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茹握着陈若兰的手说:“我就是个例子啊,若兰,冲动行事的结果就是直接导致我现如今的这般困境,难道你还没吸取教训吗?越是在这时候我们就越得沉得住气啊。”
陈若兰无奈地捧起碗筷“扒啦扒啦”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很快,那名整天和方易之在主卧里日夜缠绵的妓女名正言顺地进了方家的门。
她叫很俗气名字,那种一听大概就猜到她是什么职业的名字。
对,没错,就叫胭脂。
在古时有些妓女其实还挺有侠气风范的,可惜这些胭脂都没有,她有的只有风情,她有的就只是靠着一张美丽的脸和姣好的身材来做皮肉生意。
之前因为被那些男人宠坏了,所以她是个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自己可以以为所欲为的人。
一进门就耻高气昂地使唤了家里所有的下人,而且根本没把宋玉茹放在眼里,两人每次在家里碰头,胭脂一定会大摇大摆地冲上去撞宋玉茹。
就是这么一个蠢到家的货色,横竖不过是个小妾,一般男人哪怕当初是多么瞎了眼地爱她,新鲜劲儿一过,保管一脚就把她踢出家门去。
但奇怪的是在下人看来,一年过去了,两人却依然恩爱有加。
这着实不能不让宋玉茹起疑。
主人有疑,当然是下人出马代为解答。
陈若兰发现,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家里最近多了很多官员出出进进,但宋玉茹从不会出现宴会里,方易之身边站着的永远是胭脂,她现在已经宛如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陈若兰躲到一边骂道:“真是让那个小骚货给鸠占鹊巢了。”
宴会的时候,方易之一般会把客厅大门关上并禀退下人。
陈若兰偷偷走到客厅门前,小心翼翼地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她看到在饭桌前,胭脂含情脉脉地把菜夹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嘴里。
“姚大人,您觉得怎样啊?”
那陌生的男人一边色眯眯地看着胭脂,一边色眯眯地摸着胭脂的玉手,嘴里还嚼着菜含糊着说:“不错不错。”
陈若兰一时也不知他是指饭菜不错还是胭脂的手不错。
面对着小妾和同僚如此放肆地在自己面前调情,对此同坐一桌的方易之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就像一同前来吃花酒的嫖客。
仿佛间陈若兰像是回到了怡香坊的日子。
三人吃饱喝足后,又玩起了投壶来消吃。
但那陌生男子的心似乎不在投壶之上,扔出去好几只箭了,但他的壶上竟然连一支箭都没看见。
看到这个样子,方易之便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退下了,他使了个眼色给胭脂。
胭脂立刻心领神会。
“姚大人,妾身累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吧!好吗?”
“好好好。”那胭脂口中的姚大人一听这话,就立刻双眼发光顿时犹如色中饿鬼立刻在在胭脂脸上胡乱地亲。
方易之双手作揖,笑着说:“那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躲在门口的陈若兰一听吓得连忙将目光从窗户了抽出,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客厅。
回到宋玉茹厢房时,陈若兰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看她如此失魂,宋玉茹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不过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好像见鬼似的?”
“是见了鬼,还是一只色中饿鬼。”
陈若兰便细细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了宋玉茹。
“小姐,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犯贱无耻的男女?”
“这事多了去,有时候达官贵人府上的妾不过就是个家妓,随手送人也不是不无可能,现在那个胭脂不过是在帮方易之色诱行贿那些官员,说不定没过多久那畜生就会平步青云了。”
“怪不得那个贱人现在这么受宠,原来是在做这种不知廉耻的勾当。那方易之不是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不行,我们是该做点事情来自保了,是不是该到上面去举报他们色贿官员?”
“别傻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朝代的所有官员哪个不是私相授受的,这消息要是走漏了出去,这下不用方易之动手,上面自会派人来处理我们的。”
“那说来说去还是在等死吗?”
陈若兰就像是个泄了气得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你也不用如此丧气。”
宋玉茹拍拍她肩膀。
“我们是要等,不过不是等死,而是在等一个更有权势的人,他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逃出生天的。”
“是谁?”
听到宋玉茹说得这么玄,陈若兰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时间一到一切自会分晓。”
陈若兰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宋玉茹为何还要在这时候跟自己卖关子,但一想到她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她也不再计较。
不知不觉又到了寒冬腊月,每房都需炭火来取暖,但不知为何,账房就是不肯分发宋玉茹那一房的炭火。
不止是这样,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宋玉茹连月钱都没有了,两人也不肯撕破脸去跟人要,只能把陪嫁来的东西一件件地当掉作为生活费。
这次,看着陈若兰空手回来,宋玉茹便明白这个冬天得挨冻了。
“若兰,没事的,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银,要是实在受不了我们再都外面买炭回来吧!”
“这个胭脂这是够刻薄的,连点炭都不肯给我们。”
“这种事也不能怪她,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妒忌心强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陈若兰听了只好闭上了嘴。
转眼年三十就到了,在大太太的要求下宋玉茹终于答应和方易之一起同台吃一顿除夕饭。
晚饭开席了,忽然胭脂大摇大摆地走到饭桌前。
大太太望着宋玉茹一脸疑惑地说:“我可没叫她来。”
胭脂扭着腰直接坐了原本属于宋玉茹的位置。
“娘,你当然不会叫我这种女人一同上台一吃饭,因为你嫌弃脏是吧?”
大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生气又尴尬。
陈若兰调侃道:“没有批准,妾哪能跟正妻同台吃饭的?平时不计较只能说明人家大量而已,规矩就是规矩,有些人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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