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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憨 甜饼 4861 2021-04-02 18:47

  宁珉也成了这次被波及的官员之一, 但他也是其中最幸运的, 因为职位低, 只联名上书。他又没资格上朝, 也避免了早朝的冲突, 只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但就是这样, 也让他老大不痛快。不由在家里长吁短叹, 怎么找个门路就这么难呢。

  这一痛快就在书房里要了酒菜,让玲儿过来伺候她。

  玲儿抬了姨娘,卖身契也顺势从宁珉手里转到了程敏的手中。

  就在她以为好日子到了的时候, 伺候完老爷就被姚妈妈守着灌下一碗避子汤。她是外头买进来的丫头,没在大户人家呆过,开始还反抗, 凭什么婉姨娘就不用喝避子汤, 她就要喝。

  结果当然是被姚妈妈教会了怎么做人,即不打也不骂, 强灌了避子汤便扔到屋里一锁。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别说饭食, 就是茶水都不给她送一口。

  熬到下午, 玲儿便自个儿爬到窗户口,冲着外头磕头, 哭着喊着知道自己错了。

  之前还觉得陆氏苛刻,让婉姨娘早晚伺候着。可到了这儿才知道, 布菜的时候错了一步, 手心便要挨板子,或是直接断一顿饭,还说是为她好,不知道规矩怎么能伺候老爷。

  玲儿偷偷跑到隔壁看过,婉姨娘身边又有了一个新的丫鬟,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气色红润,身子丰腴,一看便知道日子是过的极好的。

  她暗自咬唇,心中越发不忿,凭什么都是姨娘,婉姨娘就处处比她强。

  被老爷点名到书房伺候的时候,自然是十二万分的用心打扮。

  很快,宁珉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和程敏大吵一架,闹得大半夜从程敏屋里出去,最后歇在了玲儿屋里。当晚,又被宁珉听到玲儿的丫鬟暗地里竟敢磋磨主子,大骂玲儿爬床还把老爷也跟着一块骂了。宁珉气的一脚踹上那丫鬟的心窝子,当时就吐了血。

  很快,玲儿屋里伺候的人,全换成了宁珉从外头买来的丫鬟婆子,卖身契锁到前院的书房里,让他们尽心伺候着姨娘。

  宁璇听了隔壁的事,抿嘴一笑,程敏这下可没空跟他们母女较劲了吧。

  一大早,宁璇起身,活动活动手腕,今日是她去王府完成最后一次针炙的日子。巧珠发现,从来不注重打扮的小姐,竟然自己动手挑了一条湖蓝色的裙子,配的是月白色夏衫,领口袖口绣的是粉白的杏花。

  “小姐这么穿真好看。”巧珠赞了一句,特别是夏日,看着就清爽。

  因为要去施针,她手腕上什么也没戴,只在梳好的发髻上别了一支粉色的碧玺石串成的珠花。

  上了马车,宁璇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自己提供的线索,是不是和公孙神医有关,也不知道王爷的人,有没有找到公孙神医。

  微风吹动车帘,宁璇顺手将车帘按下,并没有发现和她并驾齐驱的一辆马车上,里头有一人,正看着她,一脸惊艳。

  “隔壁马车里的美人儿是谁?”马车里的男人一句话传出去,很快就有回信。

  “怎么又是宁家的,上回不是在大观寺见过,并不长这样。”坐在马车里的人,正是出城消暑,然后低调回京的忠庆王。

  “王爷可记得宁家两头大的事,这位就是原先那位元配夫人带来的女儿。”

  “哦,那不是和安国公府无关?”忠庆王一下子有了兴趣。

  “正是。”下人回了话,便退了出去。

  忠庆王在马车里一拍大腿,喜的使劲挠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这种绝色,自己竟差点错过了,罪过罪过啊。

  又再想到,当日在大观寺,花墙处看到的背影必是这位美人儿,可惜大殿内竟没有出现,害自己扑了个空。今日遇上,正是天赐良缘,看样子老天爷都觉得这位美人儿,是他该得的。

  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怎么将这位美人儿弄到手。

  直接派人掳走,不行,好歹是官家的小姐,若是家里人报了官,总是不好。直接上门纳妾,更不行,据说镇国公府上过门,媒人直接被打出去。看样子,要好生筹划一二,总要让这位美人儿心甘情愿进府,好生伺候他,才不负这般美貌。

  宁璇完全不知道自己千防万防,还是被忠庆王看了个正着。她正领着巧珠到了书房外头,春花一言不发将她带了进去。

  这位大丫鬟似乎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宁璇发现,春花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刚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又提醒自己,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来王府,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清楚了,便凝神静气,目不斜视的走进去。施礼之后,熟练的取出药箱,请王爷躺好。

  燕王把手里的书卷往旁边一放,仰面躺下。这一次,他没有闭眼,宁璇被他的目光看的脸儿发红,轻声道:“王爷,您闭眼养神,我好给您施针。”

  最后一次施针,要将余毒清出,马虎不得。

  “一会儿就闭。”虽然这么说了,可仍然不肯闭眼,宁璇暗咬下唇,只好故意不去看他。

  可是不看又如何,王爷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落在她的脸上,还有手上。

  宁璇深吸一口气,蹙眉直视王爷的双眼,“您闭眼,我要施针了。”

  “我还不想闭眼。”萧承邺看她气势大增的小模样,想到她那么怕自己,这一下子还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心一下子就软了。

  宁璇听他说不想闭眼,眼圈一下子红了,只当他是想作弄自己。可他一说完,又立刻闭上眼,眼圈红红的宁璇赶紧将鼻尖那点酸意收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萧承邺闭上眼睛问她。

  “说什么?”宁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

  “哭了?”萧承邺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蹙起眉头看着她,小姑娘白净的小脸,黑的发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翘起。此时眼圈带着淡淡的红,眼里就象被雨水洗过一样,有着湿润的水汽。

  “委屈?”萧承邺有些不确定,刚才还好好的呢,疑惑的盯着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您快点躺好,该针灸了。”宁璇生气的看着他,闹什么闹,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不好吗?

