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眼人，他是秦羽座下的护法。
那个在万象山作乱，差点杀了她的护法，她亦不会放过。
至于其他有用的消息，李斯只是个马前卒，哪里能知道太多有用的消息。
见凤无忧神情冷凝，秦羽顿时闭上了嘴。
走出甬道，凤无忧一眼就看到了静立一旁的六子。
在越过他的时候，凤无忧低声道：“不要让李斯死的太痛快，本宫要让他生不如死！”
凤无忧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带着刺骨的冷意和凌冽的杀气，让六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没有看向秦羽，六子居然直接福身应道。
秦羽侧目，这小子……
得了想要的回答，凤无忧直接转身离开。
她不会让李斯好过，当年他折磨死了魏青他们，如今他也该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凤无忧离开的很迅速，一点犹豫都没有，也没有留下一声告别。
秦羽眸光深邃了几分，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凤无忧的冷，似乎像是从灵魂之中传来一般，饶是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女人，很反常也很特别！
至于秦长风的死，恐怕让她彻底疯了啊！
这一次，秦羽也觉得凤无忧要疯了，至于什么时候疯，怎么疯，他却不得而知。
眼下，还是需要找到迦若的踪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隐在暗处，总归还是祸患。
秦羽沉吟良久，这才离开天牢。
李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凤无忧想让他生不如死，刚好也合了他的意，不用他再单独交代。
离开天牢。
凤无忧顿时像失了魂一般，游走在都城的街道上，她做完想要做的事情，瞬间便失去了目标。
秦长风不在了，迦若找不到。
她……不想回林宅。
那里关于秦长风的回忆太多，她纵然是安静待在屋内，也觉得身上如同有刀子割着，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荡，凤无忧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凤无忧在一个茶馆门口停了下来。
看到茶馆的名字，凤无忧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脸色也不由苍白了。
这里，她和秦长风来过，还跟掌柜的买了名贵稀有的茶给秦长风。
可惜，那茶还没喝完，秦长风就不在了。
眼底闪过一丝酸涩，凤无忧下意识就想离开，可是她的脚步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挪不动。
闭上眸子又睁开，良久凤无忧才举步朝茶馆内踏了进去。
因着都城之乱，茶馆内空无一人，只有那儒雅的老板坐在桌子前打盹，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凤无忧的脚步声很轻，却还是惊醒了老板。
老板眸光一凛，看向声音的来处，待看到凤无忧的面容时，不由微微一愣。
“咦？公主殿下，您怎么独自过来了？您今日想喝什么茶？”老板立马起身，笑着招呼凤无忧。
凤无忧看了一眼老板，轻声道：“简单来碗粗茶！”
说着，凤无忧寻了之前坐过的位置坐下，眼神落在对面的位置，怔怔出神着。
见凤无忧情绪气息不对，老板也不再说什么，径自去后面忙活了。
不多时，老板端了一碗茶出来。
道：“公主殿下，草民这里的粗茶实在是太粗糙，哪里是您能喝的！这是草民得来的苦茶，味道比粗茶要苦一些，不过回味却醇厚，您尝尝！”
说着，老板将茶放在凤无忧的面前，默然退下了。
凤无忧看了一眼茶，没有说什么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
苦！
真的很苦！
可是这茶再苦，也不如失去秦长风苦！
不知道为何，凤无忧一点泪意也没有，好像最初的痛苦过后，只剩下一片死灰。
不管看到什么，她都能想到秦长风。
不管吃了什么，她都会想秦长风喜不喜欢。
夜里。
身边冰凉一片，她会想秦长风在的话，一定会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他知道，他死以后自己没有为他掉一滴眼泪，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
秦长风，你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离开我？
凤无忧心中，到底还是怨的。
突然，茶馆外又想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凤无忧状若未闻，将碗中的苦茶一饮而尽，低声道：“老板，再来一碗！”
老板惊呆了，他知道这苦茶难得，也对身子极好，但是入口实在是不好喝，没想到今日这位公主殿下喝了一碗还不够，还要喝第二碗，她这是……怎么了？
秦长风已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外人自然是不知道，老板疑惑也很正常。
怔愣片刻，老板这才道：“您稍等！”
招呼完凤无忧，老板这才看向脚步声的来处，儒雅笑道：“这位姑娘想喝什么茶？在下可一并上来！”
“跟她一样！”来人是个戴着帷帽，身形纤瘦的女子。
哎？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他这苦茶男人都喝不进去，没想到今天一位公主一位姑娘，都选这苦茶来喝，是有多想不开还是多苦呢？
“好嘞，您先坐，稍等片刻！”说着，老板下去忙碌了。
戴着帏帽的神秘姑娘犹豫了一阵，视线落在背对着她的凤无忧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凤无忧冰冷漠然的声音传来。
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坐吧！”
凤无忧的声音很清冷，也很飘忽，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然而，听到凤无忧的话，帏帽姑娘身子却动了，她走到凤无忧对面坐下，这才将帏帽摘下，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这女子，便是凤无忧质问过后便消失了的怜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怜儿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
“脚步声！”凤无忧回了一句，继续道：“可是我能听出来的脚步声，却不知道你的来意，不如你说与我听听？”
没有悲伤，也没用故人相见的喜悦，凤无忧平淡的就好像在与普通的陌生人交谈，说着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
怜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突然道：“秦长风的事情，我听说了！”
“哦？”凤无忧眼底一痛，忍不住讽刺笑道：“你是来宣扬你们的胜利？还是来看看秦长风的死对我影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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