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经调查清楚，那人的确是刘勇，并不是被人假冒的。”丁二将调查来的真相汇报，“他的家人一直在大牢哭闹，讨要说法，属下冷眼看着，不像作假。”

　　“作假的事情多着了，你看着不像，未必就一点是真的。”月清泽声音淡淡的，“还有别的吗？”

　　“属下也去过紫明阁，里面一切如常，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昨晚陪着刘勇的，是一个叫春秀的女娘，她说刘勇进来后，等二小姐离开后，便也跟着走了。她并没问他要去哪。”

　　这也是很正常，都是在风月场上混管的女娘，未必对每个客人都上心。

　　更何况刘勇长得不好，年纪又大，能不用陪他，除了损失一点钱财，春秀反而觉得松口气。

　　“继续查。”月清泽皱眉，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不对劲。

　　丁二不敢有异议，听命行事。

　　他先是去了一趟百香楼，并未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重新又去了一趟紫明阁，却发现早上还好好的春秀，他再次去时，竟是死了。

　　“怎么回事，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丁二找到老鸨，严肃地质问着。

　　老鸨也吓了一跳，她到不觉得害怕，竟是嫌弃晦气。

　　毕竟死了一个人，很容易影响客人会不会来继续光顾。

　　“我上哪知道，这个死丫头最爱胡来，谁知道又乱吃了什么。”老鸨骂骂咧咧，气得直跺脚。

　　丁二却听出不对劲，“吃什么？这人莫不是有别的嗜好？”

　　他接触的东西多，知晓有些人会给不听话的花娘服用罂粟，以此上瘾，乖乖听话。

　　“呸，你把老娘当什么了？老娘是那种为了银子赚黑心钱的人吗？”老鸨气呼呼地骂着，“也不知道和哪个客人学的，沾染上那东西。当初我就告诉她，趁着没上瘾，一定要戒掉。她到好，根本不听我的，还是一定要抽。现在怎么样，把自己抽死了吧！”

　　老鸨挥挥手，让底下的人把尸体带走。

　　“等一等。”丁二拦住他们，“先不要进这个房间。”

　　“干什么？一个死人的房间你还有好奇的？”老鸨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阴恻恻地嘲讽。

　　丁二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在这之前，谁还来过这个房间？”

　　“那可多了，白天你来过一次，晚上我们要开门迎客，迎来送往的，谁知道都有谁进来过。”老鸨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绢，浓烈的香气，呛得丁二蹙起双眉。

　　“谁发现出事的？”

　　“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

　　“人在哪，能让我见一见吗？”

　　丁二环顾四周，嘴上说着商量的话，可眼神已经锐利地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老鸨面有愠色，强忍着不痛快，将小丫头叫了过来，“若不是看在花二爷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理你。挺大老爷们，来到窑子不找女娘，到是对死人感兴趣，莫不是有特殊怪癖。”

　　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丁二扳着脸，全当没听见。

　　小丫头很快过来了，她畏畏缩缩，脸色惨白，面如死灰，近乎昏厥，明显吓得不轻。

　　丁二想了想，用柔和地口吻，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慢慢地联系到春秀的身上。

　　“春秀姐姐对我挺好的。”小丫头环视一圈，好像角落里有人在偷窥她一样，吓得宛若惊弓之鸟。

　　丁二心中失望，像这样的小丫头，一般并不会给人太大的惊喜。

　　却不想，小丫头接下来的话，让丁二大吃一惊。

　　“春秀姐姐这两天突然有了一大笔钱。”小丫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你怎么确定的？”

　　“春秀姐姐生意不好，又抠门，对我们一点都不大方。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居然给了我一两银子。”

　　小丫头吓得脸色发白，“我觉得奇怪，那银子没敢花。这位老爷，春秀姐姐莫不是招惹上不能惹的人吧？”

　　丁二眼睛一眯，没准这小丫头还真知道一些别人没注意到的秘密。

　　“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什么不对劲？尤其是春秀最近的客人，你能不能好好想一想，都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特别奇怪的人出现？”

　　小丫头努力回想着，五官皱成一团。

　　丁二屏息凝神，没有催促。

　　突然，小丫头眼睛一亮，“我还真想起一个人。前几天有一个头脸被黑布包着的男人来到我们这儿，因为他太奇怪了，没人愿意接待。春秀姐姐已经好久没开张，老鸨妈妈要她必须接客。

　　春秀姐姐只得接待了他。原本她还满心的不痛快，谁知道第二天却是笑意盈盈的。大家当时还奇怪，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毕竟以前也有这样的客人来过，一般都是怕被人认出来，或者长得太丑的。

　　接下来每隔几天，春秀姐姐就会穿上最喜欢的衣服，等待那个黑衣人的到来，他要是没来，春秀姐姐还会患得患失的。大家都怀疑她喜欢上那个黑衣人，对那人的长相也颇为好奇起来。可惜，那人自从三天前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丁二双眼一亮，觉得这个黑衣人是个突破点，“你有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特征？”

　　小丫头摇头，“我哪有机会接近他，就是进去送过热水。等等，我记得那人好像提过什么花记的，好像要买花。”

　　丁二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果然如主子猜测的那般，蓄谋这件事的人就是冲着他们家来的！

　　丁二给了小丫头不少银子，让她就此闭嘴，为了小命这件事也不能让下一个人知道，否则春秀就是她的下场。

　　小丫头被吓得脸色更白了，没有一丝血色，慌慌张张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丁二转而进了房间，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一开始他什么都没找到，毕竟人死后，老鸨已经带人先搜了一遍，将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可在丁二又一次搜寻床底下时，他发现一块砖是松动的。

　　做这件事的人颇有技巧，隐藏的也不错，若不是丁二细心，还真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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