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V119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曾经,她以为自己在箭九霄的心中,除了是复仇对象之外,还是有点感情的,因为她知道,当初箭九霄娶了秋慧心之后,从没进过秋慧心的房门,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都是因为她,如果他们不是仇敌,他们必然是可以好好在一起的,可是今日所见,终于是证明,一切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罢了,他们之间的仇恨,这辈子都跨不过去,当年的她没法和他在一起,到了如今,更是越走越远,相逢陌路。
如意娘震惊过后,却是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无双公主,九哥真的很担心你,你——”
鸳无双脚步微微停了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箭九霄却忽然拉住了如意娘的手臂,冲她摇了摇头,深深看了谢博和鸳无双一眼,终于转身离去。
如意娘抿着唇,眸中浮起无奈和疑惑,箭九霄的痛苦她看的分明,七年时间,未曾变过,可既然如此喜欢,又为何要相互伤害?仇恨真的那样的重要?重要到让几个人受折磨,都不愿退让一步吗?
首次,她觉得自己也许是并不太了解这个男人的。
谢博随意扫了一眼箭九霄和如意的背影,眼眸却变得幽暗,鸳无双对箭九霄,还是有感情的,那么多年的执念,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忘记,自己再多的努力,终究比不得她这么多年的执着,他的视线慢慢落到了鸳无双的身上,复杂而纠结,却没说一个字。
他浑身的冷意,鸳无双并没有察觉到,她因为这次偶遇箭九霄心情起伏极大,冰冷的脸上虽然是没什么表情的,但那衣袖下的手,却是握的死紧。
两人终于是不发一言,直接回了甘州总店,原本谢博还安排了一些别的事情,也因为今晚全部取消,连夜就要赶回冷月山庄去。
马车内,鸳无双变得越发的沉默,她没了表情,不再说话,沉默着用那无神的双眸看着不远处,手紧紧的握着那从不离手的无情剑剑柄,谢博亦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处理琐碎的商务事宜,他看似轻松的趟在车内休息用的软榻上,狭长的眼眸,却瞧着鸳无双,神色带着几分莫测。
回冷月山庄的路程并不算短,待到了的时候,已经快要将近之时,但两人这一路上,除非必要,几乎没有说过话。
谢博下了马车之后,率先入了山庄,此时,鸳无双总算察觉到几许谢博的莫测情绪,脚步顿了顿。
谢秋小心上前,道:“无双姑娘,快进去吧。”
鸳无双这才敛去迟疑,迈步入了山庄。
谢秋在前面引路,带着鸳无双到了冷月居的暖阁门口,恭敬的道:“姑娘好好休息。”
鸳无双顿住脚步,微微皱眉:“他怎么了?”
谢秋眼珠儿转了转,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小童还真的是看不太清楚,但是自家公子对这无双姑娘的看重,那可是又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保不齐这会儿还在恼,明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人家,他自然也不敢乱说话,很小心的道:“公子在主楼还有要紧事情要处理,还望姑娘见谅,时辰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谢秋告退了。”
“好。”
鸳无双点点头,想着原来是有要事处理,怪不得走的那样快。
夏阳和冬雪原本以为鸳无双回来要好几天,着实有些意外,赶紧收拾了一下,伺候鸳无双沐浴之后,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鸳无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久久都没有睡意。
她的心,被今日所见刺激到了。
她知道,如今她不该再为箭九霄和秋慧心的事情烦心,时过境迁,那些事情,早已是过去式,再也回不去当初,她纠结烦恼亦是无用,可是……从认识箭九霄,到如今,整整十年,她所有的青春岁月,都给了这个男人,要让她这样挥挥手就忘记,她怎么做得到……更别说潇洒的祝他们幸福了。
鸳无双自嘲的想着,原本秋慧心是乱她政权夺她王位亦是抢了她最爱的男人的秋家的嫡女,可谓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她的心底深处却是更明白,一切,只是箭九霄的选择。
父王早就说过,这世上,能被抢走的东西,那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箭九霄能弃了她选择秋慧心,如何又能怪道秋慧心的头上去?
