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似乎不太好
在祁晴初到府门口盘旋了很久的洛怜芳,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带着满脸的沮丧,还有怨恨离开了。
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在这里的异动,肯定会被有些人给看到,很可能还会威胁到洛家的名声。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本来就是一场好赌,只不过她赌输了而已。
成王败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
没有人告诉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支持她。
从来只是许多人以为他们很相配,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以为他们会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可是等来等去,祁晴初也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暧昧的举动。
甚至洛怜芳心里很明白,她跟席子恩的地位对于祁晴初来说就没有什么区别。
对没错,就是没有什么区别,就仅仅是朋友而已。
是她自己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自己是离她最近的女子。
也真心的以为像祁晴初这样冷心冷情,甚至是无情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可能在某一天的时候就会突然的向她提起,是否要成亲这样的话题。
等来等去都等不到,秋冬春夏,暮去朝来,年年如此。
甚至于祁晴初曾经还问过洛怜芳,问她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嫁人。
若非是对她没有情意,又怎么会用那种认真,严肃不似玩笑话的语气问她呢?
自始至终,祁晴初都没有给过她什么希望,也未曾给过她失望。
那一天,那一天发生在那个随缘居门前的事情,便已经让洛怜芳清楚明白的知道,祁晴初根本就没有把她完全放在心上。
如果足够担心她的话,又怎么会又怎么会?
好累,好辛苦,没有盼头,没有希望的单相思而已。
残酷的事实让洛怜芳回去的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
旁边等候在一旁的奴才丫鬟们,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谁也不敢上去去打扰她。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洛怜芳此时此刻的心情都已经沮丧到了极点了。
不过也有人心中怀疑不就是祁晴初回府里了,又不是明天见不到面了,为何自家小姐会这般的伤心呢?
没有理由啊。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其中的秘密之处,又怎么能够为他人所知晓呢?
洛怜芳只得失魂落魄的慢慢离开了。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尾随过来的翡丽公主,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的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洛怜芳走了之后,她也想去敲祁晴初的门。
可是碍于身份,她可是异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半夜去跑到楚国的臣子的门上去敲门去打扰别人。
本来因为先前的事情听说就已经在都城里面惹下了争议。
对外对于她的名声都不好,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呢?
所以即便是对于洛怜芳感到万分好奇对于祁晴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感到怀疑。翡丽公主还是深深的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敢表现出来。
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到明天去打探打探。
不对,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招驸马的事情,还要拜托他的父王去跟高德帝谈,光平她自己想要说服祁晴初,翡丽公主已经是不抱希望了。
联想到先前的场景,翡丽公主便觉得自己一时迷失,并没有看清楚祁晴初的真面目。
以为对方彬彬有礼客客气气乃至对她十分的温柔儒雅。
就以为是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实际上人家只是抱着明确的目的想要来拜见自己的父王,顺便打探自己的消息而已,因为先前她的关系好像跟楚国的什么哪个臣子有了牵连。
那个臣子似乎是跟祁晴初是好友关系。
翡丽公主问了好多次,问自己的父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的父王都没有告诉她。
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在洛怜芳走后不久,翡丽公主多看了一会儿之后,确认没有什么别的变故,于是也只得悻悻的离去了。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男子不都是这样的吗?薄情寡幸。
