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这次我一路都在跑没敢再停下过,因为我怕他们又会追上来,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见于管家没有追上来才敢停下来。
“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荒郊野岭的,怪吓人的,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吧,还是说有鬼?”我愣住了,环顾了四周一眼,心中不禁不寒而栗。
“站住!”我思绪还在乱飞,只听见一声站住,这声音倒是挺耳熟的。
我看见一个黑影从我的眼前飞过,他嘴上蒙着黑布,我虽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但我敢断定那绝对不是我家的家丁,因为我家的家丁绝对没有这样好的身手。“唰!”那黑影飘过后,一个白影又从我面前晃过去,这一黑一白的我看着觉得眼睛都花了,呆呆的定在原地不敢动。
那白衣男子腾空而起,一招轻功追到黑衣人面前,“说,谁派你来的!”
“是他!”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看清他们的模样,那白衣男子不就是那日大街上救我的公子吗?
我心里高兴,居然在这里碰到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他问个明白,“公子,我有……”我丝毫不懂此时有多危险,刚走到一半,只见楚牧修急急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眉头一皱。
“啊!”我一下子被那个黑衣人扯了过去,他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楚牧修,你若是再这样穷追不舍,我便杀了这女子!”
“哎,这位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有话好好说嘛!”我觉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就成了人质。
“闭嘴!”那黑衣人把刀子架得更紧了,我吓得紧闭双眼,脖子上立即渗出了一点血迹。
“这女子与我毫无关系,你要杀便杀!”楚牧修表情冷漠,两双黑眸倒是犀利得很。
“毫不相干,公子难道你忘了那日在街上,是你从壮汉手里将我救出来的吗?”我脖子上架着刀子,但也忍着疼痛说了几句话。
楚牧修很漠然的略过我:“我从未见过什么壮汉,更没救过你!”
就算是不记得当日之事,见我一弱女子,落入狼口,好歹也应该救我一命吧。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竟是这般冷血,如此地轻贱人命。我觉得纳闷,疑惑地看着楚牧修,我原来还以为他会是我以前认识的人,现在看来当真是我认错了。
黑衣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好,既然你如此不在意她的性命,便叫我杀了她!”
“不要啊……”我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黑衣人在就要我脖子上划下一刀。
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觉得一丝刺眼的光闪过我的眼睛,楚牧修拔出剑,用他的剑从我脖子上挑开了黑衣人的匕首,再一把将我拉过来。我看了一眼黑衣人又看了一眼楚牧修,黑衣人见势又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子,就朝楚牧修冲过来,这刀子比刚才那把匕首还要长还要锋利。
楚牧修又赶紧推开我,迎了上去。两人拆了几招,刀光剑影,速度越来越快,只听见剑与刀交错时发出的声音。风吹过,卷起漫天红叶,剑气袭人,一瞬间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公子当心!”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黑衣人明显打不过楚牧修,捂着胸口大连连退了好几步,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一转看见我在那边,便挥着匕首,向我使过来。
我看见匕首直直的朝我飞过来,吓得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只盯着那越来越快,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子。
“哐当……”我听见一声铜铁相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受伤。
原来是楚牧修挡在了我前面,那把刀的刀尖竟然直直的刺在楚牧修手里拿着那把剑的剑刃上。天哪,那剑刃只有短短的那么点宽,又怎么能那么精确的顶住那刀尖,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见见楚牧修面目狰狞,用尽全身力气握着剑。
见楚牧修快撑不住了,黑衣人趁机放出一个飞镖,“快让开!”我还在楚牧修后面,他又狠狠的一把推开我。