也许自己就是这么一个自私恶毒的人吧。
当初自己和箭九霄先后因各种原因离开安罗之后,她偶然得知秋慧心也离开了安罗,并未曾当过一回事,她不会去主动找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亦不想再见,可如今真的见到了之后,她才知道,当初她下意识的不去找,是因为怕看到他们在一起而大受打击。
鸳无双慢慢翻身坐起,冰凉的眸子一片清明,她的睡眠,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问题,亦没有任何期待,但是如今日一般失眠,却是首次。
她的思绪在到处乱飞,一会儿想到箭九霄,一会儿想到秋慧心,一会儿想到安罗的海和天,一会儿,又想到谢博今日莫测的情绪,继而心情越发的糟糕起来,最后,半分睡意都没有,索性下了床,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慢慢踱步到了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
屋外,满月如盘,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
这么多年了,她早记不得什么年月和节日,今年却是不知为何,倒知道的清楚,她想了想,暗忖,或许是身边那两个丫鬟的缘故,因为夏阳和冬雪闲来无事就是跟他说话,虽然她不会回应什么,却也有听进去一些,竟然也开始对生活有了一点期待。
她微微抬起手来,感受着夜风的冰凉。
她想起今晚谢博和她说的话,也许,留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首次对生活有了改观,就是在这里。
暗夜之中,忽然响起一道极轻的掠风之声。
“谁!”
鸳无双冷声道,全身也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手掌一动,挂在床柱上的无情剑以到了她掌心。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廊下,一身黑衣,黑巾遮面,冷笑了一声:“你警觉性不低么。”
这个声音,鸳无双是认识的,就是那个曾经将自己绑到了地窖里的声音。
“是你?”鸳无双作势拔剑,那黑衣人已经道:“别动手,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可不是和你打架的。”
鸳无双冷笑一声,“你以为由得你说?”她素来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若非当时自己身受重伤,又岂会受她掳劫?说话间已拔剑在手。
那黑衣人也不惧怕,只道:“若我说,我要说的事情,和救你的那个男子有关呢?”
鸳无双动作一顿,眯起眼眸:“你说什么?”
黑衣人道:“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黑衣人显然是知道鸳无双耐心不足,并没卖什么关子,不等鸳无双回答,便道:“他就是天下首富,谢家少主,谢博。”
鸳无双浑身一震,他,他居然是谢博!
黑衣人又道:“你原来在安罗也是有地位的人,想必也是知道,谢博虽然是姓谢的,其实却是先皇和谢淑妃之子,身份尊贵,而你,却是早已被安罗判为暴政昏君的前安罗女王,受整个安罗唾弃和鄙夷,如今安罗和大乾边患频繁,若是让安罗王族知道你如今在谢博的府中,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说谢博包庇与你,大举兴兵来犯?”
鸳无双紧咬牙关,迅速的消化着得到的讯息,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黑衣人又道:“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大乾的林太后,素来视谢家如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她知道谢家包庇了你这样一个人,引起边境兵祸,会不会借题发挥,依次打压削减甚至除掉谢家满门?”
鸳无双虽然是没有说话的,但是隐约之中,她也有猜测过谢博的身份,如今这黑衣人的话也不过是确定而已,以前的她没有仔细想过着其中的厉害,如今这黑衣人口中所说,显然都是事实。
她冷冷冲着那黑衣人方向道:“你说这些,有何目的?”
黑衣人黑巾下的唇角微微一勾,道;“他救了你数次,你总不想害她吧?”
鸳无双冰冷的眼眸划过一抹意外,显然,这个黑衣人对她和谢博之间的事情十分的清楚,她到底是谁?
“你究竟想怎么样?”
“现在是你究竟要怎么做吧。”
鸳无双默了默,显而易见,如今最好的办法,是离开。只要她不在谢府,所有的一切,自然就都不成立。
“你是谁?”鸳无双问道。
那黑衣人似乎笑了笑,“我只是个来传信的人而已,你走或不走,全看你的心意,不过么……”
“不过什么?”
“你都好了许久的日子,也不见你离开,看来你很是流连谢家繁华,也是,谢博坐拥金山,只要是女子,哪个不愿跟在她的身边,你不想走,我亦是理解的。”
鸳无双皱了皱眉,冷笑一声,道:“我走与不走,干你何事?何必说这种话来激我?你既然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这般详尽,想来不是对我关注已久,就是对着冷月山庄觊觎已久,如此的心机深沉,不怀好意,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那就老账新账一起清算!”
