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V148酒后真言
当年烈国公和静宁长公主成就好事,静宁怀孕之后烈国公正逢出征在外,昭武帝就将这酒赏了给烈国公府,待烈国公战胜归来,与静宁公主同饮。
却没想到,烈国公战胜归来之后,却带了一个所谓心爱的女子,之后诸多事情,都因那女子发生,又有谁会记得那坛酒?
“原来是安罗的贡品,莫怪有如此滋味了。”
“好了,你喝不喝,我都要喝了。”烈炎说着,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似乎回味无穷,接连抿了两口,才意犹未尽的将一杯酒慢慢饮下。
殷解忧看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烈炎的眼尾余光看到了,却只是心中失笑,并未表现在脸上,殷解忧,也只有对着酒的时候,可以露出这般可爱的表情来。
烈炎作势端起殷解忧面前那杯酒,殷解忧连忙一把接了过去,“干么?都说了要喝了,你还来抢。”
烈炎微笑,“我以为你不喝。”
“谁说的?”殷解忧瞪了烈炎一眼,将酒杯举到了自己的唇边,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是有好久都没喝过酒了,偏生此时这酒味道太诱人,她真的一点也抵抗不了。
烈炎看着殷解忧小心翼翼的将杯中之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眼眸之中的笑意也忍不住加深起来。
“怎样?”
殷解忧陶醉的闭上了眼睛,“好!”
烈炎笑道:“既然喜欢,那便再喝一杯吧。”说着,给殷解忧的杯中斟满了酒。
殷解忧若是一开始就拒绝的彻底,自然一口都不会喝,偏生一开始就受了诱惑,再尝了一次味道之后,怎么可能还拒绝的了?接连三杯下肚之后,视线已经变得有些飘忽。
“烈炎……”殷解忧闭了闭眼,觉得面前的烈炎有点模糊,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五个很多个,让人看不清楚。
“嗯?”烈炎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那很多人的脸之中响了起来,殷解忧越发的看不清楚,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才发现眼前只有一个烈炎,她讪笑着支着自己的额头,“我……我好像有点醉……”
“你原就是三杯倒,如今都喝了四杯,不醉也难。”
殷解忧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指着烈炎,道:“你明知我没酒量,居然还拿酒来招惹我……你故意啊……”岂料酒气泛了上来,殷解忧站都站不稳,脚下也开始打摆子。
还好烈炎眼疾手快,将她手臂扶住,才不至于让她跌倒在地。
殷解忧看着烈炎,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回京也不给我回信了……”
那口气,与殷解忧来说,其实是再正常不过,可是这话中的意思,对烈炎来说,却是千差万别,他握住殷解忧手臂的手忍不住收紧,看着她的眼眸亦是深邃的看不见底。
“你很介意吗?”
殷解忧半眯着眼睛,“我……”她忽然打了个酒嗝,眼睛也渐渐迷蒙起来,身子慢慢软倒,彻底醉了。
烈炎心中漾起几分失望,却很快将她抱起,送到了床榻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坐在床边,视线一改平素见着殷解忧时候的淡然超脱,带着淡淡的深情和无奈。
不回信?
呵。
他何尝不想回信?只是他却更明白,自己不回信,也许只会让她有瞬间的不适应吧?当初他也曾隐隐想过,若自己不回,她会如何反应,却没想到,自己的不回信,只得到她一封好好照顾自己的书信之后,便是再无其他。
十年的情谊,难道真的要止步于师兄妹这一层关系么?还真是不甘呢。
烈炎苦笑一声,见着殷解忧不安分的将被子踹的乱七八糟,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手脚全部塞进被子之后,盖好被子,去床边倒了茶来,喂了她一些,正准备离开,视线却不经意又落到了殷解忧那鸟型花钿上。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心下好奇,将殷解忧额心位置的鸟型花钿给拿了下来,接着,他便因为自己眼前所见愣住了。
那是一个鸟型的印记,原本只是灰白,如今已变得嫣红,若他看的不错,应该是一个可以体现内功深浅的眉心宫印,可是,这种眉心宫印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凝结成功,他与殷解忧在一起十年,也并未曾发现她有凝结宫印的预兆,入京只是一年而已,为何这样快就会出现?
