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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V104阳极楼武判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1647 2021-04-02 18:48

  “干嘛,这么着急见我老头子?”闽大夫却不知何时已到了暖阁外室门口,瞪着谢博道:“找我干嘛?”

  谢博微微扬眉,道:“自然是找你看病了……”话落,瞧了里面一眼,道:“怎么样了?”

  闵大夫随意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能怎么样?原本就是个半好不坏的残破身子,却还贸然使用轻功奔行了那么长时间,似乎后来又是被什么人给伤着了,如今内伤倒是不怎么严重,还能治,只是那腿上的伤也越发的严重,我看啊,这小丫头是不想要那条腿了。”

  谢博轻笑一声,道:“闵老头,你若是不能治,估计早悄悄溜了吧,还能在这里说这样多的废话?”

  闵大夫老脸微微一红,气骂道:“你个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说吧,清了清喉咙,道:“我自然是能治的,不然你这臭小子请我来做什么?”

  谢博笑笑:“如此最好,免得又要去麻烦人家殷姑娘,你的老脸就更不知道要搁在何处了。”

  “你……”闵老头脸色忽红忽白,气的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

  谢博却在身后又道:“还有个人,你也得去看看。”

  闵老头已经恼了,气骂道:“就这一个都快气死我老头子了,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

  谢博却幽幽道:“我让你看的人可是冷月山庄的表小姐,你若是不去,请了外面的大夫来看,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名震甘南的闵神医黔驴技穷,已经老的不能再用了?”

  闵老头步子一僵,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转过身来,瞪着谢博道:“你是存心跟我老头子过不去是不是!”

  谢博笑的玩世不恭:“哪能啊,您可是我爷爷在的时候就十分看重的人,我怎么敢跟您过不去。这不木娥受了点伤么,还得麻烦闵大夫一下了。”

  闵大夫瞪了谢博许久,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出了冷月居,一边走还一边叹气:“哎,你这个臭小子,气不死我你都不甘心是不是?那个丫头,我还真是不想去看。”只是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却依然下了冷月居二楼,往木娥所住的小院去了。

  谢博冲谢秋道:“你过来,去告诉闵大夫一声。”谢秋附耳上前,很快点了点头,追着闵大夫去了。

  谢博施施然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入了暖阁内室。

  暖阁内,因为今日下起了冷雨,早已经点上了银碳。

  两个伶俐的婢女伺候在内,而大床上的鸳无双,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人还处在昏迷状态。

  谢博摆了摆手,两个婢女很快识相的退了出去。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视线一转,他果然看到,鸳无双的右手还紧紧握成了拳头,放在被子外面,他看着面前那张苍白的脸,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睡梦中的鸳无双似乎很不舒服,不停的蹙着眉头,眉心也有冷汗一直冒出来,可那双手,却依然握的很紧。

  谢博眼眸动了动,试探着去掰开她的手,却是怎么都办不到,鸳无双反而把手捏的越发的紧,直接放到了自己胸前位置,十分着紧宝贝的样子,看着谢博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知道,那手中,是那枚菱镖。

  他也试探着问过鸳无双,虽然当时鸳无双并没有回答,但他也算对江湖掌故比较清楚,这枚菱镖,分明就是天下第一神箭手箭九霄的独门暗器,他知道箭九霄曾出现在甘州天香楼,却没想到这暗器会出现在鸳无双的手中。

  鸳无双和箭九霄之间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只是既然已经相忘江湖各不相干,为何却还要出现扰乱鸳无双的心呢?