父王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这夏日的夜晚,总是过得格外的漫长,树影婆娑,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微风,可是也驱散不了那些氤氲在空气中的热潮。
皮肤相贴便更是觉得粘腻不堪。
硕大的圆月挂在天空之上,在他的旁边有些稀疏的星子,闪闪发亮。
一地的银白,即便是不打灯笼,也能够看清楚街道上面的路。
三更过后,路上的行人已经极为的少了,打更的更夫偶尔会路过。
那提示时间的锣鼓声,在寂寞寂静而又深沉的夜里,格外的吵闹。
不知道路过了哪儿,惊起了哪一户人家的孩子,哇哇大哭。
转过了几个弯走过桥,冲着河道里面的倒映着的涌动的河水,吹了吹口哨。这天上月和水中月,历来为人称道。
寂寞的长夜里,若是总是充满了漆黑暗淡便也觉得了无生趣。
大多数人家都已经陷入了甜蜜的睡梦当中,烛火还燃着的已经看不见多少了。
这长夜,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耐不住寂寞呢。
一晃,天边渐渐的泛起鱼肚白,光线越来越明亮,夜幕也渐渐的被拉开,撤走了。
早上的天可能是觉得最是凉爽舒适的了,不过也可能只是一小会儿。
因为时间稍微长了些的话,就开始燥热起来了。
都城这里的气候也不算是特别好,那种闷闷的干燥的感觉,像是舀了一勺盐水放在太阳底下,静静的析出颗粒的感觉。
不少裸露肩膀的挑夫一早就出发了,太阳将他们的后脖梗还有肩膀,手臂都涂得黝黑。
一口黄牙露了出来,对于早上推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人,无论是小贩还是大掌柜,都抱以热情的笑容。
穷人自有穷人的生活乐趣,也自有他们自己独有的生活方式,自得其乐。
街道上不久之后就要熙熙攘攘的了。
来来往往的还是做生意的居多,毕竟楚国都城里的商铺地段在全国乃是最多的了。
早间出来逛街买东西的人也很多,似乎是家里还不用洒扫,也不用做饭,就已经出来买早点了。
包子烧饼,清粥小菜,各种花里胡哨的吃食,上了蒸锅的,煎炒烹炸的各色各样都有。
这是寻常普通百姓的生活,往往在大户人家却是看不到的。
厨房小灶一早就升起了火,外出采买的丫鬟们将需要采买的东西置办回来之后,便开始料理一天的饮食。
最起码是定下来早间吃什么,中午做什么,晚上又做什么。
当然吃不吃还全凭主子的喜好,若是主子打了一声招呼的话,那么那些饮食便要及时的给送上去。
当然若是主子没有说的话,就算是挪到中午,挪到下午再用饭的话,也是需要常备着的,在锅里热着的。
不过这夏天还是冷食居多,什么绿豆汤,酸梅汤,什么凉汤,什么甜汤,什么东西解暑就会多做一些。
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早上 ,和过往没有什么区别的是,祁府的公子,祁晴初仍然没有同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早饭。
因为他向来繁忙,所以通常都是有一餐没一餐的会聚在一起,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见不到人的。
早上的话更是往往看不到人的。
当然也没有人敢去插手他的事情, 他们也并没有养成要询问的习惯,询问公子是否吃早饭,这样的话万一要惹起了公子的不悦,那跟谁说去?
何况,祁晴初常常宿下的地方不一。
有很多处房屋,都是空着的,闲置的。祁府很大,自然不怕,没有房间可以住。
祁晴初周围一圈的房子没有像先前那样,那一处都是打通了的,连在一起的。
最近入住的地方都是独立的房间,至于住哪一间,全凭他个人喜好。
由于昨天晚上祁晴初回来的太晚了,家里的下人们并不知道他带回来一个女子。
因为他们通常所走的路是祁晴初专门爱走的路,一般的下人们不会轻易的去走到那条道上去。
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敢低下头,当做没看见的样子。
乱嚼舌头根子的下场在祁府可是很严重的,再加上先前的时候祁晴初表现一直极为严谨自律,从来没有什么幺蛾子的事情发生。
像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污点?
祁晴初行事向来缜密,所用之人也多为可信之人,若是发现了不忠的苗头,便会偷偷找一个理由,然后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就把人给换了。
昨天晚上帮洛怜芳说话的那个下人,应该是外屋的。
可能是考虑到洛怜芳的身份,所以再三重复的话,其实也是能够理解。
不过,对于这一点,祁晴初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满的。
他倒不是什么独裁的人,他只不过不喜欢自己的手下,违抗自己的命令,说就照做是了。
而且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看看当时是什么情况,他正与一个女子待在一起,而那个下人却在问她,另外一个女子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也没怎么真正的妨碍到他,不是吗?
祁晴初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李极彩。
轻轻的咬了咬唇,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连呼吸,都陡然变得谨慎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似乎是做了有些不太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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