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相会不是大事, 但男的想娶别人是不能够了, 女的想嫁别人就更不能够了。
皇上笑笑, “哲儿倒是比他大哥还急, 干脆给他们两个一起赐婚吧, 就是不知道宇儿属意什么样的女子。”
“臣妾看茂国公家的大小姐不错, 端方持正, 温婉可亲。有一年她随母亲进宫,您还遇到过,小小年纪在您跟前奏对, 丝毫不见慌乱,一说起来,也有几年了, 恐怕皇上是忘了。”
“朕记得, 那个姑娘的确不错,若是她父亲还在, 就更好了。”想到为国捐躯的茂国公家的大儿子, 不由感慨。幸好还有个弟弟, 能够继承爵位。
“正是父亲不在了, 又是为国捐躯, 剩下孤儿寡母,我们才该关照一二。”皇后正色道。
“好。”皇上当即就写了赐婚的圣旨, 越看越觉满意。
皇后也在一旁欣慰的笑着,“总算能喝儿媳妇茶了, 您是不知道, 臣妾可是盼着呢。”手轻轻搭在皇上的手背上,充满了温情。
皇上赐婚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宫城,皇贵妃虽然生气,但也知道闹出上回的事来,恐怕是迟早的。
她原想找个机会磨磨皇上,用兄妹之情淡化他们表兄妹之间传出来的谣言。但既然皇上已经赐婚,她万般念头也只能掐灭腹中,装作兴奋的模样,打赏宫人,又给娘家侄女送去一大堆的赏赐,摆出一个正好合我心意的姿态来。
容妃那边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被皇上指了茂国公的孙女,当即心口发痛,人往后一倒,姑姑们就高喊,“容妃娘娘高兴的晕过去了。”
等醒了,也知道自己过了,赶紧安排人赏赐下去,可是到底心里头意难平。特意叫了儿子进宫,屏退众人便落下泪来。
“我儿是皇上的长子,如何配不得王家的一个重孙女,我们都没嫌王家是泥腿子出身。”
“母妃,你说什么呢?”老卫王是泥腿子出身,那萧家又算什么出身。
“是是是,母妃说错话了。可是你父皇也不能这么偏心吧,竟给你指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丫头。”茂国公年事已高,世子过世,只留下一个女儿秦素真。以后茂国公府就由次子,也就是秦素真的叔叔继承。
“皇后这是恼了我看中王梦恬,故意下的绊子,可她已经让父皇下了旨,就没有更改的余地。若是我们母子再流露出不悦之意,岂不是正中她下怀。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靖王叹了口气,并不知道他的弟弟康王也同样打了王梦恬的主意,只是没有成功。
容妃带着恨意道:“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恨上了我们这些生出儿子的。我看看以后,她要靠谁养。”
“母妃……”靖王不知该如何劝,就算是他继位又如何,他只能敬着顺着,还敢给太后脸色看不成。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小女人的心思太重,看的不长远。
“好了,母妃就是随便发发牢骚。就是委屈我儿了,正妃被她搅和了,侧妃咱们要好好筹划筹划。”容妃眼神闪了闪,将对皇后的恨意全数转到了王梦恬的身上。你不让我儿娶你的侄女当正妃,那就让你的侄女当侧妃,反正这个人,我儿是要定了。
“是,儿子听母妃的。”靖王刚刚在心里嫌弃母妃看的不长远,此时却丝毫没有想到,正妃势弱,若来两个强势的侧妃,以后内宅该如何平衡。
“侧妃的事母妃来安排,我儿只管配合。”容妃轻哼了一声,这样就想让她屈服,皇后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三个成年的儿子,独剩下一个燕王没有赐婚,皇上到飞羽宫小坐的时候,还握了德妃的手,“朕还记得你说过,邺儿要到十八岁才可订婚的事,放心吧。”
“难为皇上还记得这点小事,这也是妾身的一块心病,实在不敢违背。”德妃说自己当初生燕王时难产,九死一生才挣出两条命来。当日他们借宿的是道观,有位道长路过,说此子贵不可言,只是命中有一劫难,在十八岁时若能躲过,但是大好前程。
等他们母子进宫,德妃娘娘又想起当日道长的话来,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十八岁时儿子能遇到什么劫难。担心这事和婚事有关,于是跟皇上提起,希望儿子过了十八岁再订婚。
“朕的儿子,自有神灵庇佑,你且放宽心吧。”皇上轻拍德妃的肩膀,焦姑姑刚端了汤上来,就有小宫人来报,说是贵妃娘娘滑了一跤,请了太医。
“皇上赶紧去看看吧,到了这个年纪,跌一跤可不是好玩的。”德妃送走皇上,冷笑一声,吩咐宫人给皇后报个信,又命人准备了补身子的药材,差人送去。
皇后立刻赶去,她统领六宫,贵妃出事,也当得起她过来看一眼。一见她穿着粉色薄裙,上头罩着件鹅黄色的衫子,露出一截玉臂,攀到皇上身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紧张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妹妹,是不是很痛,太医来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写了方子,已经去煎药了。”回话的是贵妃宫里的宫人。
“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一人打二十大板,发配下去。还有,叫太医开些健骨粉来,上了年纪的人骨头发脆,稍稍力大便要出事。不象年轻的时候,摔摔打打都没事。”皇后叹了一句,“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最是怕苦药的,如今可是要当婆婆的人了,可不能再这样了。皇上,您说是不是。”
“对,朕盯着你喝,可不许赖了。”皇上对贵妃最有耐心,颜色最好,又知情知趣,床笫之间又放得开。多年盛宠不衰,不知多少鲜嫩的小姑娘都败在她的手下。
皇后看她眉头直蹙,心里暗自发笑,饶你再是受宠,装的再年轻再像小姑娘,你生的儿子要娶媳妇,你要当婆婆了,却是事实。
看贵妃气的抽筋,却不敢发作的样子,皇后攒了一肚皮的笑意,看够了才肯走。
这一来二去的,把好生生的气氛全都破坏掉了,让人心怜的美人儿摔跤,硬生生被曲解成老太婆骨头脆了崴了脚,她原本的话,还如何接的下去,只能含恨喝下药汁,眼睁睁看着皇上离开。
