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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V94你问我答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1601 2021-04-02 18:48

  百里玉却是微微一愣,继而唇角笑容愈发的大,“你说什么?”

  殷解忧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有何不对,只是冷冷道:“你听不懂,那便出去吧。”

  百里玉静静沉默着,暗沉的灯光下那张脸上的神情亦是晦暗不明,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你没有说清楚。”

  殷解忧皱着眉头,“我何处没有说清楚?”可说完之后却觉得,自己是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个骗了她的人在这里废话的,继而闭上了眼睛,待睁开的时候,已经变得空茫,声音也是无情无趣,“我今日不想和你多说。”逐客令下的简单又干脆。

  百里玉却是从榻上翻身下来,白净的赤足踩在稍微冰凉的地板上,慢慢像殷解忧踱步过来,殷解忧皱了皱眉,随着他越走越近,原本晦暗不明的脸也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殷解忧微皱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因为百里玉的嘴角,居然是微微上勾,泛着继续轻轻浅浅的笑意。

  “出去!”殷解忧陡然恼了,自己如此生气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甚少如此疾言厉色,百里玉却是笑意越发的深了,他微微倾身,因为身高优势而对殷解忧形成了淡淡威压,而这种威压,让殷解忧很不舒服,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可也是在瞬间,百里玉却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你……”殷解忧僵了僵,“放开!”这情景似曾相识,只是殷解忧此时却早已没了上一次的心情,除了愤怒,还有些无力。

  百里玉却终于是大发慈悲的开了口,只是却还是纠结在那个问题上,“你方才说,我与白奈儿?”

  殷解忧愣了愣,方才她一时口快,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说这个做什么,抿了抿唇,冷冷道:“是有如何?”

  百里玉唇角笑意加深,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也瞬间似乎散发出无限流彩,形成了极大的漩涡,像是要把人吸了进去一般,让殷解忧看着越发的狐疑,可她的小心脏,却忍不住跳的有些快。百里玉再次倾身,唇凑向了她的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

  殷解忧先是明显愣住,继而很快回神后退几步,瞪着他,脸上又是红又是白,好不精彩,唇瓣开合好几次,终于冲口而出,“你……莫名其妙!”话落,转身往自己房中书案走去。

  那明显躲避的背影,让百里玉又是一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当真?”

  殷解忧不理他,注意力似乎已经被桌案上的各类医书所吸引,沉着声音道:“你莫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赶紧到你的房间里去。”

  百里玉慢慢踱步上前,视线分毫没有错过殷解忧微微染上红霞的脸,淡道:“你在我房中过夜,似乎不止一次。”见殷解忧抿唇抬头,像是兀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补充道:“而我是没有赶过你走的,怎么如今到了你的房中,你却要赶我走?怎么说,你都得让我把你在我那里过夜的次数睡够了,才算扯平。”

  殷解忧无语的看着百里玉,分明他说话的样子这么义正言辞,可殷解忧却总觉得这话中的某些意思很是微妙,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想歪了去,可最让她无语的是,他说的不错,而她竟无法反驳。

  殷解忧深深吸了口气,“你可是天下第一奇才的辰王殿下,就这样赖在我房中不走,也不怕传出去被旁人耻笑吗?!”

  百里玉无所谓的笑笑,“知道就知道,最多不过一直赖着,那样也是很不错的。”

  殷解忧彻底没话了,当你的满腔愤怒对上一个绅士雅痞,所有的攻击打出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连一点反弹都没有,只是想到他与白奈儿有说有笑的样子,这一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此时她才有些怔愣的发觉,自己居然介意他和白奈儿有说有笑更甚于自己被他欺骗。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意外的震惊,继而想起他方才在自己耳边说出的那几个字,越发的有些做贼心虚,左右乱看着,就是不看百里玉,百里玉不由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按住殷解忧翻动的医书,果然看到殷解忧抬头,神色无奈,“我今日没什么心情和你闲聊,你别耽误做别的事情。”

  百里玉挑眉:“你真的不问?”