  想到此处,他幽幽一叹,也没有在试图去捏开鸳无双的手,而是顺手帮她向上拉了一下被子。

  虽然屋中点着银碳,但是到底一场秋雨一场寒,若是真的一病不起,倒还正是枉费他几次三番出手救她了。

  忽然,鸳无双却无意识的将谢博的手紧紧握住。

  谢博愣了一下,试图将自己的手拿开。

  却没想到鸳无双握的十分的紧,谢博试了几次,居然都抽不回来,不由皱了皱眉。

  床上鸳无双却在这时翻了个身,拉着谢博冰冷的大手贴到了自己发烫的脸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无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显然这种冰凉,让她很舒服。

  谢博一时无语。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待鸳无双看起来比较安静之后,谢博还是很坚定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怀中抽了出来。

  谢博站起身来,道:“来人。”

  两个丫鬟连忙小跑着进来,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二人好好照顾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及时前来禀告。”

  “是。”丫鬟们看着谢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对看一眼,不可思议而又艳羡的神色同时落到了床榻上。这么多年来,甚少见公子对一个姑娘这样的好,这姑娘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能得公子的青眼有加。

  ……

  闵老头去了一趟红缨院,很快便又回到了冷月居,因为是被谢博威胁着去瞧得病,表情一直不是很好,冷着声音道:“死不了,也残不了。”

  谢博微微一笑,道:“我让谢秋告诉你,该瞧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闵大夫灰白的眉毛挑的很高,“你自己怎么不去瞧!”

  谢博道:“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瞧?”

  “男女授受……”闵大夫瞪大了眼,“老头子我是大夫,可不是你的墨衣铁卫,你让我瞧我就得瞧?”

  谢博笑笑:“你若没瞧,那也没什么,我让别人去瞧就是了。谢秋——”

  闵大夫敏感的皱起眉头:“怎么,又要找别的大夫来砸我老头子的招牌是不是!”

  谢博无奈道:“你既然不好好说话,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闵大夫没好气的瞪了谢博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当我老头子是瞎么,她那伤处在后腰位置,都被破碎的瓷片给割的血肉模糊的,就是以前真的有什么伤口,也早被破坏掉了,你就算是找一百个大夫过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博扬扬眉。

  闵大夫又哼道:“真是搞不懂,你既然防贼似的防着那丫头,何不赶紧把人送走?免得在这里,你不情愿,我也碍眼,烦!”

  谢博却不接话,只道:“屋中那个,几日能醒?”

  闵老头不情愿的道:“那个样子,最起码也得三五天,怎么了?”

  谢博道:“那你这三五天时间,就住在暖阁吧。”

  闵大夫微微瞪眼,“住在暖阁?”

  谢博点头:“自然是要贴身看顾着,难不成要等出了问题再请你来么?你这臭脾气,万一闹起性子,耽误了事儿,那可是不得了,左右你咋甘州也没什么事情,何况,屋里这个,我还有大用处。”

  闵大夫一阵无语,却也暗暗奇怪谢博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只是哪里不太对,他却没那个心思去细想,嘴上兀自骂着臭小子,很快便转身出了暖阁,呼喊着婢女带他道房间去,他要休息。

  待屋中只剩谢秋和谢博两人,谢博道:“将今晚这里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给殷解忧。”

  谢秋忙道:“是。”

  “另外,在后山抓到的那个小子关在哪里?”

  谢秋道:“就在地牢之中。”

  “嗯。”谢博站起身来,道:“前面引路。”

  “是。”谢秋走在前面,带着谢博,很快来到了地牢前。

  谢家是甘南大族,皇亲国戚,家中地牢亦是数百年前先祖所建,虽只不过十数个守卫,却固若金汤,无人能从其中逃脱。

  谢博慢慢下了地牢的台阶,由负责看管地牢的仆人带着,很快便到了关押那少年的牢房门前,只是看着牢房里的少年,谢博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少年居然趟在干稻草上,呼呼大睡,一点身为囚犯的害怕都没有。

  地牢管事忙喝到:“还不快起来,我家公子有话问你。”

  那少年似乎被吓到了一般,一骨碌翻身而起,茫然的看着四周,忽然瞪大眼睛,“混蛋,居然忘了自己在牢房里了。”说罢,视线精准的锁住站在牢房外面的谢博,跳下那对干稻草,指着谢博道:“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谢博淡淡笑道:“能不能放你出去,还得看你自己。”