“算什么,把我儿推开,好让你的侄女嫁给燕王是吧,休想。”我儿娶不成王梦恬,燕王也别想娶,就算是毁了她,也在所不惜。贵妃气的使劲捶床,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宁璇此时正在燕王府的书房里下棋,听到赐婚的消息,一不小心将棋子到了棋盘上打乱了一片。趁此机会,宁璇赶紧将棋局弄乱,“我们重来。”
“好。”萧承邺不想说自己能默下刚下的棋盘,而是跟着捡起棋子。
“你还是不许让我。”宁璇不许他让,结果输了一盘又一盘,只把她输的没了脾气。
萧承邺看她找各种借口推了棋盘重来,只想亲亲她嘟起的嘴,哪里还拿得住棋子。手一松棋子掉出来,宁璇赶紧将棋子推到一角,“就是这里。”
“嗯,是这里。”萧承邺的手指隔空伸过来,在她的唇上一抹,宁璇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子。赶紧低了头,“这里是书房。”
“书房又如何?”又不是没有过,萧承邺记起那个让他难堪的第一次,自己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扎针的时候,会干脆扎死我。”
宁璇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最后一次扎针的事。
“我不敢。”宁璇老实承认。
“只是因为不敢吗?”萧承邺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到自己的身上。
还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宁璇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眨都不眨。
“因为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萧承邺的唇吻上了她的眼,“是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到的。”
“王爷。”宁璇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叫她怎么能抵抗,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声音,他的味道。都让她完完全全的深陷其中,无法抵抗啊。
这一声王爷,软糯甜蜜,娇嗔可爱,又让他怎么能抵抗得了。
他的唇,滚烫又炙热,缓缓划过,轻轻啄过,酥酥麻麻的触感,似电流通过,激起层层颤粟。
她的脸颊染上几许红晕,身子抖的厉害,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就能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而过,让她身子发软,这般销魂蚀骨缠绵绯恻。
轻轻的,重重的,间奏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宁璇只能跟随着,全无反抗之力。
水润的唇,此时微微红肿,比刚来时擦的口脂还要红艳。她的眼,水汪汪的好似盛着一碗水,眼里,只有他。
“王爷。”宁璇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王爷的肩膀上胡乱抓出好几道皱褶。她想用力抚平,却怎么也平不了,不由急的喊了出来。
萧承邺这才发现她在干什么,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理会这些作甚么。”
“可可可,可是……”王府的丫鬟多机灵啊,恐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没关系。”萧承邺觉得,宁璇的胆子一时极大,一时又极小。但他希望,她的胆子能一直大下去,再也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低头。
“你又凶我。”宁璇嘟起嘴,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那么一下。燕王沉下脸的时候,模样依旧很吓人。
“那你还怕我吗?”萧承邺不想吓坏怀中的姑娘,可是他生成这样的面相,又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怕是难改了。
宁璇坐在他怀里摇头,“不怕了。”一直这样才好呢,把莺莺燕燕都吓得远远的,只要自己一个人知道他的好,便够了。
“等一下,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宁璇摸摸头,他们好像在说皇上赐婚的事嘛,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了。
“表面上他们都高高兴兴的,但是其实,谁都不会高兴。恐怕,他们会在侧妃上动脑筋。”
“王姐姐会不会有危险。”宁璇坐直了身体,眼睛也瞪圆了。
“老祖宗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多,你就放心吧。”燕王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你不是提过,想见公孙神医吗?我替你安排好了。”
“真的吗?我可不可以带罗……”宁璇刚一兴奋,又赶紧捂住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世人根本不知道公孙神医的消息,可见萧承邺救了他的消息还是保密的。自然轻易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让康王知道。宁璇已经在心里认定了,之前绑架公孙神医的,就是康王萧承哲。
“公孙神医现世的消息,现在还不是放出去的时候。总有一天,你朋友可以光明正大去看他的。”萧承邺摸到她指腹间的薄茧,心疼道:“这是练习施针的时候磨出来的吧。”
“不是,是我娘逼我绣花。”宁璇一脸无辜的抬头。
萧承邺抱住怀里的姑娘忍不住大笑起来,宁璇摸摸头,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看他开心,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喜欢重生之阿憨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重生之阿憨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