楚牧修把我推开以后就已经来不及躲了,一阵白烟过后,黑衣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飞镖重重地划过楚牧修的左手臂,顿时鲜血迸出。楚牧修蹲下身子,用剑在地上一撑,地上的尘土都被震起来飘在空中。他用右手捂着受伤的左手臂,连连退了好几步。
楚牧修拿开捂着左手臂的右手掌,看见他手上都沾满了黑色的血,意识到这飞镖上一定有毒,当务之急是要先处理伤口,捉那黑衣人来日方长。
而此时的我呢,像是丢了魂了似的摊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刚才就差一点,那刀子就要刺进我的胸膛,差一点我就要下去见阎王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冒险的事,果真是大开了眼界。
我恍惚了一会儿,见楚牧修起身离开也跟了上去。因为刚才的事已经把我吓得丢了半条命,这地方实在是太荒,保不齐再出来几个强盗土匪,还有就是我的事还没找他问清楚呢。
我就这样跟在他后面,他也倒是没有赶我走,或许是看我可怜巴巴的。走到一条小河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坐在边上的石头上就解开腰间的衣带就要脱衣服。
“为何要脱衣服?”我马上害羞地捂着眼睛,把头转过一边去,说什么我都是一个姑娘家。
“不脱衣服怎么处理伤口,难道你想看着我毒发身亡?”楚牧修把剑小心的放在身旁,然后把衣服脱得只剩内衣,露出半身膀子。
“哦……”我看见他手臂还在滴着黑血,伤情着实严重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我虽然把头转过一边,眼睛却总是不自觉的往回瞄几眼,我看见了楚牧修身前后背都有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还有那块别在他内衣腰间上的玉佩,其实极少有人会把东西别在内衣里,除非是很宝贵的物件。
楚牧修今年才十八岁,十五岁出征,带兵打了三年仗,这些几乎都是他在战场打斗是留下的伤疤。
“ 奇怪,他身上怎么有那么多伤口,还有那块玉佩,跟小时候那人所配的一模一样,莫非,他真是那个人?”我眼睛一直盯着他背上喝那玉佩看,脑子里又回想起那日在太后宴会上的场景。
“看够了没?”我立马扭过头,楚牧修清洗好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穿上了衣服。
我看见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一下子就被染成了暗红色,那暗红色的水又不断的往外漫开出去。
“你小时可曾入宫参加过太后娘娘的寿宴,可曾……知道一个名唤阿烛的小姑娘?”楚牧修转身没走两步,我立马站起来问他。
楚牧修停住脚步,怔了一下,“我从未入过宫,也不知道什么叫阿烛的小姑娘。”
我见他走得极快,站起来小跑到楚牧修面前撑开手臂拦住他,“那你刚才为何要救我?”
“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救!”楚牧修用剑扒开我的手臂,向前大步走去。
“他说他未曾入过宫,难道是我认错了人,可这眼神和表情极其相似,腰间所别玉佩也一模一样,莫不是有个同胞兄弟?哎……公子等等我……”我迟疑时楚牧修早已走远。
我一路跟着楚牧修回到了浣城,“咕噜咕噜……肚子啊,争点气吧,莫要再叫了!”我走在后面,用手捂着肚子自言自语,眼睛总看着张大伯的糕点铺,“为何今日我肚子饿身上没有银子时偏偏不开门!”
“哎,芝麻糕,松花糕咧!”可奈碰巧路过那糕点铺,这店家不吆喝还好,一吆喝我就越发饿了,停在门口看着柜子上的松花糕走不动路,嘴里直念着,“松花糕,松花糕,姐姐的宝,姐姐的嘴最叼,只爱食那松花糕……不行,不行,我肚子实在饿得难受……”
我馋得不行,见楚牧修还没走远,赶紧上前拽着他的衣角,“公子可否借我一些银两?”
楚牧修转过头,“借钱做什么?”
我捂着肚子,一脸乞求地看着楚牧修,“我从今早出门到现在,至今没吃过一点东西,如今已是晌午,肚子实在是饿得难受,方才听店家吆喝,说是有新进的松花糕,我便想着买些用以裹腹,摸摸口袋,竟是两手空空!”
“原来如此,给!”楚牧修看见我这可怜样,想起刚刚我又受到了惊吓,从钱袋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我面前。
我瞧见这公子一出手就是十两,有些不敢收,我心想他肯定是个有钱人,“公子果真慷慨大方,奈何阿烛福薄命浅,只喜欢吃那十文钱的松花糕,公子借给我十文便可!”
“阿烛?这名字……”楚牧修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呆住了。
“是啊,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奇怪,我也觉得,我问我阿爹他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想什么如此出神?”我见他眼神呆滞,用手在楚牧修面前晃了晃。
楚牧修这才回过神,“哦,没想什么,我身上只有银两并无铜钱。”
“也罢,你且站在此地别动,待我买了松花糕叫店家找了钱再还予你。”我接过那十两银子,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转身就朝着刚才的糕点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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