  少年上下打量谢博好几眼,眯着眼睛道:“我告诉你啊,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哦?那我倒真的很好奇,我若不放了你,会有什么好受的?”谢博眉目清淡,问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冷月山庄的后山。”

  少年昂起下巴,双手抱胸,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谢博笑笑:“那当然是你的自由,我瞧着你在这里也很能适应,若不想说,只管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就是了,冷月山庄的饭菜还是不错的,相信你会喜欢。”

  少年转身瞪眼,“鬼才会喜欢,你怎么不进来多住些日子!”

  谢博却已经没心思和他废话,转身就往外走去。

  “喂!你给我回来!”少年高声叫到。

  谢博却是已经懒得理会,很快消失在了地牢门口,只听当的一声,地牢的铁门已经合上,所有光线消失无踪,少年瞪着通气窗口极小的一点光亮,完全愣住了。

  这少年,正是小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破了阵,才从紫竹林跑出来,只是看个热闹的功夫,就被人给逮到了地牢里来,而这个抓她的人显然就是谢家如今主人谢博,她更没想到的是,谢博居然如此不讲道理,她只是个过路的,不由分说就把她关在牢里……莫怪爷爷提起谢博就那么烦躁讨厌,他看着就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小川如是想着。

  只是很快,她困意泛滥,叹了口气,索性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干稻草上,继续呼呼大睡。

  心中暗暗想着,等睡醒了,再想办法离开就是了,难道这小小谢家地牢,还能困住她不成?

  ……

  谢博的消息传到的时候,殷解忧早已睡了,索性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流离和冷霄合计了一番之后,决定第二日早上再将这件事情告诉殷解忧。

  因为秋雨的关系,这一晚气温很低,待到第二日起床之后,外面的花草上全结了厚重的霜,有一些原本还活的很好的花草,更是经过这一晚冻得没了半点生计。

  殷解忧与百里玉用了早饭之后,流离才道:“主子,昨晚谢博的消息传来了。”

  殷解忧刚放下碗,不由一顿,道:“想来不重要吧?都说了些什么?”若是重要,必然昨晚流离就叫醒她了。

  流离道:“所有讯息显示,那一直追杀行刺鸳无双的人,隐约就是谢公子的表妹,木娥,只是木娥昨晚忽然从浴桶之中摔了出来,将后腰位置给划伤了,所以无法确认是她,鸳无双也被救了回去,如今也是伤上加伤,只是谢公子身边的闵大夫可以处理,也要小姐不用担心。”

  “木娥……”殷解忧淡淡沉吟着,这个时候,木娥的腰却受伤了,明显,有什么不对的,可是木娥和烈炎?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百里玉一直沉默着,到了此时,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殷解忧回神,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

  “无极殿下阴极阳极两楼素来又个不成文的规定,楼主坐下文武判官都是一男一女,烈炎作为阴极楼主,他身边的白泽是他的文判官,武判官却是从没出现过……”殷解忧顿了顿,又道:“一年多以前,我和烈炎有次开了个玩笑,他说自己在宁都附近收了个武判官,还教了她几招,我当时只当他在开玩笑,如今看来,却是真的……木娥所在的木家,就是在宁都。”

  阴极楼和阳极楼虽然分规殷解忧和烈炎管辖,但是两楼相互之间却是独立个体,两楼之中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而且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文武判官也未必要一直待在楼内,如此说来,倒是说的通了。

  若是这般,那木娥针对鸳无双的动机,倒也清清楚楚,只怕是将鸳无双当做了敌人,所以才下手这么频繁狠辣。

  百里玉道:“若她真的是阴极楼的人,倒也好解决,直接传信给烈炎就是了。”

  殷解忧却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自当传信给他,只是他远在千里之外,要让他约束木娥,却是不能的。”

  百里玉道:“那是自然,以你和烈炎的关系,只需传信交代一声,相信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他亦是不会有什么异议才是。”

  殷解忧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看向百里玉的视线变得探究:“你……你这不是说的气话吧?”

