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是迦若，却又不是平常的迦若。
莫凌霄认识的那个迦若，看似神秘莫测，实则慵懒肆意，待人接物也比较随意，也愿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偶尔斗斗嘴也从来不计较太多。
这些，都是至交好友才能表现出来的。
可是如今，迦若告诉他，他接近他一直都是抱有目的的。
心中一痛，莫凌霄纵然是猜测出圣主就是迦若，却不代表他一下子便能接受。
“迦若，若是我不将听雨楼交出来，你是不是真的会冷血无情杀了我们所有人？”莫凌霄低声问道。
“会，我会杀了所有阻挡我的人！”迦若弹了弹指甲，说的轻描淡写浑然不在意。
好像他要杀的人无关紧要，根本不是平素看起来交情很好的人。
“迦若，你居然真的能绝情至此！”莫凌霄叹息一声，隐去心中的痛楚。
“好了，叙旧到此结束！忘记迦若吧，他只是一个……”想了想，迦若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措辞比较好。
良久，迦若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迦若只不过是本座的一个身份，简单来说是一个躯壳罢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计划被安排好的，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也都是假的，你若是想唤醒本座的……嗯，怎么说呢？人性？还是人情味？总之……那些过去对于本座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也不会左右本座的任何决定！你，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不管是莫凌霄还是秦长风，你到底是个软弱之人，本座原本是想让你入伙，我们兄弟可以一统五国称霸天下，可惜……你爱上了凤无忧，而且行事作风越来越像那个蠢女人，心怀天下？善良？助人？这些一切的一切，在本座看来都是愚蠢！”
“难怪你当初会阻止我爱上无忧！”莫凌霄嘲讽一笑。
当一切被狠狠敲碎，他在短暂的心痛过后居然很容易就接受了。
兴许，他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潜意识告诉了他答案。
“不要浪费时间了，都城那边……还在等着本座！”迦若嘴角勾起诡谲的笑，眼中的冷意直达眼底，一点温度都没有。
莫凌霄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都城的位置。
此时……夜色即将降临。
双子塔顶。
凤无忧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苍烈澈夹了一块肉扔进自己的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道：“哎？你们说那个见鬼的圣主，为何会没有动静？难道他是想来个渔翁得利？还是当那个黄雀？”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凤无忧没有回头，凉凉问道。
“其实吧，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阴险狡诈之辈！”苍烈澈提到圣主，也不由跟着心沉了沉。
那个阴险小人，喜欢在暗处偷袭，他被刺杀了好几次，真是恨的牙痒痒。
若是让他落在他的手中，他定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突然……
黑袍人再次悄无声息潜行而至，道：“主子，西山大军赶至，他们……他们与异军一道，正在进攻都城。城门，要不来多久就会被攻破！”
“什么？”苍烈澈手中的筷子掉了，他不由惊讶道：“你是说西山大军跟异军是一伙的？那……异军乃是太后的人？这有点奇怪啊！这要是太后的人，太后怎么会乱了方寸？还是说他们是李相的人？这也不对啊！异军来袭，他们表现的可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比起苍烈澈的惊讶，凤无忧眼底却闪过了一丝了然，好像并不惊讶陈焕的再次反水。
“西山大军原本是西岐王的亲军，突然又成了太后的人，此时又换了个主子，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确实如你的影卫所说，城门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攻破，我们只需继续等待即可！”凤无忧的表情很淡然。
明珠公主侧目，不由道：“无忧妹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和太子殿下应该知道，而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们的？”
眼底满是狐疑，明珠公主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一些内情。
凤无忧勾了勾唇，说：“很多很多，还有一些你们如今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情。”
“你别告诉我，最先出现的那股私军，也跟他们是一伙的？”明珠公主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由道。
这要都是一伙的，都城里面的这些近卫军城卫军还抵抗什么？不如直接开门投降得了，还能少死不少人。
这一场仗，来的突然又诡异，西岐王基本上算是被掣肘在皇宫内，驻扎在外的将士来不及调动，守卫边疆的军队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想想，最可怕的不是边疆先起战事，而是人家直捣黄龙，打到了都城的门口。
内耗，远比外战可怕多了。
西岐经此一役，哪怕是能躲过一劫，恐怕国力也会猛然下滑，排至五国末位。
“姐姐，不管什么时候，政权动荡战火肆虐，苦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你看看这都城内，已经死了很多人！”
凤无忧原本很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才无奈承认自己根本无力阻止。
这种无力感，她真的很讨厌。
不过好在西岐，到底气数未尽。
“无忧妹妹……”明珠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这说话遮遮掩掩的，她也听的云里雾里，根本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这到底……都城会如何呢？
苍烈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他着急有什么用？左右如今的战局看起来只是西岐的内乱，西岐不管是太后还是西岐王最终获得胜利，都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只是，若夺权的是那个劳什子圣主，他们这些人就危险了。
目前来看，那个见鬼的圣主还是隐在暗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突然……
凤无忧豁然起身，死死盯着城门的位置。
低声呢喃道：“城门……守不住了！”
“什么？这么快？”明珠公主惊讶起身，顺着凤无忧的视线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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