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让他改
任白凤游磨破了嘴皮子,昆佑妖尊就是不肯点头当这个中人说客,被磨烦了,很干脆的遁地落跑。
跑之前还挽尊似的扔下一句:“本尊想通了,救出肖小子更重要,这就回去与老祖们商量。”
“妖族有您这样的大妖,不觉得丢脸吗?”
白凤游摇头叹气,无可奈何。
这时身后传来赫连小月银铃般的轻笑声。
“白哥哥,你要九尾狐的尾尖毛,不如来求我啊。”
白凤游背着双手,悠悠转身,道:“不敢。”
赫连小月娇嗔薄怒:“我很凶吗?”
“不凶。”白凤游长叹一口气,“怕欠你人情。”
魔女的人情不好还,一个不慎,就会被剥皮噬骨,点滴不存。
说到这里,他忽然警醒。
“你什么时候与九尾狐有交情?”
虽说这魔女在魔门的人缘儿一向不错,但总不至于人脉广结到妖族去。
“我没有啊。”赫连小月一口否认。
白凤游眯了眯眼,若有所思:“你别告诉我,你家老祖揍过一头九尾狐。”
以怼怼魔祖那脾气,老天爷都不怵,还能怵一头妖狐,哪怕是沾染了狐骚气迎风臭十里,都不带皱眉的。
“白哥哥还是那么聪明。”
赫连小月笑得温温柔柔,一副崇拜表情,就像她在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认识白凤游,牵着他的衣角跟前跟后那样。
“师父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游历天下,遇到一头九尾狐,打了一架,还扯断了她半截尾巴。后来他老人家把我抢去做徒弟,为了哄我开心,就把那半截尾巴送给我做了条领毛圈。”
“我怎么没见过……”
白凤游突然收声,他想了起来,小时候还真的见过赫连小月穿过一件带领毛圈的白裳,那领毛圈通体乌黑,只有毛尖上泛着一点点的雪白色,仿佛落在凡尘的莹雪,衬得她也仿佛一个雪娃娃,招人疼爱。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眯起眼。
“当初,你用九尾狐的领毛圈蛊惑我?”
否则,以他独来独往的脾气,怎么会甘心让一个小姑娘牵着他的衣角来来去去。
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被蛊惑而不自知。
“那时还小,不懂事。”赫连小月低头认错,声音软软怯怯,“以后,我只在梅公子面前戴那条领毛圈。”
白凤游瞬间全身寒毛倒竖。
“你疯了,真要走上那条历代魔女的不归路?”
以道门君子为登天梯,古往今来,不知多少魔女栽在这上头,何况梅刀君还是道门君子中最难攀的那一座。
“白哥哥,你帮帮我,领毛圈上的尾尖毛,就是你的了。”
赫连小月柔声相求,目中泛起阵阵春水涟漪。
“我真的很喜欢梅公子,神仙眷侣,谁不梦寐以求,这世间哪有什么不归路,只是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踏上了一条不想回头的路而已。白哥哥,女人的心思,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啊。”
“我确实不懂。”白凤游双手抱胸,上上下下审视她,“不过如果你把喜欢两个字,改成征服,我就很懂了。”
赫连小月幽幽叹息:“你看,这就是我后来再也不在你面前戴那条领毛圈的原因,九尾狐的尾巴,蛊惑得了人心,却永远也换不来真意,迷惑得了一时,不能迷惑一世,像白哥哥这样的人杰,终究是会清醒的。”
“那你觉得你迷惑得了梅刀君那家伙?”白凤游毫不留情的打击她,“醒醒吧,那家伙的道心,比你以为的更无情,他是真正的道门修行者,心中除了道,还是道。”
“那我就成为他的道。”赫连小月斩钉截铁。
这傻妹子没救了。
白凤游重重的一拍额头。
“你喜欢他哪一点,我让他改成不成?”
他负气道。
赫连小月笑弯了腰。
“白哥哥,你还没有开窍啊。”她说。
开你妹的窍。
梅刀君远远的就看到白凤游臭着一张脸走进了相思秘境,正欲相询,又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白裳飘飘的少女,体柔貌清,温笑和煦。
似白花临水,又似春风三月。
默了默,梅刀君起身长稽:“赫连姑娘,别来无恙。”
“我极好,只是从别后,日日思君,辗转反侧,相思愁人,因此顾不得难为情,万里迢迢,循踪而来。这份心情,君子可知否?”
