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沉着脸坐在椅上,也不知这东方柔还得罪了谁,刚回去就被人绑了。
“王爷,有人派府上的暗卫送了一个丫鬟过来。”一个侍卫走至门前,对萧钰行礼禀报道。
“让他带到柴房去。”
萧钰揉揉眉心,准备起身去柴房。
也不知道华霓裳将什么人送来,意欲何为。
甫一推门,萧钰就看到一个昏迷的丫鬟和一个站在旁边严阵以待的暗卫。
他见萧钰来了,先是行了一礼,而后低声说些什么。
萧钰舒展着眉毛笑了,“既然如此,可要我多派些人相助?”
那东方柔竟然是被华霓裳绑走了,看样子是为了给锦儿出气。
暗卫摇了摇头,将华霓裳的话都重复了遍。
萧钰也不再说些什么。
既然有个肯护着锦儿的姐姐,他也可以多放心些。
“这个丫鬟怕是东方柔安插在华府的人手。”萧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丫鬟,说道。
那暗卫如实回答了。
华霓裳也是这么怀疑的,只是她懒得在华府里面审人,怕生出些事端。于是就派人送到宁王府来了。
反正依着萧钰和当今天子的关系,总归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就算闹出事了,萧卫池也是站在萧钰这边的。
看着地上躺着的丫鬟,萧钰叮嘱了那暗卫一句,就让他回去了。
“王爷,这个丫鬟……该怎么办?”长宁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丫鬟,问道。
“把她用水泼醒,顺便将锦儿请来。我进宫去找陛下。”
长宁神色一凛。
这事怕是要闹大了,明齐那边这次要不得安宁了。
“去柴房?”华锦瑟刚拆下头上的簪子,就听到一个侍卫让她去柴房。
侍卫自是知道华锦瑟在萧钰心中的地位,于是恭敬地同华锦瑟解释了一番。
“你且稍等,我将琴带上就来。”华锦瑟松松垮垮地用发带将头发系住,进屋去找那架琴。
说起来,这琴还是萧钰送给她的。只不过她平时忙于研究医理,甚少弹奏罢了。
当华锦瑟抱着一架琴跟随侍卫来到柴房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十一拎着桶水正从头往下地浇在一个女子身上。
华锦瑟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丫鬟就是在华府给她报信的那个。
怕是姐姐之后在这丫鬟身上发现了什么异样,这才将人捆了送到萧钰这仔细审问。
那丫鬟悠悠转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绳子绑住,嘴里也被破布堵着。面前还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不过其中有两个人她倒是认识。
手里拎着空水桶的十一和怀里抱着架古琴的华锦瑟。
丫鬟惊恐地冲华锦瑟呜呜叫着。
华锦瑟走近了几步,蹲下,亲手将她嘴里堵着的破布抽出来,丢在旁边。
丫鬟眨着眼睛,几滴眼泪顺势滚滚而下,“四小姐救我!他们想要害我!”
站在她身侧的十一听了这话,眼神一厉,将她给踹倒在地。
到底是谁在害谁!事到如今了,还在妄图撒谎。
华锦瑟看着倒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丫鬟,一阵头疼。
“先把她嘴堵回去。”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迅速地捡起地上的破布,塞了回去。
耳边嘈杂的哭泣声消失了,华锦瑟这才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将怀里一直抱着的琴放下,置于膝上。
素手拨弄琴弦,调试了几下,见都正常后。让众人将那丫鬟嘴上堵着的布取下来,顺便各自将耳朵捂住。
众人听不见声音,只是看着华锦瑟的手飞快地琴弦上拨弄了几下。然后那趴在地上的丫鬟脸色慢慢就变了,瞳孔逐渐涣散,失去了焦距。
等看到华锦瑟弹奏的动作停了,众人才敢慢慢地将手放下。
然后他们就听到华锦瑟在询问那丫鬟问题,那丫鬟竟然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你的主人是谁?”
“明齐公主,东方柔。”
“她为何要你骗我去华文诗院子里?”
“因为公主说,这样你们就可以和华府闹起来,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不好看,被明齐的人算计。这样的事绝不能忍。
“东方柔是怎么知道那个偏僻的地方的?”
“我早在之前就潜入华府,一直在摸索华府的地形结构。”
华锦瑟见该问都问的差不多了,就准备抱着琴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
这里的味道让她很是不喜。
“锦瑟小姐!”长宁急急忙忙地将华锦瑟拦住,“这丫鬟不会一会就清醒了吧?”