  “我问了,你也未必会答。”殷解忧说的是事实,因为自己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发问,百里玉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仔细想来,他几乎没有正面回答过她的任何一个问题。

  百里玉神色从容,淡淡道:“今日给你的机会,你想问的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殷解忧意外的扬眉,“若是我问到了你私密的事情,你不愿说呢?”

  百里玉笑了笑,笑的有些高深莫测,“若是亵衣什么颜色这样的问题,我也许不会回答。”

  殷解忧张了张嘴,继而脸色爆红,她对这个问题有印象,那分明是自己第一次和百里玉喝醉酒了之后,发起了酒疯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自己问百里玉的问题,没想到居然被他给记到了现在,心中不由暗忖,这百里玉,果然是个记仇的。

  百里玉欣赏着她颊边那抹霞红,满意的笑了。

  “开始吧。”

  殷解忧脸上红潮未退,却没真的发问,谁知道百里玉这里会不会还在打趣?他骗她的事情,都还没交代清楚。

  看着她盯着自己不言语的样子,百里玉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轻轻叹了口气,道:“骗你去荷花镇,是我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殷解忧才道:“你做什么要骗我去荷花镇?”

  “因为我感觉自己近日病情恶化,必须辅助药浴来疗伤。”

  殷解忧默了默,“你疗伤而已,为何要骗走我?你明知道我南下就是为了幽冥白虎堂和独孤一族传家玉佩,却还拿那件事情来骗我!”

  “因为……”百里玉顿了顿,才道:“我不想你担心我。”

  “你……”殷解忧微微一滞,原本微微兴师问罪的口气也有些坚持不下去,抿了抿唇,道:“这么说,你是明知道我担心还故意要瞒着我,是不是?”

  百里玉只有沉默以对。

  殷解忧道:“我又不是会给你添乱?我的医术虽然是没有你的好,至少也可以帮你一点,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替我做决定?你瞒着我结果呢,你自己差点——”殷解忧的话戛然而止,别过脸去。

  “好,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瞒你。”百里玉言辞淳淳。

  “还有,我在破庙之中看到的木柱上的幽冥白虎印记,是不是你让人给拓印上去的?”

  百里玉道:“不错。”

  殷解忧早已猜到,如今听他承认,亦是没什么意外,只是她却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独孤家的家传玉佩就是那枚幽冥白虎堂玉佩,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我也看得出,你让人拓印上去的那枚玉佩并非是仿制的。”

  百里玉挑眉:“何以见得?”

  “独孤家的幽冥白虎玉佩是用风凝玉雕琢而成,整个天下找不出第二枚,只有那种材料,才可以拓印出那木柱上的印记。”殷解忧淡淡说罢,提醒道:“是我在问你,你只需回答我就好了,你若此时反悔不愿再答,你只管离开便是。”

  百里玉唇角轻轻动了动,一抹笑意衍生出来,道:“你的眼睛,倒是雪亮,不错,独孤家的幽冥白虎玉佩,的确在我手中。”

  殷解忧心道果然如此,脸色却是又冷了冷,“你明知道我在寻那玉佩,不告诉我也便罢了,却还要戏耍我!”

  “只是这其中还有些事情,你且听我细细与你说来。”就在殷解忧恼了的同时,百里玉却道,“你南下的目的的确是寻独孤家的传家玉佩,只是你寻玉佩难道不是为了开启幽冥白虎堂的势力吗?”

  殷解忧冷着脸看着他。

  百里玉又道:“对于这幽冥白虎玉佩,你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幽蓝色质地精良的玉佩来,那玉佩通体晶莹,玉佩的正面是一个白虎脚踩幽冥之火,背面是一个嵌入的旧式乾体“战”字,赫然正是那枚殷解忧遍寻不到的独孤氏传家玉佩。

  殷解忧微微凝目,接下了那玉佩,原来她只是猜想幽冥白虎玉佩必定与百里玉或者伍掠云有重大的关系,可是没想到这白虎玉佩居然一直就在百里玉的身上!