赫连小月脉脉含情,娇羞轻诉。
白凤游在旁边搓了搓手臂,仿佛搓下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姑娘有心了。”
梅刀君微微一笑,伸手做请。
“请坐下再叙别情。”
赫连小月羞答答的谢了,拂衣坐下。
白凤游看不过眼,溜达到不远处,倚树抱胸,闭目养神,打算眼不见为净,只是两只耳朵却始终竖得高高的。
梅刀君取出茶具,不紧不慢的烹水沏茶,口中轻缓道:“远来是客,梅某当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唯有清茶一盏,姑娘莫要嫌弃简陋。”
“君子有心,足矣。”赫连小月羞红了脸,“你不赶我走,已是让我无限欢喜。”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吗?”梅刀君将茶盏轻轻推过去,笑问。
赫连小月摇了摇头,手按心口:“这颗为君子而跳动的魔心,永不知足。”
梅刀君手一顿,失笑:“未料到姑娘如此坦荡。”
魔女就是魔女,直来直往。
“君子心明如镜,狡言瞒不过你。”赫连小月认真的解释。
“姑娘知我,多谢。”梅刀君欠身为谢,笑容越发的温暖可亲。
但赫连小月面上的羞色却一点点的褪去,唇色微微发颤。
“我知君子之心,君子为何如此残忍,要拒我之意?”
“他哪儿拒了?”白凤游忍不住插言。
听这对狗男女说话忒费劲儿,不知道在周旋些什么。
赫连小月容色惨淡道:“我既知君子,自然更知他郎心如铁,君子谢我相知,正是婉拒之意。”
梅刀君含笑不语,只是又欠了欠身。
白凤游抽了抽嘴角:“大妹子,我看你就从了她吧,你看你撅撅屁股,她就能连你的肠子都看穿,这么知心的姑娘哪里找去,凑合凑合,结个道侣,将来不是你死,就是她活……”
越说越不像话。
赫连小月磨着牙根,绞着衣袖,忍无可忍:“白凤游,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白凤游溜达到梅刀君身后。
“看到没有,魔女本性,乖巧不过三句话。你要是不想被她缠上,赶紧把你那身君子作派都给改了吧,咱魔门的魔女,跟你道门君子,天生是冤家。”
梅刀君指了指身侧:“白公子,你也坐下。”
“哟,你命令谁呢?”白凤游瞬间逆反。
“请坐。”梅刀君迅速改口。
“这还差不多。”白凤游一屁股坐下来,才惊觉不对,“等等,你俩谈情,我坐这儿算怎么回事?”
他正打算走人,肩膀被梅刀君一把按住。
“说正事儿。九尾狐的尾尖毛,敢问姑娘如何才肯出让?”
白凤游瞪眼:“你这也猜得出来?”
梅刀君忍不住叹气:“白兄,你就没察觉到赫连姑娘身上的蛊惑之力?”
魔女擅弄人心,但那是媚惑玩弄,与九尾狐的蛊惑人心完全不同,前者是后天修炼,后者是天赋本能。
梅刀君道心如明镜,能清楚的分辨出二者的不同。
白凤游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盯着赫连小月看。
蛊惑之力,有吗?
赫连小月抽了抽嘴角:“别看了,你再看一百年,不开窍就是不开窍。”
“你好像在鄙视我。”白凤游冷哼。
他在魔门横行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天魔夜宴都参加过好几次,说他不开窍,笑话。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我就是在鄙视你。”赫连小月一点儿没给他面子。
青梅竹马,情窦初开,在最该撞出火花的时候,她的火花却硬生生被一块石头疙瘩给磨灭了,烧都烧不热。
道门君子是一座难攀的高山吗?呸!山再高,好歹还有洞窍察情,比一块不开窍的石头好爬多了。
她得庆幸,当年情窍初露时,就立刻知难而退,否则,她的下场比任何一个魔女都更惨。
“噗……”
梅刀君看着他二人斗嘴,不由得失声而笑。
“你又笑什么?”白凤游恼羞怒。
“笑由心生,想笑就会笑。情因缘至,有情即有缘。”
“能说人话吗?别整你那玄玄道道的玩意儿。”白凤游越发不悦。
赫连小月忍无可忍:“这都听不明白,你没有心啊。”
白凤游转头瞪梅刀君:“你骂我!”
“不,是羡慕。”梅刀君认真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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