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在赵靖面前晃了晃。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这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像你这样的外人闯进来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赵靖:“我母亲本是望施国的人,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想着来投靠她娘家的亲戚了。”
“说谎,我们望施国的女子从不外嫁,你一定是朝廷派来的走狗,为了的就是想来打探我们消息。”
那女子听了赵靖话像是生了很大的气,直接把刀子都蹭在他脸上了。
赵靖连忙辩解:“我真的没说谎,我母亲就叫柏惠,我真是她儿子叫赵靖,我也是被朝廷追杀才逃到这里来,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走狗,你去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来问问,是不是认识柏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那女子收起了怒气,显得有些吃惊。
“你真是柏惠的儿子?”
“如假包换啊!”
那女子把匕首插回到腰间,冷冷道:“我这就去叫人过来问个清楚,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说完,她像阵风一样地溜了出去。
赵靖稍微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母亲的族人不但男的骁勇善战,就连女的也不好对付啊!也不知她生前是否也跟刚才那个姑娘一样泼辣厉害。。。”
正思索着,赵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起来。
这时,刚刚出去的那个姑娘又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大汉,周围的人看起来对他都颇为尊敬。
他指着赵靖问:“你当真是柏惠的儿子?”
赵靖:“苍天在上,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啊?”
“搜过他身没?”大汉问道。
那女子拿出一颗红宝石说:“除了些碎银和一匹马外,他身上就剩这个东西了。”
大汉将红宝石伸到赵靖面前。
“这可是你的东西?”
赵靖没好气地说:“在我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们的?”
大汉笑道:“让你给说中了,这东西原本还真是我的。”
赵靖:“我不信,你说是你的有何凭证。”
那姑娘从腰间卸下一条带子,随手就甩了他一鞭。
“在我们地盘里,阿汗说东西是他就是他的。”
见赵靖还是不服气地瞪着她,那姑娘正要狠狠地再给他一鞭,却不想被那大汉一手拉住了。
姑娘怒道:“爹爹,他竟敢对你不敬,让欣儿先教训他一顿再说。”
“欣儿不要冲动,打了一鞭就算教训过了,待爹爹问完了再动手也不迟。”
“哼,算你幸运。”姑娘又把鞭子缠到了腰间上。
大汉:“那你又有何凭证说这颗红宝石是你的?”
“它是我父亲送我的周岁礼物,上面还刻着我名字,不信你们自己检查一下。”
那大汉仔细地看一下,上面果然刻着“赵靖”两字。
“原来你真的是柏惠的儿子。来人,将他松绑。”
周围的人连忙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粗绳。
那姑娘脸上的怒容似有些缓解,但她好像仍是对赵靖充满敌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在玩弄着自己的小刀子,但实际上却处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靖:“既然确定了我的身份,那你们也应该物归原主把宝石还给我了吧?”
大汉:“我说了那原是我之物,该物归原主的是你。”
赵靖有些恼了,叫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它是你的?”
大汉掀起长袍,从左侧腰间拿出一把弯刀,那刀柄正中间空了一块,大汉将那块宝石往那一塞,不大不小正好填补了那空了的一块。
大汉:“我叫柏喜,是望施国这里的阿汗,也就是你们嘴上所说的大王。”
然后,他把那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继续介绍道:“她是我的女儿——柏欣,你母亲柏惠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赵靖:“这么说你不就是我的。。。”
柏喜:“没错,我就是你的舅舅,她就是你的表妹。欣儿你快叫表哥。”
柏欣:“你都没问他的年纪,怎么就知道他是我表哥了?说不定我才是表姐呢!”
柏喜叹了叹气,道:“你姑姑刚生下他就走了,那时你还没出世呢!”
柏欣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哼”的一声独自走了出去。
柏喜:“好外甥你别见怪,欣儿是我独女从小就被骄纵惯了,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十分刁蛮任性,但总的来说她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赵靖:“这个我不怀疑,只是舅舅。。。”
他眼睛瞟向了柏喜手上的那颗红宝石。
“虽然那是舅舅你的宝石,但我父母只给我留下了那东西,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既然你是我的舅舅,那么你是否可以把它转赠给我?”
柏喜瞧了瞧手中的宝石,笑着说:“这本来就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现在落在你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哪有收回之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呐,还你。”
说完,他就把宝石扔回到赵靖那去。
接着问道:“听到你母亲逝世的消息后,我曾经也想去拜祭一下她随便也去看看你,只是。。。两国邦交向来只是表面和平,内里其实一直在暗自较量,各方都在伺机而动,我怕我去了也只会让你父亲对你更为厌恶,所以就。。。”
赵靖:“我明白。”
柏喜:“但我不明白的是赵景死后,你为何有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倒要跑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赵靖只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柏喜。
柏喜大怒道:“真想不到新上任的那个狗皇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地残害手足,他是当我们望施国的人都死绝了吗?”
赵靖:“我实在是被他逼上绝路了才敢来投靠舅舅你。”
柏喜拍拍他肩膀道:“好外甥,既然来到我这就没什么好担忧了,你是柏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舅舅定会保你周全。只是。。。”
赵靖忙问:“只是什么?”
柏喜:“既然外甥你问到了,那舅舅也也不妨直说世上没有两全的法子,就像那忠臣不伺二主,你今天既然投靠了我,我也收留了你,那往后没有我命令你就只能留在这里。两国交恶那是迟早的事,你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到时倒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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