  百里玉道:“幽冥白虎堂是由四大世家独孤家始祖独孤战所建,后来太祖皇帝赏赐了他天下至宝风凝玉,独孤战便选了鲁班神斧门的当代掌门人亲自雕琢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你的意思是……”殷解忧十分意外,“玉佩有两枚?那么就是说,破庙之中木柱上和青铜炉脚上印记都是真正的白虎玉佩打出来的,只是出手的人不一样。”

  百里玉点头,道:“我派去的人是冷霄的师弟冷凡,功力不在冷霄之下,已是当世少见的高手,他在木柱上留下了印记,正要离开,却意外碰到了两个神秘人在破庙会面,他十分的谨慎,很快发现那两人的功夫都在他的修为之上,所以等着两人离开之后再走,却没想到,那两人走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却发现了他,青铜炉脚上的白虎印记,就是那个神秘人打上去的,冷凡如今受了重伤,我以着人送回京城去了。”

  “那神秘人是什么身份,你可有线索?”

  百里玉摇头,道:“只知道他内力深厚,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左右,男子,其余便没有了。”

  殷解忧慢慢的消化着这些讯息,问道:“玉佩有两枚,你这枚玉佩是从何处得来的?”

  百里玉道:“独孤战之所以打造两枚玉佩,怕的就是有一天一旦玉佩被有心之人夺了去,白虎堂走入歧途,所以一枚玉佩由他本人亲自掌握,另外一枚,却是放在独孤一族宗祠之后的地宫之中,我这一枚,原是独孤将军手中的那一枚。”

  “那便是说,那神秘人手中的玉佩,是从独孤一族的墓穴之中得到的了?”殷解忧声音骤然冰冷,她简直可以想象,独孤一族列位英灵的坟墓被无名盗匪挖掘而入,只是为了一枚玉佩而已,却连死人都不让安生。

  百里玉道:“应该是,只是他虽然拿到了白虎玉佩,却并不知道如何用白虎玉佩开启幽冥白虎堂的势力,否则的话,天下早已大乱。”

  殷解忧沉默良久,才道:“谁会这样处心积虑的寻白虎玉佩,你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百里玉道:“独孤家的墓穴地宫都设有机关和断龙石,若非独孤家自己的人,是没有人能够进去的,那神秘之人既然能进到地宫之中,想必是由独孤门人带领。”

  殷解忧脑中快速闪现诸多想法,“独孤家早已被灭门,门人全都死光了,如今活着的,除了独孤雍,便再也没有别人——”

  百里玉接着道:“那拿到玉佩的人,想来就是独孤雍背后的人了。”

  只是独孤雍背后之人,却是一点迹象都没有,殷解忧脑中很快闪过一个想法,独孤雍常年在淮阴活动,莫非他背后之人,亦是在淮阴?而淮阴如今势力最大的人,就是瑞王御千里,会是他吗?

  百里玉道:“你在想什么?”

  殷解忧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左不过是她的猜测,自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她停了一会儿,又道:“我还有一件事情,已经问过你很多次,可你每次都巧妙的避了过去,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不会再避过去吧?”

  百里玉笑了笑,挑眉道:“你且问问看吧。”

  殷解忧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道:“你和伍掠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出京之后直接就躲过了我的天香楼,锦绣坊以及阳极楼各处密探,你们如何做到的?”

  “原来是这个问题。”百里玉淡淡笑了笑,道:“我还以为又是亵衣问题。”

  殷解忧脸上有些尴尬,恼道:“我在和你说正经的,没有开玩笑。”

  百里玉从善如流,道:“嗯,那我也便与你说正经的。我与伍掠云是自由相识的,算得上朋友,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么……”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殷解忧一眼,“我若说了,你不要生气。”

  殷解忧道:“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百里玉道:“我们之所以能巧妙的避开你所有势力的哨卡,是因为我早知道,天香楼锦绣坊都是你的产业,亦知道你就是阳极楼主,若是知道这些,想要避开,亦不是什么难事。”

  殷解忧愕然,她虽然没想过要瞒着,但也从没想过百里玉心中居然跟明镜一样,什么都清楚,“你是何时知道的?”

