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小白对他一无所知,对他和赵意的公案也找不到知情人,因为知情人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说谎。
死了的比如那个把萧凤活活剥皮的沈大人,他被康平杀了。
说谎的比如看管卷宗的小吏,他们当年畏惧霍小侯爷富贵权威不敢不听他的话把考卷给了他,后来不敢承认干脆就说考卷丢了。
还有那些可能认识康平但是因为各种苦衷不能说的考生。
找到了康平的考卷,也算是有点线索了,小白折腾了半天,没想到考卷竟然在霍云山这里,真是哭笑不得。
霍云山招呼了人去找王管家打开书房。
他的那个书房啊,都好多年没用过了,不知道长没长虫子。
王管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书房的钥匙。
小白急哄哄打开了书房的门。
结果就傻眼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霍云山:“你这是书房?”
霍云山望天。
小白:“这明明是废纸堆!”
书架全都倒了,所有的书,画,纸,全都乱堆在地上,堆了得有几尺高,满满一屋子全都是。
萧凤秦鸾出事之后,霍云山决定当纨绔,就一股脑儿把自己书房一通乱砸,让人把书房给锁了,隔了好几年之后打开,就是这样的。
霍云山摸了摸脑袋:“那个,这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咱们还是明天再找吧。”
小白着急:“那就更得抓紧找了,快去多找点油灯来。”
霍云山道:“反正就在这屋子里,跑不了,咱们先睡会儿吧,这都快天亮了,明天多找几个人来帮着找。”
他说着打了个呵欠,想来是困倦至极。
小白瞧着他那模样,嗨,小侯爷娇生惯养,还没像今天晚上这样吃过苦,搞得挺可怜的。
也就同意了。
霍云山的家里是没有客人这种东西的,所以客房也是不存在的,他们两个只好又挤了一张床。
小白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霍云山躺在里侧,感觉灯有点刺眼睛,他张口就要唤贴身的小厮进来熄灯,转过头却见小白已经睡着了。
他就没做声,自己起身准备轻手轻脚去熄灯。
灯下看人更添颜色,小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被照的熠熠生辉起来,他眉眼英气俊朗,鼻梁英挺如山脊,整个人舒朗自然的好看,却没有丝毫逼人的感觉。
他的脸蛋带着少年气,一笑起来看着就有些圆圆的,好像人畜无害。
可是霍云山也明白,小白一旦认真起来,是那样的正气凛然,他生气的样子,会充满了压迫感。
他的双手,带着怎么样的力量。
霍云山轻微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在小白的脸上戳了一下。他曾经在这张脸上亲了一下,并且还咬了咬,感觉很不错。
小白这样好……
霍云山戳他面庞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他呆呆看着小白,像是着了魔一样,轻轻低下头去,在小白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赶紧缩了回来,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许久,身旁的小白还是没有动静,霍云山偷偷拨开了被子,悄悄的瞧了一眼小白。
小白还是睡着的。
他轻声叫了一声:“小白……”
没有人应声,小白依旧是睡着的,他并没有醒过来。
霍云山这才放下心来,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轻手轻脚起身去把案上的灯熄灭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霍云山就跑出去玩了。
小白只好带着几个识字的小童在书房找康平的考卷,这重色轻友的混蛋,说好了要帮自己找来着!
小白很不高兴!
正是大年初一,云小路和展飞的小儿子展天在院子里放爆竹,展飞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他们笑。
应门童飞快的跑进来:“侯爷,霍小侯爷来了。”
云小路这些天一直都很忙,难得大年初一有时间陪着展飞,很不爽有人来打扰。皱了皱眉头:“小霍什么毛病,大年初一出门访友!”
展飞笑道:“他既然来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快请人家进来吧。”
霍小侯爷还用人家请,他早就自己进来了,快步奔到了展飞身边:“展飞,我有话跟你说。”
他难得这样认真起来,看上去又英俊又正直,仿佛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对展飞说。
展飞抬头看着他:“什么事?”
霍云山认真对云小路道:“云小路,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听。”
云小路:“岂有此理!”
霍云山固执的站在那里:“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云小路,你回避。”
云小路好歹也是当过恶霸的人,登时就不高兴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展飞伸手扯了扯云小路的胳膊:“你带着展天出去玩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好。”
云小路有天大的火气也不会对展飞,瞪了一眼霍云山,拎着孩子就走了。
那架势,搞不好霍云山前脚出门,后脚他就要找人决斗!
霍云山看着展飞,良久才道:“展飞,你和秦鸾很熟,是不是。”
展飞俊秀的眉头皱了皱:“没有, 我们只是点头之交。”
霍云山摇了摇头:“我从前也这样和人说,我不敢让人知道我和秦鸾情同兄弟,义如师徒,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展飞,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展飞沉默了。
霍云山忧伤的单膝跪在展飞的轮椅旁:“展飞,昨天晚上,小白逼问我秦鸾的事,我发现我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康平,秦鸾又为什么会横死!”
展飞坐在轮椅上,朝阳静静的挥洒在他的肩头,他面容沉静淡漠,缓缓的开口:“当年发生的事情,正如你所听说的那样,没有什么秘密。”
霍云山摇头:“不,我不相信,萧凤不是那样的人,秦鸾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两个都是前途无量的翰林,怎么就会上了康平的贼船!”
他做了这么久的纨绔,什么都不知道,六年前他太小,什么事情都不懂,只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亲近的两个朋友成了人人唾弃的人犯,心有不甘,心中有好多的委屈,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如今康平回来大开杀戒,他却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点,是不是从来这就是一个冤案?
他每天对着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小白,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却不肯同小白一样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白可以无拘无束的去查问,他却不能,他有太多隐秘的感情,不能述说。
展飞淡淡的道:“其实当年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找到两份卷子,你仔细看一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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