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小白和霍云山就在越节家的花园里玩石头,越节的家庭院广阔,但是她家里人少,花也少。
曾经的越国公统领天下兵马,家中部将门生遍布,就连仆从也有好几百人,更有护府甲兵三百。
后来家中渐渐凋零,越节又极度抠门,她家里现在人口少的可怜。祖先种下的花草都枯死了不少。
霍云山指着庭中一个空空的大水缸,遗憾的说:“真是暴遣天物啊,先前这水缸里种着荷花,我小的时候来这里,可好看了。”
小白敲了敲那巨大的水缸:“真大,能种不少呢。又不种花,丢在这里可惜了。”
霍云山也不知道越节这是要干嘛,反正觉得她家里挺奇怪的。
“哎,你说,凌王让那么多人监视小皇叔,为什么没有人监视越节?”小白突然问,他们几个或多或少都被凌王的人盯上过,为什么越节一点事情没有,她还设计干掉了杜大人。
霍云山眨了眨眼睛:“或许……是因为,越节她是个小孩子吧,还是个女孩子。”
小白:“……”
越节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一个不靠谱的女孩子,凌王把她给忽视了。
因为男人们觉得,女人天生就要弱一点,根本就无需多加防范他们。
而有的女人有超乎寻常的才能,那么这也是极少的。而且他们还觉得,能成大事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像男人。
比如大郡主这样冷静自持,沉稳端庄,人人见了都要敬重她三分。她生的美丽,却不爱打扮,喜欢穿着素净的衣服,安安静静 在想事情,对人对己都十分的严苛,仿佛一个女版的殷子舒。
凌王觉得,这样的女人才需要防备。
而越节,越节她妥妥不符合这些条件。
她善良,她怂,她爱漂亮,她花痴,她爱热闹,追着漂亮的小霍满天下的乱跑,结果那家伙还是个断袖。
她为了哄萧鸾开心跑去炸煎饼果子,大郡主给她相亲,她还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她表面上说自己喜欢习武,但是她又受不住闻鸡起舞的受苦,所以功夫虽然不错,但是打不过大郡主。
综上所诉,凌王觉得,越节就是个撒娇打滚被惯坏了无人管教的大小姐!
霍云山往栏杆上一靠:“做人啊,还是傻点好,先前,我做纨绔的时候,凌王也不认得我。”
小白道:“那越节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凌王竟然会把她给落了。”
“谁说把我给落了。”越节蹦进来,大声道:“他只不过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大像是有出息的人,所以就……派来的人有点怂罢了。”
“然后哩?”霍云山紧张的看着她,“你怎么解决的?”
越节大手一挥:“简单,我给了他好多钱,让他告诉凌王,我喜欢东宫殿下,想嫁给他。”
“额……没了?”小白惊讶的看着越节,“就这么简单?”
越节点头:“就这么简单,有了这个理由,我干什么,凌王都觉得正常,他也认定了,我就是个花痴。”
小白:“……”
霍云山苦笑了一声,他脚无意识的踢了踢那扣大水缸:“我真是羡慕你了。”
“别踢!”越节大叫了一声:“你干啥呢你,这水缸已经破了个洞了,你别踢了!”
“啥?”霍云山蹦了起来,“水缸破了个洞?你干啥不换一个?”
越节摸了摸鼻子:“没钱养花,我干啥换水缸啊。”
小白咳了一声:“那你可以把破水缸扔了呗。”
越节摆手:“不扔,看着怪可惜的,好歹它这么大呢。”
小白:“……”
她真的是抠门的最高境界了。
越节拍了拍小手,认真道:“东宫马上就要来了,快出去迎接吧。”
然后她就又蹦到了门口,小白和霍云山不能大白天往正门跑,就在花厅等着。
萧鸾是坐马车来的,所以他来的有点慢,越节骑马跑来,故而快一点。
等了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越节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来了!”小白和霍云山出了厅,正好看到萧鸾的一片衣角翻过,那是一片银色。
他在春日里自拐角过来,面上微微带着笑。
仿佛这京城的春光,都在他的身上。
“小皇叔!”小白奔过去,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许久不见你了。”
萧鸾轻轻笑了笑,目光暖暖的又转到了霍云山的脸上。
霍云山不知为什么脸有些红了。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萧鸾,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萧鸾轻声道:“你们在一起了?”
越节一拍脑门,要不怎么说东宫这人没什么出息呢,这个时候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
他应该问为什么偷偷摸摸回京的啊!
越节着急的咳了一声。
小白正被这问题弄的十分脸红,就着越节这一声咳嗽,小声的道:“嗯。”
萧鸾叹了口气:“很好。”
他笑了,径直往花厅走去。稳稳的在席上坐了。
他这次出门的从人都被越节拦在了们外,不必担心有什么泄密。
小白和霍云山坐在他对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萧鸾这才问到:“你们回来找我有事?”
小白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找你,是找陛下。”
萧鸾惊讶的看着他。
小白看了一眼霍云山。
霍云山酝酿了一下心情,这才找到了作为车骑将军的感觉,他认真道:“是这样的,我和云小路想要在朔方建城。”
萧鸾笑了:“这个我知道,小霍,你想请父皇帮忙?”
霍云山点头:“这件事情,我只是在奏疏里和陛下说过,还没有当面同陛下说过。”
萧鸾叹了口气:“你见了父皇也没有用的,父皇不会帮你的,你只能尽力去做吧。”
小白握紧了拳头:“小皇叔,不尽力,怎么可能知道就不可以呢?”
萧鸾愣了愣,他小声道:“可是……”
霍云山正襟危坐:“太子哥哥,你知道,这是表哥的遗愿,也是我必生之志。”
萧鸾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没有说出口。
皇帝已经老了,建一个那样大的城,劳民伤财,如今和胡人的关系又紧张,这一切的一切,需要太多的事情去支撑。
大炎风雨飘摇,这一件事,是做不成的。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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