  百里玉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是说气话的样子么?”他习惯性的将殷解忧的头发顺了顺,道:“你都已经说了那么许多次了,我若还是那样小心眼动不动就生气,岂不是太无知了些?”

  殷解忧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忽然,流离出现在了门口,道:“小姐,锦绣坊送来了一只锦盒。”

  “锦盒?”殷解忧眼珠儿一转,很快明白,脸上忍不住带笑,道:“好,拿进来吧。”

  “是。”

  流离将锦盒送到了屋内桌上,忍不住看着殷解忧好奇的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很少穿用锦绣坊的东西么?”

  殷解忧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忙。”

  流离会意的看了百里玉一眼,很快明白点什么,悄然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殷解忧和百里玉二人。

  殷解忧很快将锦盒打开一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锦盒之中,是一套款式别致而低调的墨色衣衫。

  这套衣衫采用了极其稀有的阮云锦,墨色深服,搭配颜色稍浅的同色系外袍,以暗金色走纫,整个衣服并没有任何刺绣,干净而整洁,却十分出彩炫目。

  看着殷解忧渐渐将那衣服提了起来,原本淡然的百里玉也是微微一怔。

  殷解忧笑着去看百里玉,道:“愣什么,过来试试呀!”

  百里玉沉默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瞥了一眼,道:“这是何时做的?”要知道阮云锦十分的稀有贵重,就是皇家有钱也买不到,一匹就要寻常人家几年吃用,所以这样一件衣服,必然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准备好的。

  殷解忧腼腆的笑了笑,道:“唔……这件衣服么,的确早的时间有点长,是什么时候来着,啊,对了,是你帮我换了那件粉色的裙装之后,我想着要还给你,必定是没什么用了,所以就着人做了这件来还你,只是如今天气已经有些冷,这件也只能在屋中穿一穿,却是穿不出去了。”

  “这么说来,这件衣服是在京城锦绣坊做的?”百里玉问道,若是如此,又从京城专门送到了这里的吗?

  殷解忧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件衣服是在淮阳的锦绣坊做好的,原本打算直接送到京城去,只是如今我们不是在甘州么,就送到这里来了,你试试吧,尺寸都是我自己目测的,也不知合适不合适,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也好拿去改一改。”

  百里玉站在当地,对她对自己如此用心,竟然是无言以对,好半晌,待殷解忧不太确定百里玉这般沉默是为了什么的时候,百里玉才轻叹一声,上前道:“你呀,真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殷解忧笑笑,“是不是嫌我太过劳民伤财了?”顿了一下,又笑了,道:“这阮云锦,对旁人来说的确是万金难得,只是对我来说么,却没那么困难。”

  “哦?怎么说?”

  殷解忧道:“因为这阮云锦,本就是我锦绣坊的东西,只是取了一个名字然后包装了一下,每年只出产那么几批,便可以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趋之若鹜,赚进大把银子。”

  百里玉难得一怔,继而很快便想明白了,那第一批阮云锦的确是出现在锦绣坊中,而且这么多年来,只有锦绣坊可以提供,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

  他宠溺的看着殷解忧,自然的上前,微微张开双臂,道:“你帮我吧。”

  殷解忧无语,却也是笑意盈盈,顺手去了他的外袍,然后双手环住窄腰,去解腰带的暗扣,只是显然这男性的腰带扣结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解了好几次,居然解不开,脸上不由微微一黑。

  “怎么了?”百里玉好听的声音再头顶响起。

  殷解忧道:“没……”手下又继续去试探着摸索,就不信自己不能解开。百里玉却是轻笑一声,轻轻环上了殷解忧的肩膀,将她按在了自己怀中。

  殷解忧道:“干嘛?我只是解不开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百里玉低缓的笑声通过胸前传来微微震动,他用下巴蹭着殷解忧的发顶,道:“你这难得迷糊的劲儿也是可爱的紧。”

