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华锦瑟索性也不喝药了,虚眯着眼看他。
直觉告诉她,萧钰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萧钰被华锦瑟看的有点心虚,摸摸鼻尖,开口说道:“其实我当初向皇伯父讨要你的时候是因为我知道你和华府有着匪浅的关系。”
华锦瑟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借机……从你身上套出华府的秘密。”
萧钰越说越小声,还时不时地用余光扫视着华锦瑟,生怕她因为这个而厌恶他。
华锦瑟将碗扣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萧钰突然没了勇气继续说下去。
华锦瑟面含微笑地看着萧钰,问了一句:“那你当初亲自去柳贵妃宫中盗取药材,随后负伤回来也是为了故意接近我吗?”
萧钰咽了口口水,他总觉得锦瑟的笑很危险啊。
“是……”萧钰刚脱口一个字,就感受到了来自华锦瑟的死亡凝视,慌忙把剩下的半句说出,“也不是。”
华锦瑟眯眼看他,“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萧钰见华锦瑟这般模样,更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解释了。
“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发觉我对你的感情,所以……”
萧钰轻轻地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那你当时是故意受伤博取我同情的吗?”华锦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萧钰连忙摇头。
他倒是想呀,但是依照着当时他与华锦瑟的关系,怕是理都不会理他。不过幸好锦瑟当时对他有些感激,还是替他救治了。
萧钰觉得他应当还可以抢救,于是开口说道:“锦瑟,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华锦瑟不明所以地看他。
然后就看见萧钰起身出门,没隔一会就回来了,手里还捧了一盏花灯。
华锦瑟起初不解地盯着那盏花灯,是兔子形状的。
“好些年前,我因着父母亡故,出门散心。却不想竟遇到了一个和我身世相似的小女孩。”萧钰捧着花灯朝着华锦瑟娓娓道来。
华锦瑟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萧钰以及他怀里的那盏花灯。
“锦儿,我是阿瑾。”
华锦瑟倏然起身,难以置信地望着萧钰。
原来真的是他……
难怪她会在萧钰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甚至有时候会将他当作阿瑾。只因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早该想到的,萧亦风他们几人平日里都唤萧钰阿瑾。她只以为是同名不同人,哪曾想过她寻找多年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萧钰抱着花灯靠近了她,瞧着华锦瑟呆滞的模样,萧钰只觉得现在的她就如他怀中所抱的那盏兔子花灯一般可爱。
“怎么,入迷了?”彼时,萧钰与华锦瑟靠的极近,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华锦瑟颈侧。
华锦瑟不适地向后退却,却发觉她已然被逼到无路可退,身后是一张软榻。
萧钰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华锦瑟心底有些愤愤然,但面上还是一贯的清冷,不显山不露水。
“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华锦瑟抬了头,直视着萧钰。
萧钰将兔子形状的花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如此一来,他和华锦瑟之间再无阻碍。
“很早之前就有所怀疑,不过真正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是那次寿宴。”
华锦瑟心中了然,当年她对萧钰可是无话不说,偏生萧钰隐藏的极深,导致她想要寻他都无处可寻。
想到这,华锦瑟不禁有些恼怒。
“嘶!”萧钰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脖颈处传来丝丝麻麻的痛楚。
只见华锦瑟自他脖颈处分离,舔了舔唇瓣。
“锦儿?”
萧钰尚未从华锦瑟的动作中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看着华锦瑟。
华锦瑟冷哼一声,“给你欺瞒我的教训。”
萧钰突然觉得这样的教训他还想再多些。
萧钰偏过脑袋瞅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印记,露出委屈的模样看着华锦瑟,“疼……”
华锦瑟懒散地瞥了眼萧钰,抽身走了出去。坐在桌前翻看起一本杂记。
萧钰厚着脸皮贴了过去,不无可怜地说道:“锦儿,我疼。”
那个尾音翘着一波三折,听的华锦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先前怎么没发现萧钰还有撒娇这个隐藏功能。
于是华锦瑟轻描淡写地睨了眼萧钰,“疼着吧,还能长些记性。”
萧钰撇撇嘴,在华锦瑟身侧坐下了。
“锦儿,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没长记性。”
华锦瑟合上书册,看着语出惊人的萧钰。
这人,还是她认识的萧钰吗……
华锦瑟拄着脑袋看他,缓缓地说道:“好啊。”
萧钰有些怔愣,他没想到华锦瑟竟然会答应他。
“王爷!您这是?”何伯惊恐地盯着萧钰下巴上的牙印。
那个牙印极小,像是女人的牙印。
何伯在看清萧钰下巴上的牙印之后,惊恐中又带上了几分惊喜。
老天开眼,终于有姑娘能靠近他家王爷。瞧瞧,那牙印……
啧啧!