话音落,只听峥的一声,无情剑以极快的速度直接挑上了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没有想到这鸳无双居然说翻脸就翻脸,急忙仓皇闪躲,并从腰间抽出软件,很快与鸳无双缠斗在一起。
而距离近了之后,鸳无双才发现啊,这黑衣人身上的香味十分的熟悉,竟然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想要要她性命的人,眸中闪过阴冷,手下剑法越发的凌厉绵密起来,几乎是招招要命,毫不留情。
鸳无双的剑法本就超群,又有无情剑在手,如今恢复了身体,便是眼睛看不见,亦是身手了得,那黑衣人居然被逼的连连后退,格挡的十分吃力。
黑衣人眸中闪现惊怒,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很快从腰间拿出暗器,分别打向了不同的柱子,而自己则倒挂在了梁上,屏住呼吸。
鸳无双果然被纷乱的声音给干扰,辨不得对手的具体位置。
就在这时,又是几道暗器,分别击打在不同的位置。
鸳无双提剑在手,很细心的倾听着那些暗器的位置,却在这时,几枚暗器又是破风而出,鸳无双却没有理会暗器,而是瞬间使出一招,冲廊上倒挂的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大吃了已经,连忙飞身后退,并在离开的瞬间洒下一把药粉。
鸳无双闭目后退,已袖掩面,挡去了药粉,等药粉散去的时候,那黑衣人早已经逃了。
守在暖阁中的侍卫听到了响动,很快都奔了进来,只看到紧闭的门扉,都当是自己听错了,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三继续站岗。
高手过招,便是这样。
鸳无双摸索着坐到了床前,思绪亦是越发的纷乱起来。
她知道,虽然那黑衣人来的蹊跷,但是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没想到那男人竟然是谢博。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鸳无双的神情复杂而莫测,她幽幽垂下眼眸,这一夜,注定无眠。
可第二日,鸳无双却没有半分困意,精神倒还好。
只是她等了半日,都不见谢博前来。
夏阳小心的端着一只小碗到了鸳无双的面前,道:“姑娘,这是专门用淮阴蜂蜜做的糖水,你素来也是最喜欢的,喝一点吧。”
鸳无双视线微转,道:“放下吧。”
“是。”夏阳放下小碗,又道:“可要快些喝了,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嗯。”鸳无双轻轻应了一声,端起那小碗,喝了两口,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家公子呢?”
夏阳会心一笑,这还是姑娘首次主动问道公子的行踪,“许是忙着。”不然早该到这里来了,这一段时间素来也是这样的。
“嗯。”
鸳无双又应了一声,她默默的等着。
昨晚,她坐了整晚,心中明白,若是她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安罗大乾必有兵祸,到时受苦受累的只是黎明百姓,而谢博亦会因为她受到牵连,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必然也是做了决定当即就离开,可不知是为何,她却多留了一日,想要再见谢博一面,在离开。
日头渐渐西斜,不知不觉间,夜色入幕,晚膳的时间都过了,而谢博,却依旧不见人影。
鸳无双想着也许他真的是忙吧,那便再等等,再等等。
只等的夜色暗沉,子时已过,更夫的梆子声一遍遍的敲响在山庄之内,鸳无双终于是苦笑一声。
看来,老天爷总爱和她开玩笑,她想的事情,每次总是不能如愿。
既然见不到,那便算了吧。
遣退了丫鬟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平日里惯常穿的几件衣服收拾到了包袱之中,背起包袱,以最快的速度,从暖阁的窗前飞跃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夜风微凉。
鸳无双很快掠出了冷月山庄,站在冷月山的山脚下,她微微有些迟疑,她素来是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如今,亦是如此,离开了谢家,要去哪里?