  “锦绣坊最先起于淮阳,那是你所在的地方,天香楼之所以能打出名号,是因为如意娘,而如意娘又是你的厨娘,你与天香楼之间的关系,便是秘而不宣了,至于阳极楼主么……”

  如此,就是百里玉不说,殷解忧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她曾不止一次在百里玉面前动过武,以百里玉这样一个武学天才的眼力界,必定早就看出她所使的内力是阳极之功,天下间除了阴极之身的阳极楼主,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修习这样的内力。

  殷解忧无言沉默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他什么,但是自己的所有秘密就这样被他知道,而自己却对他一知半解,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舒坦。

  “你怎么了?”细心的百里玉很快发现她的异常,微冷的夜风冲窗口刮进来几缕,将她颊边发丝吹起,百里玉伸手将那微乱的发丝编到了耳后,“你可是说过,你不会生气的。”

  殷解忧默默抬头,视线凝注在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我没有生气。”

  “那你是怎么了?”

  殷解忧看着他,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公平,只是唇瓣开启抿着好几回之后,她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道:“还有一个问题,我那日偶然见你处理从灾区递过来的消息,只有几个字,说各路人手已经到位,我想问你,你和伍掠云安排人手,是不是要劫谢博的银子?”

  百里玉眸中闪过眸中情绪,类似赞许又似激赏,没有言语,只是神色却很是高深莫测,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殷解忧扬了扬眉,亦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笑了笑,道:“谢博若是知道你们打的算盘,岂不是会立即把银子藏到别处去。”

  百里玉淡淡道:“无论他藏在哪里,银子和粮草供给一定会送到南麓灾民聚集之地。”那话音淡淡,殷解忧却奇怪的听出了满满的自信,一时之间忍不住有些同情谢博,看来无论谢博他使出了如何的招数,那几百万两银子,都会被百里玉和伍掠云二人算计了去。

  殷解忧沉默的想了想,有一个问题,她心里一直很怀疑,可是此时也是拿不准要不要开口去问,只是想了一会儿,终是将那个问题跳了过去,淡淡道:“我问完了。”

  百里玉微微一怔,挑起一道长眉,“这样就完了吗?”

  “嗯。”殷解忧点点头,将桌上的医书又收好了,抬头看向百里玉,道:“你走吧。”

  百里玉挑起的长眉不由挑的更高,“你这是过河拆桥吗?”

  殷解忧神色淡淡,“我好像没有说,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吧?”

  百里玉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失笑道:“你这小丫头,如今倒是会耍弄人了吗?”

  殷解忧不去看他,直接走到门口开门,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道:“好走,不送。”就算她知道百里玉骗她的原因情有可原,只是欺骗本身却让她无法接受,她不会在恼他,但也不代表就这样简单就原谅了他,未来一段时间,她亦不想和他扯不清楚。

  百里玉这才知道,她是来真的。

  他立在门前,面色淡然的看着殷解忧,倒是守在门口的冷霄和流离都吓了一跳,搞不动主子们是在玩什么游戏。

  “走啊。”殷解忧很坚持,摆明就是非要把他赶出去不可。

  百里玉的眸子越发的深沉幽暗,两人就这样僵了好一会儿,冰冷的气氛让外面的流离和冷霄都不由退到了安全距离,殷解忧却是兀自不退让半分,她就不信,孤傲冷傲的天下第一才子百里玉,会在自己手下的面前也耍赖留在这里。

  然而,她显然是高估了百里玉的脸皮。

  只见百里玉忽然淡淡笑了起来,连声道:“好,很好!”却忽然几步上前,袍袖一动,一道清风从殷解忧面前拂过,原本开着的两道门忽然关了起来,他的人亦如鬼魅,竟然瞬间就逼近了殷解忧面前,殷解忧避之不及,竟然就这样被他逼到了门板上。

  流离冷霄一阵愕然,相互对看一眼,很识相的走的远了一些。

  “你!”殷解忧一惊,“你不能动武!否则内伤反噬神仙难救!”虽然方才那道风很微弱,却也动了一些内力的。

  百里玉唇瓣轻轻扯了扯,有几分危险,眼眸之中似燃烧这眸中火焰,却是殷解忧看不明白的。他的两只手支在了殷解忧脸颊边上,倒似是把她困在了自己怀中的样子,“你不是刚还在赶我么?怎么如今却又关心起我来了?”

