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计划将要成功,他脸上挂上欣狂的笑意,仿若看到他一跃而起,将这些年将他踩在脚下的人一一铲除。
他一直以为,这一生他再也逃不出那个人的魔掌,一直以为,要在他手中苟延残喘,了此余生,他这一生都要仰望着那个夺走他一切的人,看着他步步高升,成为自己再也无法企及的人物…
可是他不甘心,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该属于他自己…
然而,这一刻,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这个身份成迷,背景成迷,却连凌皓天都要忌惮几分的少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入了他的视线,他原想用些苦肉计接近她,却不想她只是淡漠走过。
但不知何故,她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他甚至觉察到,那个少女似乎发现了什么,并想将那个秘密挖掘出来。
这个想法就像一束星火,在他心中产生了燎原之势。他迫切的想要与她连成一气。
可是她身边时时刻刻跟着林绯儿,他好不容易才将林绯儿引开,得到这唯一的机会。
他没有想要杀了她,而是想让她真正成为他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为自己所用。
“你确定是这里?”不远处有人低声说道。
“少主放心,据我近日观察,从这堆乱石翻过去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凌军大营。”答话那人头顶着茅草编成的帽子,身形精练瘦削,却有一对透亮双眸,在昏黄的夜色里十分显眼。
这偷偷潜进留霞峪的正是正当面壁思过的君无邪和一直尾随在凌军身后的阿木。
话说六天前,君无邪还在百无聊赖的泡着天泉养着伤,远远便听到李思唯拖着一大捆柴荆前来请罪。
还未靠近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李思唯觉得很委屈,当日他可是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说过,这件事他可以圆满处理。
事实上,他计划的十分完美,先以攻心为上,转移凌皓天的注意,暗地里却攻其不备,差阿木偷偷救人。
可偏偏未曾料到,他将人是救了出来,可她们却二话不说又溜了回去。
如今凌皓天戒备森严,他想探听消息都十分不易,更何况要救两个大活人出来,而且那两位还不大愿出来。
“所以?”君无邪挑着笑问他,眼中闪过一抹危险。
“小君,你也知道那两位看着柔柔弱弱,实则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这件事我实在束手无策,所以…”尽管明知君无邪出不来,他还是警惕的朝后退了两步,选了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方有条不紊的说道,“我决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出去?怎么出去?”
君无邪随口一问,心里却一点都不信,他师父亲设的阵法,哪那么容易打开。
李思唯围着那白色圆球转了一圈,方迟疑的开口,“这阵法虽厉害,却有一个弊端,只要…”
李思唯还未说完,君无邪便眉色一禀,接口道,“避开它。”
“不错,不错。我近日驯养了一只十分乖巧听话的土拨鼠,特来救急。”
话语刚毕,便见他身上跳出一只灰不溜秋的土拨鼠来,眨着绿豆大的小眼睛,飞快的窜进那个圆球里。
君无邪自听到土拨鼠这三字后便青筋暴跳,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它飞快窜进,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再不看他一眼,专心致志刨起洞来。
而外面,李思唯还在絮絮叨叨的讲着,“你也知道这洞不能太明显,所以只能请你委屈委屈,用缩骨功偷偷溜出来。”
这不摆明了要让他钻老鼠洞?