  “不行,你得告诉我,谁让你受委屈了。”萧承邺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强势,一只手捉住宁璇捏着金针的手,大有你不说,就不会松开的意思。

  宁璇气急,泪珠子不争气的往下掉。想用力甩开他,却象被铁钳钳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你又何苦欺负我。”宁璇气苦,别过脸去,不想叫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

  “我何时欺负过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啊,最后一句自然是萧承邺的心里话,却不敢说出来,怕吓着了她。

  “你明明会下棋,还要故意输给我,把我哄的跟傻子一样,还以为自己棋艺天下第一。”宁璇一急之下冲口而出,说完自己也傻了,直愣愣看着王爷,看他渐拢到一起的眉尖,害怕的闭了眼睛。

  结果才闭上眼睛,就觉得唇上一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压上来。惊得她赶紧睁眼,却又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再次闭上。

  被独属于他的气息笼罩着,唇上越来越热,被碾压着,又湿又热。她手里的金针早不知道掉到了何处,身子被他圈住动弹不得,想要退后只能引得他贴得更紧。

  想要举拳,两只手堪堪能攀到人家的肩膀,砸上去,全是结实的肌肉,震得拳头发麻,想也知道对他来说不过威胁不了分毫。

  萧承邺早就丧失了理智,只想要闯入,偏又不得其法,等他放了手,宁璇的双唇早就又红又肿。眼眶里含着泪,要落不落,看上去就象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黄花,不知有多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萧承邺慌了,完了,她一定恨死自己了。

  占了便宜,还要给自己脱罪,宁璇一跺脚,按她的想法是一刻也不肯再呆下去了。立刻就要走,可是刚一转身,看到书桌上师太写来的信,不由闭了眼,

  她不敢,王爷的病没治好,一对不起师太的交待二对不起德妃娘娘在宫里的相护三她承担不起万一可能的后果。

  “闭嘴,躺上去。从现在开始,一个字也不许说。”宁璇愤怒的象一头小狮子,一巴掌推到萧承邺的胸口。

  萧承邺沮丧极了,他知道自己一定又惹她生气了,那,先听她的话,等她气消了,再慢慢跟她解释。

  宁璇不断的深吸气,把眼泪憋回去,快速替他施针。最后一针直接扎在他的食指,逼出一滴黑血,等挤出来的血液变成了红色。宁璇利落的收针,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看到外头的春花,轻声说道:“烦请转告王爷,此事已毕。”

  “宁璇。”萧承邺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从屋里追了出来。

  宁璇此时已经走到院子里,听到声音,脚下一滞,最终却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

  巧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看王爷,又赶紧往前追去。

  萧承邺刚准备追出去,就听得春花在他身后道:“王爷,胡侍卫刚才来过,那件事已经有了消息。”

  “怎么才报上来。”萧承邺心烦意乱,看着宁璇的背影远去,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这种好像自己干什么好像都是错的心情,让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春花的手微微握住衣袖,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因为宁璇,而被王爷迁怒了。

  “人呢。”萧承邺心头的火越来越大,他此时却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愤怒。

  “就在外头候着。”春花使了一个眼色,院子里自有人带着胡侍卫进来。

  “王爷,找到了公孙神医的踪迹。”胡侍卫一抱拳,干脆俐落的报道。

  “为什么不救出来。”萧承邺蹙了眉头,自己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办事能力上哪儿去了。

  “公孙神医说他的家人还在对方手里,他不能一个人走。”

  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下属,萧承邺看了他一眼,沉声吩咐道:“立刻查出幕后主使,找出公孙神医的家人,将公孙神医保护起来,随时营救。”

  “是。”胡侍卫大步走出去,心里想,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救出公孙神医。看看王爷,听到公孙神医的事,激动成这样,几乎都失态了。公孙神医对王爷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嗯,一定是这样。

  宁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直接将自己反身锁在屋子里,不止一次,她会抬头去看窗台。窗户上糊着绿俏纱的窗户纸,没有一丝风,安静的象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阿憨。”外头传来母亲的声音,宁璇赶紧走到外头,用盆里的水重新洗了脸,这才打开门。

  “厨房熬的乌梅水,加了一点冰,这个天气喝正好解暑。”陆氏递给她,看着女儿喝下,这才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不是说后天要去给以前的师姐添妆吗?我从库房挑了一支簪子,你看合不合适。”

  宁璇只看了一眼便摇头,“太贵重了,女儿已经准备了,娘不用操心,这个留着娘自己戴。”

  “我戴这些干什么,留着我们阿憨以后戴。”陆氏放下簪子,带来了,哪里还会拿走。

  “娘,如果,女儿是说如果,以后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守着娘,好不好。”

  陆氏如遭雷击,却强自镇定道:“好,娘巴不得永远不和你分开,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娘真好。”宁璇埋到母亲的怀里,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很享受这个时候母亲对她的放纵。

  她以为母亲肯定会极力反对她的想法,肯定会劝她,女人怎么可以不嫁人。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开明。本就情绪不佳的宁璇开心了些,没有注意到母亲极力在隐忍的痛苦表情。

  陆氏从女儿的房间里走出来,脚步如同灌了铅。看向巧珍的时候,眼里的恨意将巧珍吓了一跳,再想仔细看看,陆氏已经半垂下眼帘,“阿憨心情不好,让厨房晚上做些开胃的。”

  “是。”巧珍应了一声,将刚才一幕抛到脑后,只当是自己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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