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不高兴我来？”

　　“倒是没有，洛娘子一来，我就跟着赚钱，我怎么会不高兴呢。”福老板起了来，“来来，洛娘子来的正好，我正沏了茶，一起喝一杯。”

　　沈月月应声坐下了，喝着福老板倒的茶，眼睛在这间粮油店里看来看去。

　　“呵呵。洛娘子啊，这又看上什么了？”

　　“没啥，就是看看你这什么时候上了绿豆啊黄豆的，给我留着。我要。”

　　“呵呵，好说好说。只要洛娘子要，我立刻去进货去都行。”福老板一脸精明，瞅着沈月月，似乎又瞅出什么来了一般，“不过，洛娘子啊，我看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呢。”

　　“咋个不对劲？”

　　“你眼底冒光。这是又出什么新招呢吧？”

　　沈月月给他逗笑了，“没错，真让你给说着了。我觉着呀，这光做蒸糕，我这生意太单调了。”

　　“呵，你还单调？你那摊子，可是咱们镇上最长的摊子了吧，人人都眼红呢。”

　　“那也得进步不是。”沈月月笑笑，“福老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想除了蒸糕点外，我还想烤糕点。”

　　“烤？”

　　“嗯！可就是我不知道这烤炉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一二不。”

　　“烤炉——”福老板想了想，“烤炉我倒是知道，就是点心做完了放进去烤呗。”

　　“那烤炉是什么构造？”沈月月追问。

　　“这——”福老板连连摆手，“洛娘子，这你可为难我了，这我哪儿知道啊，一般人家做生意的都会隐瞒一些配方啊，这烤炉也是一样，人家不让你看见人家是怎么做的，怕你也学会了，不抢生意麽。”

　　沈月月的脸色登的冷了下来，“福老板。咱们共事这么久，你能不能诚心诚意一点，指点指点我，我要是成了，不也多照顾你生意吗。”

　　“是，是，洛娘子说的是，可我确实不懂啊。”

　　“那你给我想想，这镇上谁家懂呢。”

　　“这我——”福老板在屋里踱起了步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他对后堂屋招呼了起来，“老大啊。你去那个张记月饼那看看，他家开门了没有。”

　　沈月月瞅着他这番举动，“福老板，你说的张记是哪个？”

　　“卖月饼的呀，你忘了，年年月饼都是他家卖的好，平日里吧，也卖点点心什么的，就是卖的不多。”

　　沈月月想了想，她好像记得，卖布的老先生也是提过这个张记。

　　“这张记怎么了？干嘛要去看呢？”

　　“张记啊，好像是关门了。”福老板合计着。“不过，我也摸不准，我就听人家说啊，张记的老板啊上面爹娘老了，下面两个儿子呢身体也不行，所以好像准备不干了。”

　　“不干了？”

　　“诶，这街坊四邻的都这么传，我也不知道。也有说是大姑爷家发达了。也跟着享福了，就不干了。反正吧，这张记还真不怎么开门了。”福老板道：“既然洛娘子想烤糕点，烤糕点我是不懂，但是我觉着人家张记懂，毕竟人家是烤月饼的。”

　　沈月月点点头，她看着福老板的眼睛都亮了，“呵呵，看不出来嘛，福老板这脑袋好使。”

　　“这话说的，不好使我能开这么多年粮油铺子，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我给你问着了，人家不干了，你可也得自己登门去问去。我可不去。”

　　“你去我也不用，我自己去。”

　　在铺子里等了一会儿，福家的孩子回来了，“爹。张记又没开门。”

　　“这几天了？”福老板问。

　　那孩子抓抓头，“得有三五天了吧。”

　　福老板听罢，看向沈月月，“看吧，这就是要关门。”

　　“行，那多谢福老板的情报，我这就问问去。”

　　“诶，那我不送了啊，记得过来买绿豆啊。”

　　沈月月出了粮油铺子的门，就直奔了那张记的铺子。

　　去年，她来过一次的，那时候，张记的生意也很一般。

　　现在，这铺子的门紧紧关闭着，只剩下张记的牌子在春风里摇晃。

　　她提了口气，敲起门来。

　　叩叩。

　　叩叩叩。

　　“不卖点心了。不开门了！”门没开，里面一个中年男声传了出来。

　　沈月月忙道：“张叔，我不是来买点心的。”

　　“那你干嘛？”

　　“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吱呀，门开了，里面一个年逾四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沈月月，“你？你不是洛娘子那个摊子的老板娘吗？”

　　“是我。”

　　“那你来干嘛？”

　　“我来问问啊，听说你们要关门了。”

　　男人眉头一皱。“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算起来，也勉勉强强算是同行吧，怎么？过来炫耀你们家生意好来了？来寒碜我来了？”

　　“不不不。”沈月月连连摆手，“张叔，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来炫耀呢？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请教请教，你是过来人，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指点呢。”

　　“那你说。”

　　“就是，我知道张记是烤月饼的，我就是好奇吧，这烤月饼的烤炉它是什么样的。”

　　听得这话，男人道，“呵呵，洛娘子，你这问题问的，这是我们张记的事啊，恕我直言，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张叔，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啊，我们可以再谈谈的，比如你需要我付点银子什么的，都是可以的，我就想参观参观你家的烤炉。”

　　张记老板的眼神冷了冷，“洛娘子啊，你这个主意啊，你还别打，我们家烤炉那是祖传的堆砌法子，我还真不能告诉你，更不能让你参观。”

　　“可张叔，你不是已经不准备做了吗？所以咱们再好好谈谈啊，你要是有要求——”

　　“行了，我还有要煎药呢，你呀，别说了。”张记老板摆摆手，直接打断了沈月月没有说完的话，这就把门给关上了。

　　哐当一声，里面的插销也插上了。

　　沈月月就这样被挡在了门外。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行啊，她要弄不清楚这张记烤炉的样子，她怎么烤糕点呢？

　　她咬咬牙，眼睛落到了远处布头铺子上。

　　不然，先这么办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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