  殷解忧一呆,有些呐呐道:“我不会解,不是很正常吗?”殷解忧想说,我要是会解男人的腰带,那岂不是经验丰富。却又觉得这样的话是没必要说的,不由住了嘴。

  百里玉道,“的确很正常。”

  殷解语蹭了蹭,想要起身,不把这身衣服穿到百里玉身上不罢休。

  百里玉却不松手,道:“别动,就一会儿。”

  殷解忧无奈,只得瞪大眼睛靠在他胸前,只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却见百里玉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道:“好了吧?衣服还没有试。”说罢,也不等百里玉说什么,手又伸过去,不死心的开始解。

  百里玉叹息一声,秀雅的大手却很快转到了自己腰后,捏住了殷解忧不停作怪的小手,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殷解忧愣了愣,“只是试衣服啊,怎么……”

  她看着百里玉那明显幽暗深邃的眼神,忽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无知少女,这一段时间来日日同处夜夜同眠,对于百里玉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又岂会无动于衷,偏生她自己是个慢半拍的,居然还敢做出这等勾调暗示的举动来。

  殷解忧刹时脸色微红,手也不知道要放在何处,只得推开百里玉,往后站了一些,道:“你自己试。”

  百里玉无奈的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气,缓和心中那些躁动,却也没有去勾调撩拨殷解忧,直觉的除下腰带,将深服脱了,只着一袭黑色中衣。他回眸一瞧,却见殷解忧脸色微红的别开视线不看他,不由好笑道:“你不过来帮我吗?”

  殷解忧抿了抿唇,本想拒绝,却暗暗告诉自己,自己是现代穿越的灵魂,这根本没什么,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拿起那件墨色衣衫,套上了他的胳膊。

  百里玉倒是没有再打趣她,很是配合的穿好了衣服,让殷解忧为他系上同色的玉腰带,又将外袍穿好,才被殷解忧推着到了镜子前,道:“你且看看还喜欢吗?”

  百里玉素来也是不怎么照镜子的,且对穿着没什么过分要求,只是觉得眼前这一身似乎十分合自己心意,不由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是喜欢的。”话落,点了点殷解忧鼻尖,道:“好了,出去晒晒太阳。”

  “嗯。”

  殷解忧点点头,两人便相携而出,往天香楼前厅去了。

  流离站在门口,一见殷解忧和百里玉出来,忍不住眼前微微一亮,虽然辰王殿下还是穿着惯常的黑色,却明显可以看出,这一身墨衣与以往的有很大的不同,布料服帖而软滑,将他颀长瘦削的身材尽显,袖口领口以及袍角并没有添加任何刺绣花样点缀,却反而尽显简约美感,便是这样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副风景。

  冷霄愣了一下之后,也是连忙将大氅披在百里玉的身上,眼眸扫视殷解忧和百里玉的背影,浮起几许暖意。

  两人除了绣楼,却正瞧见小二端着漆盘走过。

  小二忙道:“主子。”

  殷解忧扫了那漆盘一眼,又看向小二,“你这是要去哪?”

  小二道:“如意姑娘交代了要送去给天子号的那位爷的东西,小的刚忙完,正要赶过去。”

  天字号?

  殷解忧挑眉,那不是箭九霄住的地方吗?她的视线很快扫过漆盘中的食物,居然无一例外,都是箭九霄喜欢的食物,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抹了然,道:“你去吧。”

  “是。”

  小二很快退下。

  殷解忧微微一叹,对百里玉道:“走吧。”

  “嗯。”

  百里玉素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亦知道感情之事,只有当事人的心里最是清楚,什么是得什么是失,什么又是值得,旁人有再多的想法,亦是枉然。