何伯偷偷乍舌,看来是位行事作风大胆的的姑娘。大胆好啊!大胆的才能尽快将他们王爷拿下。
萧钰看着何伯的眼神由惊恐转变为欣慰。才想起自己与华锦瑟的事还未同何伯提起,现在在何伯心里,锦儿怕是一个泼辣的女子。
思及此,萧钰又伸手摸了摸下巴处的印记,嘶!锦儿下口有些狠啊!
仍旧留在房中的华锦瑟在同萧钰敞开心扉谈了一次之后,就开始思考眼下的困境。
毕竟扶辰可是还在神秘人的手中。
华锦瑟撑着下巴,随手翻动着手中的杂记。心中突然生了一计。
当晚,华锦瑟主动请了萧钰来含香小筑一聚。
当夜,二人还有十一一共三人坐在庭院里,举杯邀月,言笑晏晏,好不开心。
萧钰临出门时的借着醉意硬是要拉着华锦瑟送他。
华锦瑟无法,只得让十一留下,自己随着萧钰出去。
临近一道拱门的时候,萧钰突然止住步子,看着她。
华锦瑟不解地看向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怎么了?几步路也要我送你。”
华锦瑟的话里带着几分无奈。
萧钰却一把扯过华锦瑟,趁她不备一口亲了上去。
萧钰在看到华锦瑟瞪大眼睛的可爱模样之后,又在她唇角轻啄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华锦瑟。
“既然你要利用我,那我也得收点报酬,怎么能被你白白利用呢。”
萧钰一本正经地说到。
听的华锦瑟嘴角微抽,这人,忒不要脸了。不过这事她确实还要萧钰的配合,暂且就忍吧。
萧钰瞥见华锦瑟无可奈何地样子,轻哼一声,说道:“你要我配合你去救一个男人,我都没有意见呢。现在我才亲了你一下,你就不高兴了。”
“……”华锦瑟。
她这是养夫君呢还是养醋缸呢。
眼瞅着萧钰就要失魂落魄地走了,华锦瑟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整个身子都倾了过去。
“这下你可消气了?”华锦瑟伸出食指抹了抹萧钰的唇角,眉眼带笑。
萧钰咂摸咂摸方才唇上的柔软触感,有些意犹未尽。
当晚萧钰笑了整整一夜,连带着在萧钰身边伺候的人心情也好上了些许。纷纷猜测自家王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还是说皇上又赐下了什么赏赐。
只有何伯从萧钰的笑里琢磨出了不同的意味。
看来王府内好事将近了。
含香小筑内,十一面露忧色地看着华锦瑟,“这样真的行吗?”
华锦瑟垂眸坐在灯下,黄豆大小的烛火在灯盏上跳跃着,映照着她的侧脸宛如无暇的美玉。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是我们现今唯一可行的计策了。”
十一叹了口气,希望萧钰的演技在线才行。
事实,是十一低估萧钰了。
隔日,一大早上就看见王府里乱作一团,好些仆人相互奔走,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十一出于好奇就伸手拽住了一个,打算问个清楚。
不过等到十一看清仆人面上的惊恐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王爷他今日一早就吐血昏迷了,直到现在都还未清醒。”那仆人急的满头大汗,喘着气给十一解释到。
十一默了。
萧钰这个戏精!
不同于十一听到萧钰消息后的沉默,华锦瑟心底有些着急。
就算是装的,那也咳血了!
尔后华锦瑟就赶到了萧钰的寝殿。
俊朗的面容上尽是苍白的病态,萧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就连呼吸也极为微弱。
华锦瑟一下子就慌了神。
站在一旁的长宁看了两人一眼,默默地带着几个下人下去了,临走时还好心地将门关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萧钰睁开了眼,笑吟吟地看着华锦瑟,“如何?我装的像不像?”
华锦瑟一颗心还悬在半空,愣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执意要给萧钰把脉。
萧钰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地让华锦瑟看诊。
等到华锦瑟确认再三他身体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地松开他的手腕。
“你今早咳血是什么回事?”
萧钰坐起身,将脑袋靠在华锦瑟的肩上,说道:“既然是要演戏,那自然得逼真些。”
华锦瑟眉头轻皱,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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