  “你……”这距离,委实太近了,近到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很霸道,她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被他的气息包围,想要退,却无处可退,她深深吸了口气,缓解情绪,却没想到吸入更多他的气息,脸颊升温,瞪着百里玉,“你走开!”

  他自然不会走开,甚至更贴近了她的脸庞,还轻笑出声,“我不能动武,你能,不如就将我踹出去好了。”百里玉原本就有身高优势,此时倾身更是将殷解忧逼得无处可去。

  “一直在赶我。”百里玉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不乖。”

  “你——”殷解忧瞪他,“你不要逼我——额……”

  她的话音全部止住,只留下这暧昧的一声,她瞪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俊颜,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俊颜,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唇舌之间触感冰凉而柔软,就如同百里玉的人一般,而她亦是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百里玉眸中似闪过一抹笑意,很快,而愣神的殷解忧自然是没看到,轻轻的试探和碰触似乎是一根羽毛,撩起了殷解忧心间敏感的某处,她迟疑着,微微张开了唇瓣,那原本还是瑟瑟懵懂的感觉,就渐渐生出几许甜意,甜的沁到了她的心头,也她心尖儿微微一颤,那双原本瞪大的眼睛轻轻的半闭了起来。

  百里玉如同得到了某种讯号一般,他的手慢慢的滑到了殷解忧肩头,腰间,收紧,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纳入怀中,浅浅的吻慢慢加深,原本的试探也开始绵密,殷解忧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反应,许多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间穿来穿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时爬到了百里玉的脖颈处,五指相扣,渐渐收紧,心里某一块地方,似乎一下子被填满了。

  良久,百里玉的唇离开了她的,却并没有退去,额头与鼻尖相互贴靠在了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殷解忧的唇瓣早已嫣红微肿,呼吸也有些沉重,她看着百里玉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像是氤氲了无数的水汽,美的摄人心魂。

  百里玉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不想这样早的,可依然还是无法忍耐太久,他轻啄了一下殷解忧额心那枚印记,手臂收紧,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你呀……总是不听话……”

  殷解忧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样唇齿相依的感觉,让她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心似乎也定了下来,她微微皱眉想了想,明白那也许就是前世里大家所说的安全感吧。

  她难得口气微嗔,“你要那么听话的,便去寻一个大家闺秀来就是了,保证出嫁从夫,你说一她不敢说二,你又何必在这里纠结。”

  百里玉眸中带笑,“又在醋。”

  殷解忧脸色又红了红,方才百里玉贴近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便是“你醋了。”她还曾为了这几个字恼羞成怒,只是如今想来,那些影影绰绰的事情又有几分是真的?左不过是她自己心里作怪罢了,只是嘴上,却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承认,轻哼道:“我又没说错什么,你们有说有笑的,很高兴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说有笑?”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百里玉有些无奈,“你与烈炎还有说有笑呢,我也没有如你这样生气着恼。”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与烈炎不过是朋友之义,怎么会恼?”殷解忧不满他拿自己和烈炎送作堆,微微推开他,道。

  百里玉看她这难得娇蛮的样子,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颊,却没有再说话,这丫头也是迟钝的厉害,烈炎对她的情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偏偏她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还只当是师兄和师妹的感情。不过他也庆幸还好殷解忧不懂,否则他此时怕是要欲哭无泪了。

  两人就这样相依而立了一会儿,殷解忧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做什么又不穿鞋?受了凉,也是会得风寒的。”继而想到从她进屋开始,百里玉便是赤脚站在地板之上,不由也叹了口气,从他怀中退出,拉着他的手到了软榻边上。

  百里玉眸中一直含着笑容,“左右都是要睡了,哪里有人会穿鞋睡觉?”

