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记性都让狗吃了!玉玲珑送鸳鸯佩的目的是想藕断丝连,你若不能当机立断,那你我所谋之事就此作罢!”傅青思愤然开口,字字如冰。
“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君无烨黑目如渊,手掌于身侧,慢慢攥成了拳头。
“月寒笙,他此刻就在房顶,王爷要不要把他叫下来当面再说一遍?”
傅青思音落之时,躲在房顶上的某人内牛满面,说好的保守秘密呢?你这是逼我去死的节奏啊!
夜空中,那抹逶迤红裳倏的一跃,划出一道惊鸿。
“本王跟玲珑的事你无须知道,只管……”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如果王爷做不到这点,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青思是想报仇,但还不致为了报仇迷了双眼。跟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人走下去,我怕自己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想本王怎样?”君无烨皱眉,握着拳头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青思没想让王爷怎样,只想王爷明白,做大事者必须要懂得割舍。”傅青思眸色如坚,
“不是不能爱,只是不能错爱。”
傅青思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容易,做到太难,情字岂是说断就断,若为易事,这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荡气回肠的旷世悲歌。
还好她从未真正动情,就算前世有过的几个相好,充其量也就是喜欢,她可没傻到为情害已,这么蠢的事她上辈子没做过,这辈子也绝计做不出来。
君无烨最终沉默,甩袖离开。
待其走远,傅青思鼓起腮帮子吁出口气,转身去捡那碎了一地的玉佩。
“主人,这种事属下来做。”战凰现身,随便那么一挥,碎玉尽数落于掌心。
看着傅青思把碎玉小心包好,战凰有些不解,“这些碎玉还有用?”
“自然有用,不然我之前为什么要让你在赏赐时把我与傅明雪的玉佩偷偷调换。”
“可它已经碎了?”
“是啊,无故打碎当朝皇贵妃送的东西,傅明雪这醋吃的……”傅青思状似同情,又特别无奈的摇摇头。
府上添了新人,依惯例新人要给老太妃斟茶问安,先她之前的妾氏人人有份,包括傅青思。
有郁太妃坐镇,堂内一片祥和。
几位妾氏都带了些差不多的东西算是赏礼,轮到傅青思的时候,她像是没做准备,随手从发髻上取了簪子,在傅明雪端茶的时候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直接就给插在头上了。
“你这算什么,打发下人呢!”傅明雪还没开口,坐在左上位的白晓蝶先瞪了眼。
“礼轻情意重,只要是姐姐给的,明雪都喜欢。”待傅青思接过茶杯,傅明雪刻意将簪子取下来好生端详,即便看到簪子尖端的小洞,亦容颜不改。
“喜欢就好。”傅青思呷了口茶,不动声色。
请安就是过场,既然大家都喝了茶,郁太妃摆摆手,也就散了。
离开后堂,傅青思在去紫竹阁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姐姐留步。”眼见傅明雪递过来的鸯佩,傅青思不禁挑眉。
“妹妹这是何意?”
“鸳鸯玉佩本就该成双成对,既然姐姐那里有半块,妹妹愿意割舍。”傅明雪谦谨抿唇,举过玉佩。
傅青思站在那里表情淡漠,没伸手,也没甩袖就走。
气氛尴尬了片刻,傅明雪突然跪下来,
“姐姐定是误会我了,当日妹妹送过去的飞凤簪的确内有玄机,可朴硝是补药,姐姐素来肠胃不好,所以我才特别加了些朴硝粉末进去,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
“没想到庶母会在嫁衣上浸了三棱粉,二者合起来,足以毒死一头牛。”傅青思继续挑眉。
“明雪真没想到母亲恨你至此,更利用了我……”傅明雪祭出杀招,大滴大滴的眼泪好像琉璃串子一样下掉。
“算了。”傅青思本就是欲擒故纵,眼下自然见好就收。
“姐姐不怪明雪了?”傅明雪抹了眼泪,受宠若惊的抬起头。
“不怪。”傅青思摇头,笑的特别真诚。
“那姐姐定要收下我的好意,这佩虽是皇贵妃所赠,但妹妹相信皇贵妃赠送此物的寓意是鸳鸯成对,只有两块合在一起,才不枉费皇贵妃用心良苦。”傅明雪说话时,再次递过玉佩。
“那我却之不恭了。”傅青思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
且说傅青思离开后,一直憋在身后没开腔的秋菊抱怨着凑过来,“小姐,那可是皇贵妃的赏礼,你怎么舍得给她啊!”
“赏礼?鸳鸯成双那才叫赏礼,一人一半算怎么回事。”美眸骤冷,傅明雪不屑转身,顺着甬道走回芙蓉居。
“就算不能一人一半,小姐也犯不着成全那个草包。”秋菊呶呶嘴。
“你懂什么,倘若玉玲珑看到鸳鸯玉佩戴在一个人身上,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她不顺眼。行了,这些事你日后自然会明白,记着,一会儿到了芙蓉居不许多嘴。”
傅明雪走的安心,哪知此举祸害无形。
紫竹阁内,当傅青思将手中玉佩拍到桌面上时,战凰佩服不已。
昨日主人掐指一算,说是今早奉茶之后傅明雪会把玉佩送给她,战凰原是不信,现在看来,主人在这方面造诣颇深啊!
“阿萝,替我把玉佩收起来。”
“二小姐没有发现这块玉佩被调换过?”阿萝接过玉佩,惊奇开口。
“以你凰姐姐的手法,若是让她发现岂不成了笑话。”傅青思勾唇浅笑。
待阿萝进了内室,战凰不解,
“如此重物,傅明雪怎肯割舍?”
“她不是肯,是巴不得给我。”傅青思端起杯子,喝口水后继续道,
“君无烨跟玉玲珑的关系整个大齐谁不知道,玉玲珑把原本该是一对的鸳鸯佩分送给两位妾氏,倘若,这对鸳鸯佩出现在一位妾氏身上,玉玲珑会怎么想?”
“她若对君无烨是真心,必定吃醋。”战凰点头。
“不是真心也会吃醋,女人嘛!”傅青思撩下茶杯,狡黠的眸子闪了一下,“我只怕傅明雪给的没有名目,奉茶时还特别送了她一支动过手脚的发簪,她一看便知。”
“主人就不怕她干脆跟主人翻脸?”彼时傅青思曾跟战凰多说了几句关于傅明雪的为人,目的很简单,身为她的暗卫至少要知道这府里,该防的是谁,又有哪些人根本不用在乎。
“翻脸?她还巴望着靠我的关系接近君无烨,她舍不得翻脸。”
“话虽如此,可这玉佩要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战凰不解。
“自然是玉玲珑来的时候。”傅青思理所当然道。
“玉玲珑会来?便是来了,君无烨也应该不会让她进门。”
“他有那个脸。”傅青思翻了翻眼珠,嗤之以鼻。
不过想想亦在情理之中,情爱之毒,便是连她也束手无策,要不然楚洛晴为什么会死。
“属下好奇,玉玲珑会找什么样的理由再踏凉王府?”
推己及人,战凰觉得换作她是玉玲珑,在对君无烨做了如此无情的背叛之后,怕只会盼着,老死不见。
“不然你以为玉玲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送我跟傅明雪玉佩,这不是很好的理由么。”傅青思静眸微闪,其间锋芒暗晦。
这话不过两日,也就是在傅明雪嫁入凉王府的第三天头上,某人还真就踏进了凉王府的大门。
那一刻,战凰觉得自家主人就算不靠医术,挑杆子给人卜卦也能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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