他记得原本殷解忧的眉心是一个倒瓜子的伤疤,莫非那伤疤与宫印有什么干系?
他看了一会儿,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将那鸟型花钿贴回了原位,又给殷解忧拉了拉被子,才转身出门。
今夜是除夕,按理来说他该和母亲一起守岁,找了借口出来,也是不能离开的太久。
经过长廊的时候,恰逢看到流离带着人抬了大大的浴桶往楼上走去。
烈炎闪身在廊后,悄然给了流离一个暗示,流离立即停住步子,轻咳一声,“你们等会,我先去看看小姐睡了没有。”说着,独自往前,到了无人之地,烈炎才从廊后现身。
流离惊奇道:“烈公子!?你来看小姐的吗?”
“嗯。”烈炎淡淡道:“她醉了,已经睡下,早上若是有事,便给她喝醒酒茶吧,此时便不要去打扰了。”
流离愣了一下,却见烈炎已经行动矫捷的从解忧阁廊下掠飞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用了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方才真的没有看花眼。
愣在原地一会儿,流离抿唇,吩咐楼下的人,“退下吧。”
……
今日初一。
大乾过年的规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于王公贵族来说,过年,也只是几场不冷不热的宴会,经历的次数多了,也不那么新鲜有意思。
朝廷本要罢朝封印十五日,待十五元宵之后再开印复朝,但因为今年是朝贡之年,各路番王贵戚不过几日就要到了,所以今年只罢朝一日,唯有初一算是房价,而这做样子的假期对于纳兰羽这样勤于政务的人来说,有和没有都是一样,他照旧有看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事情。
不过,他在关心朝事的间隙,倒也想起小川那闹腾的家伙,随口一问,得知小川是被殷解忧接到了殷王府去,才放下心来,处理着那些没完没了的奏本。
爆竹鞭炮阵阵声中,殷王府大早上便迎来了贵客,深居简出如梅太妃,闻询也紧忙收拾停当,专门前来迎接。
其实按照品级,梅太妃并不需要来迎他,只因那人如今做了殷解忧的老师,让原本就十分看重他的梅太妃更加重视起来。
“辰王殿下。”
“太妃娘娘。”
百里玉今日依旧是一袭墨衣,发束墨玉冠,披着墨色的毛圈大氅,只是很简单朴素的装扮,却依然让人不敢直视。
周围伺候着的仆人无一不是听闻辰王驾到,想要瞻仰辰王的风采,可此时却都是不敢抬头。
“殷解忧呢?”
不等梅太妃问他来意,百里玉已经自行说了出来。
梅太妃笑道:“时辰尚早,许是还没起。”
“嗯。”百里玉点了点头,迈步入府,“我去看看她。”
那口气淡淡,却是不容拒绝。
梅太妃有些迟疑,毕竟殷解忧是个黄花大闺女,还和别人有婚约,这都没起,便是做师傅的,也不好直接去看吧?
但百里玉显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冲梅太妃礼貌的点头之后,百里玉便错开梅太妃的身子,流离愣了一下,赶紧在前带路,倒是梅太妃后知后觉,有些疑惑的看着百里玉的背影。
百里玉一路穿过风景伊人的殷王府,到了殷解忧的解忧阁。
“她昨夜几时睡的?”
流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百里玉是在问自己,忙道:“回来吃了年夜饭就睡下了。”
“嗯。”百里玉迈步上楼,流离赶忙上前将殷解忧的门给打开。
才一进屋内,百里玉的眉心便微微蹙了一下,他的视线慢慢的落到了桌面那半壶酒和两只酒杯上面。
流离下意识的低下头,赶紧进去将酒壶和酒杯收拾了。
“昨夜来了客人?”