  两人都是极其低调的人,从专门的通道直接上了二楼专门为二人准备的雅间,雅间内,早已备好了今年最上好的云间春豪,还有一些殷解忧和百里玉都喜欢的点心。

  二人入了座,随意的聊着一些甘州好玩的事情,以及最近的琐事,聊着聊着,忽然看到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天香楼门口。

  那一行人,正是吕云,秦随心,还带着三个丫鬟,其中一个,正是白奈儿。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这一行人显然是来天香楼用饭的,只是,他们才走到了天香楼的门口,人群之中就冲出一个又胖又脏的汉子,将白奈儿给扯住了。

  “奈儿,奈儿,你救救爹吧,以前是爹昏了头,爹对不住你,可是爹好歹还是你爹我,爹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你不能在现在不管我啊!”

  如今已经神色渐渐孤冷的白奈儿,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很快反应过来,冷漠的拍开了那只脏手,道:“你早已将我卖给别人了,我现在亦是没有人生只有,你要我如何管的了你?”

  白大富却不放手,很快又是扯住了白奈儿,带着哭腔道:“你不能不管我,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一直不错,你怎么能够撇下我呢?我没有卖你,是那吕云……”说着,他指着吕云,恶狠狠的道:“是吕云,是他非要强制带你走的,我根本是不同意的啊,奈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爹,我怎么可能真的想要卖掉你。”

  白奈儿闭了闭眼,道:“若不是吕公子,我只怕早就被卖到别处去了吧?到了如今你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原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一个人,可是那段时间她隐约之中得到了一些讯息,原来那所谓的地下赌坊的老板就是姚相的师爷陆林,父亲早就想将自己送去给陆林,以换的东山再起的机会。

  回想起几年前陆林看着自己那种露骨而无耻的目光,而那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白奈儿只觉得恶心,浑身发冷,也许自己对于白大富来说,一直便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物品而已,何曾当做女儿过。

  白大富瞬间眯起眼眸:“说来说去,你就是认定了要跟着吕云,不来管我了是不是!?”

  白奈儿沉默着没说话,可是沉默本身已经是一种表态,良久,她才道:“你已经将我给卖了,我与你也没什么瓜葛,你不要再来找我!”

  白奈儿的话让白大富脸色一瞬间变得阴狠,他不管不顾,一个巴掌挥舞过去,将白奈儿打倒在地:“贱胚子,果然和你娘一样的下贱,只不过跟了吕云几天,你连你爹是谁都不认识了么?”说着又是几脚踹了过去。

  白奈儿一声不吭的受着,缓慢的站起身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

  白大富愣了愣,眼中勃发更深沉的怒气。

  却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热闹的吕云的夫人秦随心微微一笑,上前道:“这位就是白老爷啊,奈儿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是一时气愤。”在吕云面前,秦随心惯会扮好人,只是靠近白大富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用帕子掩上了鼻子。

  白大富看着眼前娇媚的少妇,又瞪了吕云一眼,很快知道,这就是秦随心。

  秦随心又道:“你总是奈儿的爹,她怎么会不管你呢?只是你也莫要在这么生气,好言相劝,我再与我相公说几句好话,就是放了奈儿回去,也该是没什么的。”她心思打着如意算盘,自然是不会让白奈儿留在吕家。

  白奈儿面色微变,有些惊慌的看着吕云。

  吕云却是视线清淡无畏,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秦随心和白大富。

  秦随心摇曳生姿的走到吕云面前,道:“相公,这白老爷就是又再多不该,他也是奈儿的爹呢,奈儿怎么可以不管他?你说是吧。”

  吕云冷冷的看了秦随心一眼,淡定上前,将白大富扯住白奈儿的那只手给拿开,直接扶起白奈儿,视若无睹的进了天香楼,留下秦随心一怔愕然。

  她忽然想起,白大富可是吕家的仇人,就算是为了这个,吕云也不会让白大富好过,说不准白大富如今成了这幅样子,都是吕云在背后动的手脚,而她显然因为太急于赶走白奈儿说错了话。

  想到此处,她柳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抹懊悔。

  白大富还要追进天香楼去,却被站在门后的流离示意小二很快将他拦在外面,白大富气的只瞪眼:“你们,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老爷我进去一下怎么了?若是原来的时候,你便是请我,我也不会来你们这里!”