君无邪深吸了几口气,忍了又忍,才克制住将那只土拨鼠刺死的冲动。
当他好不容易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空无一人,李思唯早就一溜烟似的跑远了,虽然他很想见证这奇迹的一刻,但细想想还是觉得保命更重要。
君无邪一出禁闭之地,便驾着飞鹄直奔留霞峪而来,并且遇上了一直紧跟着凌皓天的阿木。
只不过凌皓天此人熟读兵法战术,清楚驻兵所有死角,阿木研究了许久,才发现这条隐藏在石壁后的小路来。
所以便有了最开始发生的事。
“等等,前面有人。”君无邪突然拉住还要上前的阿木,小心隐藏在石壁后,右手紧紧握住软剑。
目光所及出是一身穿深色布衣的男子,他脸上被锁着一块狰狞的青铜面具,在暗夜里更显鬼魅。
“咦,前面池里有人。”阿木突然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被一拳击的晕头转向,君无邪收回拳头冷冷开口,“闭上眼睛,没我的命令不许睁开。”
“是!”阿木捂着头呆头呆脑答了句。
透过微光,隐隐能看出池中的是个女子,她长发披肩,被池水包裹的身姿更显婀娜曼妙。
君无邪一眼便看到池水中起起伏伏的青蛇,暗骂了声,“笨蛋。”手中软剑却快速出手,直插青蛇七寸。
刚刚还快速蠕动的青蛇突然僵直了身子,没入了水中。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剑锁喉。他瞪大眼睛看去,只看到一身邪佞红衣。
那人持剑背身而立,青丝卷起飞扬,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逼面而来,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言语,最后只得目露惊恐的倒了下去。
他…他记得那个人。
五年前,在一座山谷中,他见到了一个极美极美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绣满大红牡丹的长袍,笑起来却比那衣上的牡丹还要艳丽夺目。
当时她端着倾国倾城的笑意,扬起涂满了鲜红豆蔻的手,又尖又长的指甲刺穿了他的脸,一点点划破了他脸上的血肉,又极尽温和的给他灌下了穿肠的毒药。
而那个人…他…
此时他已经忘记了他来这里的初衷,忘记了周遭发生的一切,仿佛沉浸在那个无法逃离的噩梦里,在那心中最深的恐惧里,慢慢的闭上了眼。
“阿麦。”萧晓九隐隐听到动静,朝对面大声叫道。
黑暗中有一个黑影渐渐靠近,身上带着冰冷的寒气。
她身子朝后靠了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来人。
那个人一身黑色布衣,脸上是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下的眼睛清冷无波,引人发寒。
“阿麦,你刚刚…去了哪里?”萧晓九微笑着问道。
对面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背过身,默默扬起手,手中握着一条已经僵硬的青蛇。
“原来你刚才是在捉蛇啊!”少女深呼了一口气,赤着脚从池中走了出来,身上的里衣已经湿透,地上的光影里闪现出她玲珑曼妙的身材。
君无邪默默看着地上的影子,眼里一阵冒火,他真想将她揪起来暴打一顿,这个女人就一点都不懂得避嫌么?
不过他瞬间又泄了气,他对她一向无可奈何。
萧晓九静了片刻,见对面的男子丝毫没有动静,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将藏在手心的匕首缓缓收起,方有条不紊的穿起衣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回去,萧晓九落在后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自己,可周围,除了身前一本正经走路的阿麦外,再没有第三个人。
一飕凉气从脚底冒了出来,她刚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便见前面那人停下了动作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萧晓九尴尬的抽了抽鼻子,总觉得阿麦回来后就怪怪的,难道他隐约觉察到她的怀疑试探,所以生气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她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凌皓天早上的警告犹在耳中,她觉得她有必要试探一下他的心思。
而且,只有通过了她的测试,她才能平心静气的跟他相处不是?
萧晓九揪了股湿漉漉的头发,迟疑的开口,“阿麦,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一手拍在他肩膀上,大声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笨蛋。”君无邪在心底咒骂了一声,目光瞥及她清澈灿烂的笑脸,到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他不想看见她失望,就让这个阿麦在她心底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吧!他心里默默想道。
“萧姐姐。”林绯儿一看见萧晓九便朝她扑了过来,金色铃铛伶仃作响。
待她看清萧晓九身后的黑衣男子后,脸瞬间皱作一团,她鼓着脸,不满的说道,“萧姐姐,你怎么还跟这个讨厌鬼在一起啊?”
“绯儿。”萧晓九捏了捏她的小脸,朝君无邪淡淡一笑,“阿麦是我的朋友,你以后对他要如同对我一样。”
“他?”林绯儿拉长了嗓音尖叫道,一手指向君无邪目光狠狠的说道,“你给我萧姐姐吃了什么迷魂药啦?我告诉你,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孔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孔大哥?难道是孔冉?君无邪眼睛眯了眯,眼角闪过了一抹危险。
“绯儿,我真想跟你好好解释这件事,我和你那孔大哥当真…”
“大妹子!”秦科带着两个士兵远远朝萧晓九招了招手。
“当真什么?”林绯儿仰起头问道。
萧晓九对上她的眼认真说道,“当真相亲相爱,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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