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关注过,边疆的形式确实有些诡异莫测,不过你要相信你娘亲,她带兵多年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拍了拍凤无忧的手,上官毓秀宽慰笑道:“你娘亲知道你担心她,她心中也挂念着你,定然不会让自己有事。”
“希望如此。”同为带兵打仗多年,凤无忧心中明白局势越混乱,势力越纠葛,危险相对来说就越大,那时个人的能力与武力,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重要的还是整体的势力。
边疆战事一年多未曾有结果,陛下却不派兵增援,又是为何?
见自己的话并未让凤无忧宽心,上官毓秀心中不由叹息一声,看来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那些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安抚话语,已经不能糊弄她了。
她这种懂事成长,究竟是好是坏?
“哈哈”,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凤无忧和上官毓秀齐齐回头,看到的就是皇后娘娘笑的肆意开怀的模样,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岁月镌刻的痕迹,平时不笑的时候略显有些严肃,笑起来倒有一种江湖儿女的气息,这才是她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皇宫于她来说,是牢笼也是桎梏。
“无忧参见皇后娘娘!”凤无忧微微福神。
上官毓秀虽说也起来了,不过她跟皇后娘娘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殿内又无外人,也就没有起身行礼。
“这几日本宫一直在念叨你这丫头,没想到你禁足刚解除就进宫来了,算你丫头有心!”皇后娘娘伸出纤细的食指,在凤无忧脑袋上点了一下,继续道:“当日陛下铁了心要诛杀你们,要不是毓秀拦着,本宫还真就闯了养心殿誓死保你,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过本宫没想到,太后竟会……唉,罢了,左右你母亲早就对太后失望,你也别往心里去。”
“皇后娘娘,我从未对太后有任何期待,当初在灵隐居太后为了凤宛娉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就已经认清了。”凤无忧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太后就算想要寻借口处死我,也要寻个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理由,我小心谨慎些,就不会有事。”
“你这孩子。”皇后娘娘有些心疼,这些年来她看了那么多,可什么都做不了。
“娘娘,嫁入睿王府很不错,秦长风是个君子,他待我很好!”说这话的时候,凤无忧眼前浮现的是今日一早他替她梳头时的温柔模样。
“本宫也有所耳闻,秦长风这孩子性子好,脾气好,只是身子确实弱了一些,他若是没有病,倒也是个良配!”皇后娘娘的心一沉,皇城之中关于秦长风的传言很多,皆是他活不了多久的话语,她怎能不担心?
“他的身体不宜劳累,好好将养的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娘娘放心吧!”
“你这丫头才是要跟秦长风过日子的,怎么倒反过来安慰本宫。”皇后娘娘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娘娘,公主入宫一趟也不容易,说这些作甚?不如奴婢去做些可口的小菜,让公主陪您小酌几杯如何?”上官毓秀提议道。
说起喝酒,凤无忧的脸有些绿了。
她是喜欢小酌几杯没错,可之前她没把握住喝醉了,害的秦长风病了一阵,她现在提起酒却没有以前那么欢喜了。
不过陪皇后娘娘小酌几杯,应该无碍。
不多时,上官毓秀弄了几样小菜,搬了一坛皇后娘娘私藏的琼浆酒,这酒乃是贡品,当年只有十坛,陈王知道皇后娘娘喜欢喝酒,搬了三坛过来,剩下的尽数储藏着,只有贵客到来才会拿出来。
这些年来皇后娘娘省着喝,只剩下这一坛了。
“皇后娘娘今日真是大方,琼浆酒都舍得搬出来!”上官毓秀忍不住调笑道。
皇后娘娘大手一挥,万分好爽:“左右不过是一坛子酒,哪里有人重要?”
上官毓秀失笑的摇了摇头,在看到她拍开封泥时皇后娘娘那肉痛的表情,她直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分明舍不得还这么大方,真是有趣!
突然,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响起。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儿臣一直想要尝一尝母后私藏的琼浆酒,母后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今日倒是为了无忧妹妹忍痛割爱,只是不知儿臣能否讨一杯琼浆酒尝尝?也沾沾无忧妹妹的光!”说话间,温润儒雅的太子殿下从殿门口阔步进来,他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虽然说着有些酸味的话,可眼底哪有一丝不悦。
“栖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妹妹争。”皇后娘娘眼底闪过一丝喜悦,急忙让人多加一副碗筷,“你平日里那么忙,甚少有机会来母后这里,就算有好东西你也沾不上光,今日倒也是赶巧!”
凤栖梧走到皇后娘娘身边,款款落座后,歉然道:“是儿臣不孝,白日里总是忙着政务,夜里又想着母后休息了不好打扰,这才来的少,以后儿臣定然多多陪着母后。”
“好,好,好!”皇后娘娘连说三个好字,她也知道陛下不想栖梧跟她走的太近,太后亦不想她跟她争权,栖梧甚少跟她这个母亲亲近,于他,于她都是好事,可栖梧虽说是太子,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她怎能不挂念?
见母子二人说的差不多了,凤无忧才开口,道:“无忧见过太子哥哥。”
凤栖梧看了一眼凤无忧,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这个表妹倒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觉得她只是被宠坏的公主,脾气火爆性子浮躁,日后寻个对父皇有利的人家嫁了也就足够,可百花宴上苍烈澈主动求娶她,让他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后来她被太后设计罚入皇陵当守陵人,他便想着这个表妹恐怕要在皇陵之中孤老一生,他与秦羽闲谈说起来百花圣女人选时,灵机一动提起了她,甚至说她比宛娉还要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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