过会王爷和陛下还要亲自审问这丫鬟,这要是突然清醒,就有些麻烦了。
华锦瑟抱起膝上放着的琴,回道:“不会,除非我亲自给她解开。”
不然,这丫鬟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长宁这才放下心,派人送华锦瑟回去。
萧钰进了宫,对着萧卫池好一阵哭诉,顺便提了一下东方柔对他洒那催情香的事。各中利害关系,萧钰只略微提了几句,萧卫池就明白了。
倘若让东方柔得逞了,不说萧钰和华锦瑟之间该如何自处,他和萧如霖二人肯定不和。
毕竟夺妻之恨……
而且当时那丫鬟故意设计华锦瑟往华文诗院子里猜测。但凡华锦瑟当时有一点冲动,和华文诗院子里的丫鬟闹起来,这更是造成了华锦瑟和华霓裳二人与华府的矛盾。
当真是好算计!
萧卫池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明齐的野心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他可不觉得单单就东方柔一人,会有这样缜密的心思。
借着和亲的名头送了一个公主过来,然后借着这个公主扰乱东煜内部。真是欺人太甚!
萧钰沏了盏茶,端给萧卫池,“皇伯父您消消气。幸亏锦儿她发现的及时,没能中了明齐的圈套。现在看来,是明齐理亏。”
一个有了婚约公主引诱未婚王爷。这话传出去,丢人可是明齐。
萧卫池接了萧钰奉上来的茶,喝了几口,火气也降了些。
“既然是那丫头化解了这件事,那我自然是要赏的。”
萧钰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不过对于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萧卫池放下手里的茶盏,侧目看向萧钰。
萧钰舔了舔唇瓣,“将东方柔的所作所为修书一封发往明齐,至于她和平王的婚事嘛。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说是吧,皇伯父?”
萧卫池早先就知道萧钰和萧如霖私底下不合,现在能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奇怪。
想了想,就回道:“阿瑾言之有理。”
萧钰和煦地笑了。
“皇伯父,一会我差人将那丫鬟给您带来,您好生审问就是了。可以的话,顺便将明齐的使臣都请来,一同听听那丫鬟的供词。”
萧卫池一梗,黑还是他黑。
这不是明摆着在打明齐的脸吗。不过,他喜欢。
“你做什么去?”萧卫池瞥了眼坐立不安的萧钰,发问道。
让他去审犯人,自己不知道跑哪去偷懒。
萧钰站起身,恭敬地对萧卫池拱手说道:“小侄去替皇伯父分忧。”
“分什么忧?”
萧钰笑的活像只偷腥的狐狸,“自然是替皇伯父挑选给锦儿的赏赐。”
“……”萧卫池。
真的是男大不中留。尤其是萧钰,自从在他面前表明关系后就越发地不要脸了。
萧卫池心累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无比地怀念小时候的萧钰,软软的一团,说话也是软绵绵的。
不像现在这个糟心玩意儿。
就在萧卫池沉湎于过去,伤春悲秋的时候。萧钰利索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皇伯父的库房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当萧钰欢畅地在库房里挑拣给华锦瑟带的东西的时候,萧卫池正在提笔写给明齐的国书。
当萧钰抱着满当当的珍宝驾车回府的时候,萧卫池已经约了明齐的使臣在天牢会面。
据说那天从天牢离去的明齐使臣皱纹都多了几道。
“锦儿。”萧钰捧着一个红木匣子进了含香小筑。
入目即是华锦瑟抱着只白团子坐在院里顺毛的画面。
“吱。”吱吱抬起头,瞥了眼萧钰,叫了声就将头埋了回去。
不是烤鸡,它还是睡觉吧。
萧钰将那小匣子摆在华锦瑟面前,说道:“这是皇伯父赐下的东西,锦儿你看下有没有喜欢的。”
华锦瑟好奇地打开小匣子,然后……满目的珠光宝气。
有红玛瑙吊坠,小巧的珍珠耳饰,还有一对上等的羊脂玉雕琢成的镯子……
果然是亲叔侄,这审美都是差不多。
华锦瑟努力地睁开被宝石的光芒闪到的眼睛,将那匣子重新盖上。迎上萧钰期待地眼神。
“锦儿,怎么样?喜欢吗?”
华锦瑟突然觉得这赏赐可能是萧钰挑选的。
“甚好。”
萧钰开心地在华锦瑟身旁坐下,打开那匣子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来,“锦儿你带这个一定好看,还有这个……这个也不错!”
华锦瑟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任由萧钰拿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在发髻上亦或耳垂上摆弄。
她突然有了一种萧钰是在养女儿的错觉。
“小姐,那个东方柔我们怎么处理?”一间暗沉沉的小阁楼里,突兀地传出了一道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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