  殷解忧白了他一眼,“借口。”

  百里玉笑笑,也不说话,将软榻上的位置让了让,道:“来。”

  殷解忧也便坐到了榻边上,百里玉拉过白狐裘的软毯,将两人腿脚盖住,道:“虽然你并不惧冷,但总是快要入冬,还是得注意点。”

  软榻不大,倒是也够两人趟靠,殷解忧迟疑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说。

  百里玉心思细腻,自然早看出她欲言又止,顺手将她发髻上的珍珠白玉簪给去了,让长发自然披垂在她后背上,大手体贴的为她按压头皮,便道,“问吧,不然今晚很难睡好。”

  殷解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因为头皮得到释放而低叹了一声,才道:“你两日为何都在那茶寮之中?”

  百里玉道:“终于问了?”

  殷解忧别扭的别过脸去,“你若不想说,只当我没问就是了。”

  百里玉却是笑了笑,道:“你还真是别扭……”不过也知道不能再打趣她,否则又该恼了,“我是去帮一帮谢博而已。”

  “帮一帮谢博?”殷解忧愕然的皱起眉头。

  百里玉又道:“白奈儿对谢博也是用情至深,总不能叫人家空负真心吧?”

  殷解忧看着百里玉,“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子像是没安好心?”

  百里玉但笑不语。

  殷解忧就彻底明白,百里玉看来是给谢博找了个麻烦来。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明里暗里动作频繁,如果不找点事情来分散一下谢博的注意力,只怕以谢博那聪明的头脑,亦会想出别的应对招式,到时候事情就更为复杂难办了,这样也好。

  想到这儿,殷解忧顺口问道:“白奈儿写的小本子可还好看?”虽然她自己也有拿来基本,其实却是没有看进去多少的。

  百里玉却是看了,只是颇为挑剔的皱起眉头:“一般吧,平淡如水的感觉,没有你的那些故事生动有趣。”

  殷解忧道:“那可不是我的故事,只是我听来的,转述给你而已。”

  “怎样都行,比她的好看就是。”

  殷解忧失笑,没想到百里玉这人,说起这样的话也是一副孤高冷傲的样子,依然这样好看。

  百里玉将她头皮按摩了一遍之后,将长发拨到眼前,随意的编成了大辫子,道:“那鸳无双的伤势如何?”

  说到这个,殷解忧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重吧,但是还好,说轻,又委实不轻。”

  “哦?”百里玉一边编着辫子,一边抬头询问,“怎么这样说?”

  殷解忧道:“伤她的是冥虚,烈炎的剑术独步天下,冥虚剑的剑伤本就是难治,奈何她独自下了赤炎山的时候,又吸食了不少毒雾,所以伤情也变得越发的严重,不过还好,我有固元丹和天泉水,剑伤和毒伤都难不倒我,还带了雪花露,也不会留下疤痕,只是她的眼睛部位被毒雾灼伤的厉害,那个部位太过脆弱,我不敢轻易用药。”

  百里玉点了点头,“你既说麻烦,那必定确实很麻烦了。”这一来二去的,殷解忧及脚踝的长发已经被他编成了大辫子,垂在胸前,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道:“以后晚上睡觉将发放下来编成辫子,头皮也不会太过疲累。”

  殷解忧视线一扫自己胸前辫子,不由懊恼的皱了皱眉,“舒服是舒服了,只是好麻烦,有时太忙,就是不忙的时候,我也没太多心思在这个上面的。”

  百里玉道:“以后我帮你。”

  “那也好。”殷解忧笑着说完,默了默,道:“待我将她身上毒素去的差不多了,你帮我看看她吧?”

  “嗯?”

  殷解忧道:“我已答应了如意娘,自然是要一个完好无缺的鸳无双的,若是眼睛看不到或者逼得,如何能算交差?”

  “好。”

  百里玉没有拒绝的理由,应了一声,低声笑道:“太晚了,睡吧。”

  殷解忧抿了抿唇,看看百里玉,又看看床榻,道:“你去睡床还是我去?”