鸳无双凝眉想了想,甘州,是不能再去了,谢家更不能回去,那便选一个和甘州相反的方向走吧。
想法明确之后,鸳无双很快冲着西北方向掠飞而去,争取在天亮之前,可以找到一个城镇歇脚。
而鸳无双的身后,黑巾遮面的黑衣人一路尾随她出了冷月山庄,到了冷月山下二十里处,终于是动上了手。
黑衣人径直冲着飞行中的鸳无双刺出一剑。
鸳无双反手格挡,必须之间,那熟悉的厢房让她眉头紧皱,冷冷道:“我不与你计较,你如今倒是送上门来。”
那黑衣人咯咯娇笑道:“你这女人委实也是不要脸,都与你说了利害关系,你居然还能等上一日,怎么,等着还想见他一面吗?他那么忙,哪里会将你当回事。”
鸳无双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你到底是谁?”这个女子,竟然是知道她在冷月山庄的点滴,这种被人从头到尾监视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我是谁么……”那女子声音娇蛮的说着,忽然邹然转冷,“去到阎王殿问吧!”
随着她话音一落,软件如凝霜冰雪,直接袭向了鸳无双的面门。
鸳无双分神格挡。
那黑衣人身手不弱,但剑术造诣却没有鸳无双的高,即便是鸳无双眼睛已盲,那黑衣人也伤不了鸳无双分毫。
鸳无双觉得,这黑衣人的剑法十分的熟悉,竟然像是那日在赤炎山上,阴极楼主烈炎的冥虚。
她到底是谁?
黑衣人攻势凌冽,每一剑都直刺鸳无双要害。
鸳无双飞身闪过一剑,忽然面色微变,只觉得浑身的内力一下子好像全没了,而此时,另外一剑又刺了过来,她闪身格挡的动作便不那么凌厉,甚至有些勉强。
黑衣人冷笑道:“你以为你斗得过我?你身上的失魂散,如今已然发作,若你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留你这条命来好好玩玩,若是不然,立即让你血溅当场。”
失魂散?
鸳无双面色聚变,“你跟鬼医传人什么关系?”
那黑衣人娇笑道:“关你何事?”
薄薄的软剑也随着四个字而直接扫向了鸳无双的脖颈。
鸳无双气力不及,勉强躲过。
那黑衣人眸中闪现懊恼神色,“居然还能躲。”话落,又是一剑,而这一剑,几乎用了全力。
鸳无双看着那极速而致的剑刃,心中忽然也是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她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自己这条命,是谢博一次次救回来的,可自己终于还是把命给断送掉了。
那剑刃飞旋,将要划破鸳无双纤细而优美的脖颈,却在这时,暗中忽然闪过一柄软鞭,鞭尾准确无误的将剑刃挡了过去,并在瞬间,点住了鸳无双的穴位。
鸳无双中了失魂散,又接连奔行动武,本就意识迷蒙,没什么反抗能力,软软便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看着自己面前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子,冷冷道:“你做什么?”
那红衣女子,手握软鞭,巧笑倩兮,笑容之中,竟含妩媚妖娆。
“你说我做什么?”
这使鞭的女子,正是鸳无对,而这黑巾遮面的黑衣人,便是那一直对谢博心存觊觎的木娥。
而她之所以能这样清楚的知道鸳无双和谢博的每个细节,还要多亏崔妈妈及时相告。
木娥瞪着鸳无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女人,非死不可。”
鸳无对依旧妩媚的笑着:“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好的,难道你要反悔了吗?这可不太好……”
木娥眯起眼眸:“你素来不是和她没干系的么?为何要多管闲事?”
鸳无对幽幽叹了口气,“你道我想管你们的闲事么?谁叫她是师傅喜欢的徒弟呢?若是师傅知道我居然见死不救,可是不会随意放过我的,你就挡卖我个人情,就放她这一次,可好?”可那话中的冷意,却也慎人。
木娥冷冷的看着她,知道自己今日想要杀了鸳无双,显然是不能了。
鸳无对妖娆一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我这就将人带走了,你可不要后悔哦。”
鸳无对弯身,将无情剑和鸳无双拉了起来,提在手中,走出两步,忽然转过身来,笑道:“对了,我家主子让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因小失大,为了谢博坏了大事。”
木娥面色微僵,“不用你提醒我。”
“那最好。”鸳无对惯常妖娆的笑着,转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木娥瞪着那空无人影的夜空,气的面色僵直,衣袖下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瞬间流出鲜血。
站了很久,她终于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冷月山上。
第二日,夏阳按照惯例进屋伺候鸳无双梳洗,却只见一室冷意,屋中根本没人。
她下意识的便愣了愣,赶紧找了冬雪,“快,在四周都看看,姑娘是不是在。”
冬雪也是被吓到了,不但自己去找,还让守护在暖阁的其他人也全部去找,而找了半柱香的时辰之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没看到。
鸳无双在暖阁,除了和谢博,素来是从不出去的,如今到底是去了哪里?