“呃……”流离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去说。
百里玉也并非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而是慢慢踱步到了床边上,只见殷解忧睡的深沉,脸蛋还红扑扑的。
冷霄流离互看一看,识相的退了出去。
殷解忧静静的睡着,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轻笑,百里玉看了半晌,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殷解忧如同挥舞苍蝇一把挥了两下,又趴了回去。
百里玉微微抿唇,倾身靠近殷解忧的脸颊边上,声音低沉而魅惑:“殷解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殷解忧的耳后和颊边,殷解忧不适的皱了皱眉,却因那熟悉的声音用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蒙的视线让殷解忧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情况,待适应了会儿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笑着道:“你来啦……”
那声音有些娇憨,有些甜腻,和她素来平稳清冷的声音简直是天壤之别。
百里玉看着殷解忧,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十分可亲,“你喝了多少?”
殷解忧纳闷的皱起眉头,努力的想着:“喝……哦,对,我喝了……我好像喝了三杯还是四杯……嗯……”
“和谁?”百里玉循循善诱,殷解忧想了想,嘟着嘴道:“不告诉你。”
百里玉眼眸微眯。
殷解忧已经慢慢的翻起身来,只是因为宿醉,而且酒气还没过,脑袋有些发闷,还没坐稳当,倒是直接撞到了百里玉的身上。
不过殷解忧此时并非昨夜刚喝醉了,倒也有些反应,连忙支着自己的身子,所以她只是跌在了百里玉的腿上,并未真的撞过去。
“你……你的风寒都还没好呢,做什么来看我啊……”殷解忧一闪之后,也是没什么力气,索性靠在百里玉的腿面上絮絮叨叨,“你吃了吗?”
百里玉淡淡道:“我来看你,不好?”
“好是好……可你不是身体不好嘛……我……我起了就会去看你啊……你都感染风寒了,这么大冷天还出来……”
“我虽身体有恙,但并不是弱不禁风。”
“你就是!”殷解忧恼道,还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百里玉。
“就是什么?”
“就是弱不禁风。”
百里玉沉默。
殷解忧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隔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你知不知道那次在珊瑚居,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再醒了……”
百里玉一怔,他的视线,慢慢的落到了殷解忧的脸上,却见她视线迷蒙,表情娇憨,原来还是醉着,但也有一句话不是,酒后吐真言,他看了殷解忧好一会儿,循循善诱,“若我不醒了,你待怎样?”
殷解忧瞪了百里玉一眼,无奈这一眼没什么威力。
“你不会的……”
“世事无常,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你不要胡说哦,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不醒……”
百里玉轻笑一声,“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
殷解忧瞪着百里玉,脑中有一根神经抽了一下,就是不想看着他这副超脱生死之外的表情,忽然直起身子,狠狠将百里玉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真是用了力,百里玉只是微愣的功夫,唇上就见了血。
殷解忧着恼的瞪着百里玉,“你不要乱说哦,我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百里玉无奈失笑。
殷解忧有些心疼的伸手点了点百里玉那带着血珠的唇瓣,嘟囔道:“非要逼我发火……”
百里玉看着这样的殷解忧,纵使初进门的时候有的那一丁点不愉快,也很快消失殆尽,这丫头啊,总归还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吧?
殷解忧趴在百里玉的膝盖上,呐呐道:“头有点晕……我本来答应了你不与别人喝酒的……可那人不是别人,是烈炎啊……我们都许久没见了,除夕之夜,他专门偷溜出来给我接风洗尘,我哪能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说话不算数了……”
“难道你没有?”百里玉将殷解忧头上的发髻散开,仔细的按摩着头皮。
这发辫顶着睡了一整夜,的确是十分的不舒服,此时殷解忧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大不了我也陪你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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