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沈月月抬头看着洛之何的侧脸。

　　洛之何徐徐道：“因为贵妃是武将之女出身，年轻的时候，也曾征战沙场，贵妃虽然低调很少出门，但是据我所知，贵妃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一次，当着这么多人急急的把太医叫回去，怕是病得根本不是贵妃。”

　　“是皇上？”沈月月露出惊愕的神色，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

　　洛之何点点头。“我想是的。这些日子虽然上朝下朝看起来皇上都很正常，但听他说话的时候，很明显有中气不足之象。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那么大概是宫宴时饮酒过量又休息的不及时的缘故。”

　　听完洛之何的话，沈月月深深锁紧了眉头。

　　皇上的年纪，已经很不小了，光从外表上看。都要七十岁了吧。

　　一旦他真的出事，以现如今朝纲上的问题，真不知道整个大凌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也怪不得，洛正明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很多东西，以洛正明的洞察力，怕是早已经明了于心了。

　　“也不要想太多了。”洛之何轻轻拍过沈月月的背脊，“难是难，但应该也不会太难。不管怎样，都这么晚了，早点睡下吧，明天可是大年初一了。”

　　“嗯。”

　　沈月月依偎在洛之何的怀里，沉沉的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烟花爆竹声突然炸响，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洛七七最先醒来，颠颠颠跑到了沈月月和洛之何的床上。

　　这样一搅和，沈月月也睡意全无。

　　“什么时候了？”沈月月问。

　　洛之何缓缓爬起来，“天要亮了。”

　　“那我们要起来吗？”

　　“起来吧，还要去爹那磕头。”

　　“嗯。”

　　古代的礼节就是如此。沈月月也是认可的。

　　她起来，穿上新年喜气洋洋的衣裳，一家三口到了正院去磕头拜年。

　　洛正明依旧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和祖父一样，还开了箱子，让沈月月和洛七七每一个人都可以选一件小物件当新年的小礼物。

　　接着，他们吃过早饭，天也就大亮了。

　　按照礼节，都是要出门拜年的。

　　可是洛正明除了儿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亲人。

　　所以。沈月月倒是很轻松，吃完了早饭没有事做。洛七七也不用她带，洛七七就和黑珍珠以及小黑和小灰在一起玩耍。

　　所以，沈月月就在西跨院的屋子里，画画做奶粉的图纸。

　　洛之何则坐在她的身上，听着她那套并不是能让他太听得懂的做奶粉的理论。

　　“少爷。”外面，阿良裹着严严实实的跑了进来。

　　洛之何环视周围，确定并没有什么人在，“如何？”

　　“我已经打听过了。宫里传出的消息，还是贵妃病了。说是什么，贵妃在大年三十的时候饮酒，饮酒过量了，就晕厥了。”

　　这个说法，洛之何一点都不意外。

　　“之何。你要去哪儿？”沈月月看见洛之何站了起来。

　　“我去正院那边。”

　　“你要做什么？”

　　“就算我不去，我想，他们很快也就会叫我的。新的一年开始了，那么新的手段恐怕也要进行了。”洛之何皱了皱眉，“我去去就回。”

　　“嗯。”

　　洛之何起身，出了西跨院的门。

　　突然，又折了回来，“阿良。”

　　“在，少爷。”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软猬甲么？”

　　“记得。”

　　“准备起来。送到你师娘这。”

　　“是，明白。”

　　软猬甲？

　　沈月月放下了笔杆子，心里有点不踏实起来。

　　洛之何出了西跨院的门。绕过长长的走廊和别院，一路到了正院里。

　　而他一脚迈进西跨院的门，就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今天是大年初一。整个元帅府都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

　　可如今的正院里，却一个丫鬟都没在。

　　洛之何不禁收回了这一步。

　　他转而走向远处的围墙，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猛地翻墙而过。

　　稍稍两个起落，他便落在了正院的后方。

　　后方是有一扇通风的窗，此时窗户是紧闭的。

　　他轻声走过去，侧耳听了过去。

　　他多年的习武经验，听力是有别于常人的。

　　须臾，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最先是洛正明的声音，“你可确定？”

　　“属下当然确定。”

　　“是皇上病了？”

　　“是，皇上在宫宴结束后，就在朝凤殿里晕了过去。但是没有人敢声张，就说是贵妃病了。”

　　“现在呢？”

　　“现在，听说皇上是已经醒了，但是身体很虚弱。”

　　“哼，我就知道，凌鹰肯定会有今天。”

　　“大人早就知道？”

　　“本帅跟随凌鹰多年。从年轻的时候，到如今。本帅太了解他了，包括他所有的老毛病。”

　　“嗯，靖王那边好像也是这个说法。”

　　“靖王准备如何？”

　　“靖王说，想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在关外早就打制囤购出来的兵器，大量往京城里运。”

　　“好，是时候了，那就运进来吧。”

　　“大人，属下不知道，大人可还有别的想法？”

　　“哼，他运兵器，兵器的确是好东西，可实在是太扎眼了，要是有个万一，是得不偿失。他运兵器，好啊，那么本帅就要运美人了。去吧，把本帅暗中训练出来的美人儿们全部都运到京城里来。

　　本帅要得到整个京城最全面的最及时的情报。”

　　“是，属下遵命！”

　　寒风依旧凛冽，里面传出来了关门的声音，洛之何亦轻轻移开步伐，从这里走开了。

　　他绕到了正院的前方，望着这座偌大的元帅府邸。

　　果然真正的开始了。

　　终于。

　　他没有再进正院的门，而是回了西跨院里。

　　“少爷。”

　　他一进院，阿良和一年跟着他进了来。

　　“你们进来，把门关上。”

　　“是，少爷。”

　　大门紧闭。

　　房门也紧闭。

　　洛之何径直走进了里屋的寝房里，开始脱他身上的衣裳。

　　“一年，过来。”

　　“少爷？这是要？”

　　“把你的衣裳脱给我。”

　　“你要去哪儿？”沈月月追进去问。

　　“我要去办事。”洛之何的目光灼灼而坚决，“我要阻止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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