夏阳和冬雪急的脸色都白了,“这可怎么办?我赶紧去通知公子……”
崔妈妈却道:“公子如今正忙着,我刚从主楼哪里过来。无双姑娘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你们再仔细找找。”
夏杨冬雪只得作罢,还很认真的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却连半个影子都没发现,而细心的夏阳,却发现鸳无双原本常穿的那几件红色衣衫全不见了,连床柱上挂着的无情剑也消失了。
那柄剑,无双姑娘素来是从不离身的,如此来看,姑娘岂不是……
她的面色越发的苍白,转身就要往主楼走去。
崔妈妈道:“你怎么急做什么?”
夏阳边走边道:“无双姑娘必然是走了,我得赶紧告诉公子。”
崔妈妈本还想说些什么阻止她,但忽而想到,那鸳无双都已经走了,这一早上的时间也被她拖延掉大半,现在再去找,自然是找不到的,若她过多阻拦,难免被公子发现端倪,当下闭口,指导:“那你快点去。”
夏阳自然是不敢停歇的,几乎是用跑的,进了主楼。
谢秋伺候在主楼议事厅的外面,门却紧闭,显然,谢博此时正在议事厅之中。
谢秋见夏阳脸色不对,忙道:“怎么了?可是无光姑娘……”
不等他说完,夏阳就到:“快告诉公子,姑娘不见了!”说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谢秋瞪大了眼睛,可看着夏阳那副样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很快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公子。”
谢秋进了议事厅,厅内气氛肃穆,众人正在讨论最近各处生意上出现的或多或少的麻烦。
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谢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这次的事情,又是不好解决。
一个管事的道:“秦州那里因为运送冷月石的石车忽然出现了问题,砸死了一个伙计,还有几个受了伤,石车也有两个翻到了山坡下面去,如今交货的日子到了,却还差了两车,必须得赶紧补上才行。”
谢博淡淡道:“着人到采石场催一催,按时补过去就是了,那死去的伙计,家里要好生安抚,多给些银子,莫要让他们生活不下去,至于那几个受伤的,也得好生照料,顺便照顾他们的家人。”他的口气虽然是很淡的,但是想到姚本清为了让谢家出现麻烦,不惜草菅人命,对姚本清本来就不怎么好评价越发的糟糕起来。
“是。”管事的忙回应,又道:“还有宁都那边,钱庄的事情刚解决了,可是有一些顾客说再宁都钱庄兑换到的银锭子是假的,这件事情发现的早,也因为近日生意场上接连出事,所以属下自作主张,将几个说是假银子的人都给拘禁了起来,还请公子发落。”
“查查他们的底细,仔细的查。就算查出没什么问题,也暂时不要随便放他们离开。”
“是。”
管事还要再说,谢秋却忽然行色匆匆的进了议事厅。
谢博眼眸微抬,忽然忍不住皱了皱眉。
谢秋已经上前,小声道:“公子,无双姑娘不见了。”
谢博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谢秋认真的看着谢博,道:“属下没胡说,您快去看看吧。”
谢博当即不多迟疑,立即站起身来,就朝着暖阁的方向走去。
还在等他议事的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在重要的一些事情都已经说完了,便也不那么着急,都在议事厅好好等待着。
谢博很快到了暖阁之中,而暖阁里早已经一团糟。
夏阳一见他前来,已经满脸惨白的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好好照顾姑娘……”
“她人呢?”谢博问道。
夏阳道:“姑娘她……”
谢博不等她回应,直接进了暖阁。
暖阁之中,一切如常但是那时常挂在床柱上的无情剑不见了,谢博很快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鸳无双时常穿着的红色衣裙也是不见了。
谢博扶着那金丝楠木的衣柜,瞬间,他的心凉了半截。
夏阳和冬雪互看一眼,低头沉默,大气也是不敢出。
顿了好一会儿,谢博才转过神来:“几时的事情?”
