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宛娉口中的小蹄子，都是闻人一鸣抬的妾室，自灵贵妃死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不仅不在凤宛娉面前伏低做小，还一房一房的妾室往回抬。
说是妾室，却也没什么名分，跟通房差不多。
明面上相府的女主人还是只有凤宛娉一人，凤宛娉哭过闹过，可如今除了太后还会心疼她，她又能找谁做主？
闻人一鸣好歹也是朝廷的丞相，纵然是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终究，凤宛娉心中只有闻人一鸣，便也就生生忍了。
可她纵着闻人一鸣抬人，却不代表那些小蹄子们能在她跟前翻浪花，若是她心中不爽快，自然可打可杀。
这一点，闻人一鸣也不会说什么。
睿王府。
长风阁。
凤无忧回来后，见明远还未离开。
想了想，凤无忧开口道：“明远，你留下吧，如今皇城的形势严峻，本宫需要你的情报！”
此言一出，明远顿时瞪大了眸子，眼底除了惊还有喜。
他明白自主子去了以后，公主殿下有多么不想见他，可如今真的允许他跟在身边，他倒是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
见明远呆愣，檀香忍不住道：“明远哥，你还不赶紧谢过主子，你发什么呆呢？”
“哦哦哦！”明远这才回过神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谢主子恩典！”
凤无忧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爽快。
不过她还是道：“起来吧！”
看着明远空荡荡的手臂，凤无忧知道他吃了很多苦。
他跟着秦长风的时候，虽说是贴身小厮，可秦长风待他更多的还是像亲兄弟一般，后来……
他先是失了手掌，最后手臂都没了。
都是为了救她。
若说谢，她确实也亏欠明远。
然，她还是不愿意看到明远，这会让她想起秦长风，想起从前的一切。
“明远，本宫有事需要你去做！”凤无忧的声音有些低沉。
“何事？”
“你派人扰乱陈国，越乱越好，让民怨……彻底沸腾起来！”
“是！”
明远没有问为什么，直接领命离开。
凤无忧看着明远的背影，眼中的复杂更甚。
其实太皇太后早就想废陈王另立，只是她心中顾虑颇多，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做出两全的计划，而她的出现正好将刀递在了她的手上，她知晓她背后有蓝翎卫，恐怕听雨楼的存在也在她眼中看着。
她知道她有能耐，才会答应她。
她接了这个难题，便要真的为太皇太后分忧。
她不作出些什么，别说是陈王，就是太皇太后都不会放过大长公主府。
箭在弦上，她没有选择。
“主子，四皇子来了！”突然，檀香的话打断了凤无忧的沉思。
凤无忧款款坐下，这才道：“让他进来！”
凤无殇略显瘦弱的身形出现在凤无忧的眼前，他比从前瘦了些，眉宇间满是郁结，似是心事重重，眼底却没有正常这个年纪该有的明朗。
这小子，就不能有点笑脸么？
“小四，你来找姐姐有什么事？”看了一眼小四，凤无忧轻声问道。
对待这别扭的小子，凤无忧也是难得温柔。
小四看了一眼凤无忧高高隆起的腹部，别扭道：“我只是不放心你，来看看！”
“哦？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说，你……你入宫见了太皇太后？”
“恩？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凤无忧没有发怒，但是语气却淡了很多。
“不是不是，没有人嚼舌根，是……罢了，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答应了太皇太后什么？”
闻言，凤无忧坐直了身子。
她面容一整，声音低沉地问道：“小四，你为何会这么说？”
“太皇太后她……”小四咬牙，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你有话只管说，在姐姐这里无须隐瞒，你要知道我们是亲人！”
凤无忧的话，让小四心神稳定了一些。
“这个，当年我还在宫里的时候，听说了很多太皇太后的秘辛，我怕她会对你不利，她的心思和手段，比太后要可怕多了！”
“噗嗤”凤无忧笑了，却没有接话。
凤无殇恼怒的瞪了凤无忧一眼，怒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欺骗你？”
“不是不是！”凤无忧连连道，这小子的脾气上来了可是不管不顾的，她自然不想真惹恼了这小子，“这件事我自然知道，我与太皇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门清，只是如今你我是关上门来说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你的话，传到太皇太后耳中，你我都要倒大霉。”
凤无殇清隽的脸上闪过一抹赧然，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恩，小四，你在关心姐姐？”凤无忧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调笑地看着凤无殇。
凤无忧顿时更别扭了，哼哼唧唧的说：“我哪里是在关心你？我是怕你被人利用还不知道，白白的没了性命还得连累别人。”
“哦，那还是在关心我！”
“你……哼，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
凤无忧不言，安静地盯着凤无殇。
凤无殇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凤无忧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言语。
良久，还是凤无殇忍不住了，故意恶声恶气的说：“喂，女人？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凤无忧一扫调笑，神色认真地看着凤无殇，说：“小四，姐姐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你的想法！”
“你说吧！”
“太皇太后今日说，她可以拥立你登上皇位。”
“什么？”凤无殇脸色突然大变，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满是狰狞，“女人，你答应了？”
“你觉得呢？”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答应？”
见凤无殇气的跳脚，脸色黑如锅底眸光也满是愤怒，凤无忧不由的心中却松了口气。
这小子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可凤无忧还是想听个明白，“小四，你不想当皇帝？你要知道，那可是陈国最至高无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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