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岸边,礼部按照品级提前安排好了各府的位置,越是品级高的,越是离皇撵近,男女席位,各在一侧,中间是皇撵。四周侍卫层层把守,虽然人多,但却井然有序。
荣安公主和慕容曦到护城河边时,大部分人已经先到了。引路的侍卫看到二人车驾过来,上前将她们引到了荣安公主府的位置附近。
慕容曦扶着荣安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两人带着侍女护卫往荣安公主府的位置上去。荣安公主府的位置与荣华长公主府和顾府相邻,顾府旁边是季府。
荣安公主和慕容曦到时,其他几府的人已经到了。盛装打扮,一身鎏金色富贵花开暗纹宫裙的荣华长公主,正和一个身穿酱色蜀锦绣蝙蝠纹衣裙的老妇人坐在一处在聊天,身穿藕荷色云锦绣缠枝莲花百褶裙的洛氏,带着身穿红色绣福字纹锦袍的嫡子睿儿陪在一侧。
洛氏远远看到二人过来,带着睿儿走了几步上前行礼道:“见过姨母,姨母来了。”荣安公主笑道:“不用多礼。”慕容曦福身道:“见过表嫂。”洛氏笑道:“郡主客气了。”然后睿儿上前一板一眼行礼:“见过姨奶奶,见过姑姑。”荣安公主喜欢他喜欢得不的了,将他拉起来,伸手抱起来,朝荣华长公主走过去。
洛氏和慕容曦走在后面,洛氏笑道:“郡主今日这打扮真是光彩照人。”不等慕容曦回答,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太傅夫人极为宠爱顾家小姐,尤胜亲子。”慕容曦看着她,露出一丝笑意,回道:“表嫂温婉雅致,才是令人羡慕。”洛氏看她明白,不再出声。
荣华长公主看到荣安公主抱着睿儿过来,笑道:“你怎么抱他过来了,让他自己走就好。”睿儿听到荣华长公主的话挣扎着要下来,荣安公主顺势放他下来,看了旁边季夫人一眼,行礼道:“见过皇姐,见过太傅夫人。”
季老夫人闻言,回礼道:“不敢当,老身见过殿下。”荣安公主笑道:“太傅夫人客气了。”然后走到荣华长公主一侧站定。
后面洛氏上前将睿儿牵到旁边,慕容曦恭敬行礼道:“见过姨母,见过季老夫人。”荣华长公主看她佩戴了自己送的首饰,心里高兴,笑道:“自家人不用如此客气,快起来吧。”慕容曦闻言起身回道:“多谢姨母。”
旁边的季老夫人打量了慕容曦一下,面色平静道:“郡主多礼了,郡主今日明媚照人啊。”慕容曦看着她淡淡开口:“多谢季老夫人夸赞。”
季老夫人目光微动:“郡主如此倾国倾城,真是令人惊艳。”慕容曦回道:“不及季老夫人年轻时一二。”季老夫人突然笑道:“郡主真是伶俐可人,外面传言误人。”慕容曦看着她的笑,依旧神色如常,平静道:“世人以讹传讹,今日多谢季老夫人替晚辈正名。”
季老夫人脸上笑得更加客气:“郡主客气了。”然后转向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道:“时辰不早,老身该回去入席了。”荣华长公主笑道:“夫人但去无妨。”季老夫人福了福身,转身回到旁边季府的位置上。
荣安公主看着季老夫人得背影眼睛微眯,不动声色。荣华长公主这才招手让慕容曦上前,笑道:“你今日这打扮倒是颇有你娘亲年轻时的影子。”慕容曦恭敬回道:“姨母缪赞了,娘亲风华无双,卿卿远远不及。”
荣华长公主笑道:“你在我这里,不用客气,我那里还有许多颜色鲜亮趁你的首饰,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姑娘家就是要多打扮。”旁边洛氏打趣道:“母亲一见表妹这等美人,媳妇这种蒲柳之姿怕是以后就入不了母亲的眼了。”
荣安公主却拉过睿儿到她怀里,笑道:“你这嘴巴倒是乖巧的很,要是能给卿卿这个笨嘴拙舌的分点就好了,你母亲不疼你,你带睿儿到我府上来,我是极为喜欢你们母子的。”
睿儿年幼不知她们在玩笑,一本正经对着荣安公主说道:“姨奶奶,其实祖母很疼娘亲和我的。”他绷着脸的样子,可爱至极,荣安公主瞬间笑出声,亲了下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乖啊?”谁知睿儿皱着脸道:“姨奶奶,你不可以亲我,小叔叔说了,男人的脸只能留给喜欢的姑娘亲。”
此话一出,几人笑得前仰后合,荣华长公主笑骂:“陆离这个不着调的,教他的都是些什么?”荣安公主却对着慕容曦意味深长一笑,慕容曦瞬间面色微红,好在粉色衣裙照着,不甚明显。
洛氏一脸笑意,不着痕迹看了慕容曦一眼,若有所思。那天从荣安公主府回去和自家夫君说起睿儿在萧宸身上看到小像一事,谁知自家夫君沉吟了一会儿,竟然说小像上的人应该就是慕容曦,她当时还有些不信。
现在看到慕容曦脸上隐隐约约的羞涩,她偏头看了眼男宾席上,果然萧宸一直瞧着这里。洛氏确定下来,看了荣华长公主一眼,看到其毫无所觉,决定暂时装作不知。不过她倒是很喜欢慕容曦,与她做妯娌也挺好,只他二人退过一次婚,再要订婚,怕是不容易。转眼的功夫,洛氏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丝毫不露。
旁边席上季老夫人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眼神微僵,面无表情。
不多时,皇帝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行来,众人皆起身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帝携皇后坐到主位上,开口道:“众卿平身。”众人起身谢恩入座。
皇帝神色郑重开口道:“今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时逢天佑我大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朕今日携皇后与众卿在此祭奠河神,以期来年顺风顺水,无旱无涝,五谷丰登。”众人再次行礼齐呼:“陛下圣明。”
皇帝开口道:“众卿平身。”众人谢恩起身,元宝出列高呼:“祭河神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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