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喜鹊圆润的小脸上满是呆滞，愣愣地看着凤无忧，好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凤无忧冷笑一声，继续道：“喜鹊，这件事暂且不提，今日本宫带着阿蛮去后山这件事，除了皇后娘娘外，也就只有你知道。那些黑衣刺客为何会到的那么及时？行动又如此迅速？这若说是没有内应，谁信？”
“再往前，本宫出使西岐之前，不管本宫有什么动作，什么计划，似乎都被人率先知道！那些刺杀，陷害，圈套，都像是在等着本宫往里面跳，你说本宫怎么能不怀疑？”
“你以为本宫为何不带你去西岐，而带着冷香去？是因为本宫早就开始怀疑你！”
“你到底是谁的人？陈国那些暗藏祸心的人？还是陈国师人？亦或是……你是颛顼一族的暗探，早就潜伏在本宫身边，只待有朝一日被启用！”
此言一出，喜鹊顿时浑身一僵，身子微微颤抖着。
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你……”
“怎么？不叫本宫主子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
突然，喜鹊一扫眼中的唯诺，眸光变得犀利起来，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凤无忧冷笑，说了一句：“果然，你是颛顼一族的人！”
身子再次一震，喜鹊忍不住问道：“你只知道我背叛你，你怎么猜出我是颛顼一族的人？”
“只有颛顼一族的人，才会如你这般做派！”凤无忧叹息一声，继续道：“本宫与颛顼一族的人打过交道，自然多少了解一些！你上头的主子是谁？你难道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和使命？不得不说，你们潜伏的能耐实在是很厉害，这些年居然都没被发觉。”
至少，没有被凤无忧发觉。
她有凤无忧的记忆，明白她这些年一直很信任喜鹊，身边除了她这个大丫鬟之外，再无其他贴身侍女。
然，喜鹊于凤无忧，就如同怜儿之于她，早就暗中潜伏着。
喜鹊，是她在陈国察觉到的第一个颛顼一族的暗探，而且潜伏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才渐渐引起她的怀疑。
之前留着喜鹊，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而已。
“你……”喜鹊的眼眶微微一红，说：“没错，我是从小就潜伏在你的身边，只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三年前罢了。”
“三年对比十五年，你对颛顼一族倒是忠心！”凤无忧嘲讽一笑，声音有些凉薄。
但是……
喜鹊突然神情激动了，她看着凤无忧的眸子，忍不住提高声音道：“不，你根本不明白颛顼一族的可怕，你自以为揭穿了我能有什么用？你能揭穿其他人吗？你知道颛顼一族到底有多少人？在哪里？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能耐？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本宫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凤无忧的声音很平稳。
然，喜鹊却愣住了。
良久，她眼中的激动慢慢退去。
道：“是啊，你如今会将一切挑明，就是不想再埋下隐患，还能利用我得到一些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可是你怎么确定我会告诉你？”
“不，其实本宫一点都不确定，接触颛顼一族这么久，本宫多少也了解一些你们一族的习性，你们不会受人威胁，嘴硬心狠，想撬开你们的嘴得到消息，确实是不容易。不过，你觉得本宫没要其他办法来对付你么？”凤无忧的声音很清冷，就像是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接触到颛顼一族，凤无忧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去发疯。
秦长风是死在迦若的手中，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颛顼一族，若非他们图谋五国，又岂会有那么多事？
喜鹊看着凤无忧的眸子，嘴角勾起奇异的弧度。
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族内最为不足道的一个棋子罢了，我根本接触不到核心的机密，只负责传递情报和消息。”
“哦？”凤无忧轻轻应了一声，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对比西岐发生的一切，凤无忧纵然是大长公主之女，可对于陈国的局势来说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又怎么会派核心人员来潜伏在她身边十五年？
而秦长风不同，他手中握有听雨楼，是颛顼一族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以迦若身为颛顼一族的圣主，才会潜伏在他身边那么久。
说到底，还是因为重要程度不同而已。
颓然坐在地上，喜鹊低头道：“你想要怎么处置我？”
说完，喜鹊抬起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没有反抗也不求饶，只等着凤无忧最终发话。
然，凤无忧却看着喜鹊，久久陷入沉默。
喜鹊不懂了，她若是不杀她，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揭穿她呢？
良久，凤无忧突然开口，道：“喜鹊，你觉得本宫会怎么处置你？”
“杀了我！我传递了很多对你不利的消息，包括这次你去后山也是我向上头汇报，他们才组织了这次暗杀行动，没想到还是被你躲了过去！你没有失去内力的事情，也是我向上面汇报！”喜鹊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说这些话倒是不再藏着掖着。
“难怪，他们会派了那么多人来！”凤无忧轻轻勾着嘴角，“喜鹊，其实有一点你想错了，本宫不会杀你！你若是死了，很多事情就不好玩了！”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喜鹊突然惊骇道：“我不会背叛颛顼一族！”
“不，本宫根本用不着你背叛颛顼一族，只要你还活着，安安稳稳的活在本宫的身边，那你传递出去的消息就会有人相信，总比你死了要有用很多！”至少喜鹊还活着，颛顼一族就不会另外派暗线埋伏在她的身边。
已知的敌人，总比未知的要好对付许多。
不是吗？
“你想利用我给组织传递假消息？不，我不会这么做，我说过我不会背叛颛顼一族，你根本不知道背叛的人会有什么下场，那比死还痛苦！”喜鹊惊的后退了几步，眼底染上了恐惧，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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