  小二客气的笑道:“不好意思,白老爷,天香楼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是不欢迎您的,你只管在您自家酒楼里想怎样都成。”

  白大富的脸气的涨红成了猪肝色,岂不知道这冷嘲热讽?周围的人果然也不由自主讪笑起来,对着他指指点点,白大富越发的无地自容,撂下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小二客气的道:“恭送白老爷。”

  白大富负气而走。

  秦随心瞪着他离开的样子,恼恨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吕云来这天香楼,也是提前订好了雅间。

  白奈儿随着他走进去之后,却很快发现,两个丫鬟都站在了门口,只有她因为失神,居然跟了进来。她蹙了蹙眉,很快欠了欠身,打算出去。

  吕云却淡淡道:“等等。”

  白奈儿一怔,立在原地。

  吕云上前几步,瞧着白奈儿明显苍白而憔悴的脸,以及那破裂的唇角溢出的一抹血丝,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一下。

  白奈儿一僵,却很快躲开来,道:“公子自重。”

  吕云的手尴尬的停在原地,默默收回,道:“可还疼?”

  白奈儿摇了摇头。

  “嗯。”吕云应了一声,瞧着她原本纤细柔软的手上多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眼眸微微一动,道:“你若不喜欢待在夫人身边,只管告诉管家一声,想去哪里都行。”

  白奈儿又是一怔。

  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吕云看她的神色与以往不同,只是何处不同,她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当某些时候,只要吕云过多看上她两眼,待吕云走后,秦随心就会越发折磨她,后来她便渐渐知道,她所受的折磨,多是因为吕云,她便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倒是意外之中撞上了。

  她很快回神,道:“不必了,奴婢在夫人身边很好,不用唤道别处去。”

  “真的那么好?”吕云的神情孤冷,却难得高深,白奈儿看不懂那些颜色,只得肯定而坚持的道:“是,夫人待我很好。”无非是受些气,多做一些事情,总好过被白大富卖掉,也好过无所事事。

  吕云沉默良久,才道,“你喜欢就好。”见白奈儿要走,又道:“你就在这里伺候吧。”

  白奈儿无奈,只得留在雅间内。

  楼下的秦随心很快上了楼,因为被吕云丢到了天香楼的门口而气的涨红了脸,到了雅间门口,却看到两个丫鬟都在外头伺候,白奈儿却在里面,心头火气就飞涨起来。

  她很快调匀呼吸,纠正了脸色,推门而入,视线随意的瞥了立在一旁的白奈儿一眼,落到吕云身上的时候,就变得温柔带笑,道:“相公,你怎么也不等我,便一人上来了。”

  吕云随口道:“这天香楼你不是没来过,不必我专门带你上来吧?”

  秦随心脸色微僵,却很快用微笑掩盖,道:“夫君说的哪里的话?心儿始终都是想和夫君一起进出的,夫君下次可莫要丢下心儿一人了。”

  吕云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秦随心心中稍稍安慰,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吕云一眼,吕云正看着窗外,视线清冷而深邃,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秦随心认识吕云如今已有八年,做了七年夫妻,如今却是越发的不懂他了,虽然吕云在外人面前看着对自己一直还算不错,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这次她自己回来找吕云之后,吕云对她一直若即若离,这么久了,只偶尔来看她,连她的房门都没进过,而以前,吕云对她素来迷恋的紧,恨不得每日都带她在身边,半刻也不想分开。

  秦随心垂下的眼眸之中,掩藏着无数的情绪,她告诉自己,也许吕云是因为遭逢家变之后,性格也慢慢变得深邃而阴沉,只要过一段日子,就会好了。

  可是,她是视线扫过白奈儿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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