  百里玉笑道:“都不去了吧,就在这里,暖和。”

  殷解忧脸上一红,倒也没有反驳他,何况她是真的累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脱下外衣,倒在榻上,百里玉手臂搭在她腰间,袖间一挥舞,琉璃灯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殷解忧睁着眼睛,还不太适应这份亲昵,可是最近一直都没睡好,委实也是太累,意识渐渐迷离,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殷解忧的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也很长,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下午。

  她愣愣的看着外面西斜的日头,还是第一次睡这么久。她左右瞧了瞧,却发觉自己不知怎么又是睡在床上的,不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小姐,您醒啦?”

  流离等的都快又要睡着了。

  殷解忧下了榻,左右瞧了瞧,流离便心领神会,神色颇为暧昧的道:“你在找辰王殿下吗?王爷在院子里看书呢。”

  殷解忧白了她一眼,“你胆子渐长啊,居然敢笑话你家小姐了。”

  流离笑嘻嘻的道:“我哪有?”

  殷解忧不理她,简单梳洗,披上外衣,吩咐道:“将膳食拿到院中来吧。”

  “是。”流离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下去。

  殷解忧站在廊下,果然看到百里玉正坐在院中的石桌边上,桌上左右各方了一叠书,正在认真翻看。

  殷解忧眉眼之中不由升起暖意,百里玉就如同心有灵犀一样,也在同时抬头看来,俊美无匹的玉颜印着阳光显得灼灼生辉,他微微一笑,道:“起了?过来。”

  殷解忧迈步下楼,去到石桌边上,才知道百里玉看的这叠医术原来就是自己昨晚放在桌上的,不由微微挑眉,道:“可看出什么有用的了吗?”

  百里玉道:“这些书都是颇杂,不过也有些有意思的地方,喏,你看这里。”

  百里玉接连指了好几处病例和治疗药方,殷解忧一瞧,果然也是与普通治疗是方法不一样,默了默,道:“虽然有些意思,但并不能解决鸳无双眼部的根本问题。”

  百里玉点头:“不错,眼部驱毒很难做到完全驱散干净,这些医术也不能帮到什么,你便别浪费时间来看了吧。”

  殷解忧扬眉,感情他这是在帮她看书吗?

  百里玉眸色很淡,拉着殷解忧让她坐下,这时流离奉上了膳食,殷解忧抬头问道:“你何时起的?”

  “不过比你早一点而已。”

  殷解忧有些不信,不过见他神色很淡,也没有骗她的理由,便低头继续进食。

  百里玉时不时的给她夹菜过去,又拿起一旁的小碗盛了汤放在了殷解忧的手边上,两人的相处看着和谐而温馨。流离在边上也是由衷的叹息了一声,那几日她一直想着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没想清楚,后来她忽然明白了,就是那夜,百里玉找殷解忧的时候,因为殷解忧和烈炎去了外面,所以她过去晓风庵见了百里玉,还跟百里玉说什么让他好好帮殷解忧选一选,看如今这情况,还选什么选?明显辰王殿下是自己看上了,自然不会让给别人。

  只是,小姐和右相的婚约可怎么办才好?

  她的小脑袋瓜想成了一团乱麻,还是想不出办法了,可猛然一想,自己急什么急,辰王殿下不是天下第一奇才吗,还有什么事情难得住他不成?

  殷解忧进食完毕,流离将东西收了,又拿了桃木梳和首饰盒过来,道:“小姐,你今儿还没绾发。”

  “嗯,那绾吧。”殷解忧随意说道。

  流离嗯了一声,上前动作,百里玉却接过梳子,淡淡道:“我来吧。”

  流离一愕,很快明白过来,悄声退下之前,还给了殷解忧一个很暧昧的眼神。

  殷解忧无语,又瞪了她一眼。

  百里玉将那发辫拆开来,用桃木梳仔细的梳理整齐,才放了回去,捏起她颊边几缕长发,正要准备绾起,珊瑚居的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的男音。

  “吆,你们俩这关系可是一日千里啊。”

  两人几乎不用回头,都知道,能在这冷月山庄如此嚣张的人,除了谢博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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