身份都被人扒了出来,余瑶不可能不想着让沈槐回去西凉。
面对召徽的话,沈槐沉默了一会。
是否前往西凉的事情她也未曾想好,待晚些时候阿凛回来了,与他商量过后再说吧。
“不过我看那位西凉的郡主可能回不去西凉了。”忽地,召徽凑近了沈槐,悄声说了一句。
沈槐侧目看向召徽,有些不解,“为何?”
“我看齐寻这几日往人家宫殿跑的挺勤快的,昨日夜里我还看见他们二人并肩行走在御花园里。”召徽不怀好意地说道。
对于召徽的八卦,沈槐选择保持沉默。
临近晚膳的时候,齐凛才得以从那堆事务中抽身回来。
前些时日里,他满心满眼都顾着寻找沈槐,那些朝堂里的事务早就被他扔在一旁。现在沈槐回来了,他也该回去处理之前所积压下来的事情。
比如赵家的事情。
晚膳时,沈槐将余瑶同她说的话尽数复述给了齐凛。
齐凛不自知地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阿槐,你想要那个位子吗?”
沈槐一愣,一瞬间还没能反应过来齐凛在说些什么。
“阿槐,你若是想要……就回去吧。”齐凛像是做好决定,抿着唇神情严肃道。
沈槐这才恍然回神,明白过来齐凛说的是什么。
他竟然以为自己想要西凉储君的位子。
沈槐一时间哭笑不得地看着齐凛。
“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沈槐忽然就生了点坏心思。
她想要捉弄齐凛。
“哦?”沈槐假意问道,“即便是将来我身边有了其他人你也不在意?”
齐凛呼吸一滞,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槐。
沈槐自他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隐隐的痛楚。
还不等齐凛回答,沈槐就不忍再逗他了。
“骗你的,那什么储君的位子我从来就不在意,更惶称其他人。”
沈槐话音刚落,身子就落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你别逗我,我会当真。”齐凛闷闷地说道。
灼热的呼吸伴着齐凛尚且带着轻颤的嗓音落入沈槐的耳中。
沈槐安抚地探出脑袋,在齐凛的额上极尽珍重地落下一吻。
“不会了。我这一辈子就留在你身边,好好地当你的夫人。”
也不知沈槐那句话触动了齐凛,宇文栅和墨云二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让他们面红耳赤的一幕。
啧,就是亲亲也不知道关个门。
墨云在心底暗暗吐槽了一句。
齐凛的耳力惊人,墨云和宇文栅刚过来他就发现了。
此刻他怀中还坐着一个沈槐,但是齐凛仍旧是面不改色地让人给墨云和宇文栅二人赐座。
“不打扰吗?”宇文栅看着二人,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殿内其余三人的目光倏然投到她身上。
沈槐轻咳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反倒是齐凛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
“……”墨云。
席间,阔别许久的几人饮了不少酒,也谈了不少陈年旧事。从几人的相遇相知开始直至宇文栅的失踪再到今日的重逢。
齐凛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墨云和宇文栅两个人是。尤其是喝了酒之后。
沈槐倚着齐凛坐着,乖巧地没有碰酒,就那般坐着看着宇文栅和墨云二人喋喋不休地说着。
说着说着,齐凛忽然记起了一事。
“墨云,我记得宇文栅当年失踪后你可是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侃侃而谈的墨云话一顿,瞪大了眼睛看向齐凛。
似是不敢相信一向沉默寡言的齐凛竟然会当着宇文栅的面揭他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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