“回公子的话,早上奴婢进来伺候姑娘梳洗,就没看到姑娘人了。”
谢博眯起眼眸,忽然冷冷道:“早上?为何你要正午才来禀告!”
夏阳吓得浑身颤抖,直接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奴婢该死……”
谢博冰冷的眼眸划过一抹怒气,可是很快,他闭上了眼睛。
鸳无双要走,谁又拦得住?
可他的心里,明知道是这个道理,却还是恼的厉害,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这个女人,到底将他谢博当成什么了?如此挖心掏肺,得不到她半点回应,却还可以走的这样潇洒,连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怒气所致,他的手掌猛然按上桌面,手下的金丝楠木圆桌,也顺势裂成了好几半,让屋内的人大气也不敢喘。
谢博冷冷道:“待在暖阁的侍卫呢?”
谢秋早已经将人带到了门外,闻言赶紧领了侍卫长进去,道:“公子,在这呢。”
谢博冰冷的眼眸扫过那个面色苍白的侍卫长,冷冷道:“这屋中人何时走的,你不知道?”
侍卫长打了个寒蝉:“回……回公子……属下不知……”
“废物!”谢博吐出两个字来:“我谢家养你这样的人,也真是让你过的太清闲了,你居然守不住院落,便到后山的采石场去采石吧。”
“属下……”侍卫长浑身僵硬,却道:“属下遵命……”
屋内,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谢博素来是玩世不恭的,因为生在商家,性格亦是有些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素来很少发怒,如今日这般怒气蓬勃,更是生平首次,而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谢博给吓住了。
那侍卫长领了命,之后,迟疑的道:“属下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博不耐烦的道:“说。”
“是……前日夜里,属下值守。似乎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只是属下过来之后,却不见什么人影,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谢博很快眯起眸子。
那侍卫长咽了口口水,又道:“属下想,姑娘不见了,是不是和那件事情又些关系……”
“打斗……”谢博沉吟,看向夏阳:“她昨日可有什么反常的?”
吓呆了许久的夏阳也轻声道:“昨日姑娘一切如常,并没什么反常……”说到此处,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姑娘曾问过两次,公子在做什么,奴婢说公子有些忙,她便没有再问了。”
谢博的脑中,很快闪过诸多思绪。
他想到的第一个会传入暖阁的人,是箭九霄,但是,鸳无双没有和箭九霄动手的理由,那么,闯进暖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屡次对鸳无双下手的木娥。
只是,无双为何要离开。他却不得而知了。
他眯起眼眸,很快迈步出了暖阁,直接到了木娥的红缨院中。
木娥正在用午膳,看到谢博到了,面色欣喜,心中却又是恼恨又是畏惧。
因为她知道,谢博那么聪明,显然发现鸳无双不见之后,很快就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那又如何?他没有任何证据,便是到了何处,亦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木娥娇笑道:“表哥,你来啦?可吃了午膳吗?不如和我一起用吧,我们都许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谢博冷冷道:“鸳无双在哪?”
木娥邹起小脸:“无双?你说的是住在你暖阁的那位姑娘吗?我都没见过她几次,又怎么知道他的去处呢?啊!她不在暖阁啊。”她似乎后知后觉的才发现。
谢博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了什么小动作,酒窖那次,我念着你哥哥对谢家的忠心,不愈理会,可不代表你可以一次次在我眼前耍手段。”
木娥脸色微白:“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博静静的看着木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木娥仓皇道:“表哥你说的是无双姑娘吗?我真的没见过她呀,我每日都不怎么出门,待在红缨院中,我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都可以为我作证,表哥要是不信,只管问她们就好了。”
她那似乎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在谢博的眼中,分外刺目,继而想到鸳无双素来清淡冰冷的眼眸,胸前怒气忽然迸发:“来人!”
“是,属下在。”
“将她给我送回宁都去,若是不走,绑了回去!”话落,直接转身离去。
侍卫们立即听命上前。
木娥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谢博居然会如此对她。
“表哥!表哥!我不走,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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