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闻言,心思一动,目光闪过一丝寒意,转瞬即逝,然后微微抬眸,看着北冥昊,面无表情却意味深长道:“二皇子不觉得自己抢了本郡主的台词吗?”
北冥昊闻言,蓦地眼神一僵,神情闪过一丝阴鹜,冷笑道:“郡主?本皇子还以为该是别的称呼。”慕容曦瞬间目光如刃扫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哦?不知二皇子此言何意?”北冥昊闻言,定定看着慕容曦面不改色的模样,心里突然就改了主意,然后眼带挑衅看了眼萧宸,朝着慕容曦笑道:“早晚你会成为本皇子的皇子妃!”语气势在必得。
说完不待萧宸发怒,直接拱拱手,走回对面席上坐定。
殿中众人看着这一场闹剧,都不着痕迹,明里暗里看向萧宸和慕容曦。他们实是没想到这景安侯竟然是真的中意这如意郡主,如此不顾身份出言相护。不过想到慕容曦那般美貌,若是换作自己,恐怕也不能免俗,为她美色所倾倒。
北冥昊的席位恰恰不偏不倚,就在萧宸和慕容曦的正对面,他愈发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看着慕容曦,甚至端了一杯酒朝着慕容曦遥遥敬了一下。萧宸看他的作态,眼中冒火,恨不得立时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愤。
慕容曦看着萧宸气得浑身生人勿近的模样,眉间微蹙,在桌下拉了下萧宸的手,萧宸虽然还是怒气凛然,可还是压着怒气偏过头看着慕容曦。慕容曦看他一张脸都快皱到一块了,刚想开口,上首看够热闹的皇帝突然开口道:“今日中秋佳节,适逢太后千秋,众卿举杯,与朕同敬太后。”
慕容曦和萧宸只得压下心思和众人一起起身,端起酒杯,朗声道:“敬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回敬道:“众位卿家平身,与哀家同饮此杯,愿众卿与哀家佑我大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众人恭敬称是,饮下杯中酒,然后坐回席位。
皇帝靠在龙椅上开口道:“开宴!”候在殿外的舞姬和抱着乐器的乐师鱼贯而入,一时间笙管笛箫,琴瑟琵琶,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载歌载舞,衣寐翻飞,舞姿翩翩,一派歌舞升平之态。
萧宸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越发神色不悦,只偏头看着慕容曦。慕容曦察觉他的目光,偏头看着他,突然间心思一动,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两年前,北冥昊差一点就死在我手里,可惜被他逃过一劫。”两人本就紧挨着坐在一起,现下更是头都快凑到一起,亲密无间。
北冥昊看着对面脸都快贴到一起的两人,目露凶光,隔着影影绰绰的舞姬,杀意毫不掩饰,坐在他旁边的鸿胪寺卿只觉腿肚子发抖,刚入秋就浑身发寒。
萧宸眼角余光看到北冥昊的目光,微微侧身,直接在慕容曦近在咫尺的红唇上亲了一下。萧宸动作隐秘,又有意遮掩,是以除了对面的北冥昊,无人看到萧宸适才的动作。北冥昊见状,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捏得变形而不自知。
慕容曦被萧宸如此不顾忌的动作,惊了一下,低声斥道:“这是宫宴!”萧宸在桌下把玩着慕容曦的手,理直气壮回道:“我知道。”慕容曦只觉眉间突突地跳,眼睛瞪着萧宸。萧宸看她隐隐有些怒气的双眸,却觉得这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生气起来照样漂亮得惊人,他看着就忍不住心跳加快,陷在她的眸光里。
萧宸在慕容曦快要真的生气之前,柔声道:“我刚刚亲你的时候挡住了,没人看见,我保证。”慕容曦斜他一眼,垂眸不理他,萧宸见状,眼神一动,低声道:“你不理我,我就再亲你,这次我就不挡了。”“萧宸!”慕容曦心知他胆大妄为,怕他真的不管不顾,于是猛地抬眸压着声音正色斥道。
可一抬眸却看到萧宸那双凤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慕容曦有些无奈,开口道:“你的怒气消了?”萧宸闻言瞬间变脸,皱着脸道:“没消。”顿了下,紧紧握住慕容曦的手,眼中闪过杀意,接着道:“既然两年前他在你手上逃过一劫,那这次就让他我这里有来无回,留在京城好了。”
慕容曦闻言,看着萧宸点头道:“正合我意。”萧宸看着慕容曦有些严肃的神色,心思微动,开口道:“好了,不提这些煞风景的了,回头再说。你用些东西吧,不然等下吃不消。”话说完,就松开慕容曦的手,开始给慕容曦布菜,慕容曦看着他的侧脸,眼神轻柔如水。
等一曲终了,舞姬缓缓退出,殿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宸,明知道不合礼数,可实在是心中震惊。萧宸神色专注给慕容曦布菜,添茶,偶尔慕容曦嘴角有油渍,萧宸直接动作温柔轻轻给她擦干净,伺候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景安侯萧宸也有这种小意殷勤,温柔体贴的时候。
旁边的荣华长公主看到他二人这般情形,也微有一丝不是滋味,可一转头看到萧寰与洛氏也是这般相处情形,不遑多让,顿时心里不知该作何想了。荣华长公主神色变幻,沉浸在思绪里,直到手被轻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到驸马萧令谨一脸儒雅的笑意道:“尝尝这道翡翠羮,你不是最喜欢吗?”
荣华长公主看着眼前的玉碗里盛着碧绿的翡翠羮,突然就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于是轻笑道:“好,我尝尝。”说完,低头拿着玉勺轻轻尝了一口,只觉这碗翡翠羮直接甜到了心里,回味无穷。
对面的顾风看到萧宸的架势,眼中微微有一丝满意,顾南城现下又不在,顾风越发云淡风轻,淡定如斯,可是坐在顾风侧面的鸿胪寺卿却如坐针毡,浑身紧绷,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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