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一会儿, 接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廉皓尘吓了一跳, 忙抱着我问道:“怎么了, 娘子, 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的哭声更大了些, 哽咽地说:“不……呜呜是,我……最近……控制呜呜不住……情绪……”
廉皓尘宠溺地拍着我的头, 道:“娘子, 明日一早便别去宫里了。”
我闻言马上止住了哭声,道:“好是好, 我也不想去, 可是宣称怀孕好不好呢?”
“自然不能说。”廉皓尘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明日一早,便说你爹爹快到寿辰了, 你回去看看, 回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为何?”我不高兴地等着廉皓尘。
廉皓尘无奈地叹了口气, 道:“原先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如今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定是不能留在宫中吃苦的,一个不小心孩子便会保不住的。”
“我不走,我要留下陪着你, 我会很小心的, 真的, 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娘子, 乖。若不是应承了父皇我也是不会回京做这狗屁王爷的, 可如今既然已经做了, 我便不能轻易脱身了。”
“我知道。”我低下头内疚地说道:“都是我害的。”
“别这么说,娘子,即便没有你,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我总不能让我母亲不明不白的死,还有护着我出宫的表舅和那群为了我牺牲的死士,他们都是为了我才送命的。我也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些一次次暗杀我的人。”
“是啊,所以嫁给了你,这些也是我不得不承受的事了,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抓着廉皓尘的袖子说道。
廉皓尘笑得一脸得意,道:“娘子这是舍不得离开为夫么?”
我一脸狗腿相,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道:“是啊,相公,我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相公。我好爱相公哦!”
廉皓尘显然没想到我今天这么嘴甜,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你。那便这样吧,我们加倍小心,千万不能让孩子有意外。”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道:“那明日宫中还去不去呢?”
廉皓尘拉着我的手在床边坐好,道:“不去了,将你怀孕的事上禀宫中吧。”
“这样,不会带来危险吗?”
“即使你不怀孕,也一样是危险的。既然已经怀孕了,便在王府中倒好些,也省得你进宫遭罪了。”
“恩。”我点头答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我的人生,自从穿越而来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有个富贵又和睦的家庭,嫁了个自己爱的男人,大概也该有些波澜了。如今,宫斗戏码要上演了吗?我虽害怕,却隐隐又有一点点兴奋感。不管怎么说,不用再去宫里受老巫婆的折磨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被廉皓尘按着躺在床上午睡,皇后娘娘派来的宫中御医就来查验我是真有身孕还是假有身孕了,还美其名曰帮我安胎。
那御医长得倒是一脸的正直相,道貌岸然的样子让我更加想吐。他说我的孩子已经近两个月了,目前一切安好,又给开了副保胎安神的方子便走了。
廉皓尘对照着医书细细地验了方子,发觉并无不妥,所用的药材也确是都有保胎功效的,但仍旧不敢按着方子给我抓药。我觉得也是,我如今一切状况良好,根本不需要保胎。在我原先的世界,孕妇们只要吃饱睡好即可,哪里吃过什么保胎药,生出来的孩子还不是个个活蹦乱跳的。
在王府里刚过了几天好吃好睡的日子,那群宫中的女人们便络绎不绝地来烦我了!
先是各个皇子妃们都跑来嘘寒问暖,送东送西。之后,皇后娘娘和各宫的娘娘们也都纷纷来了赏赐。她们个个面带关切地嘱咐我说这是我的头一胎,要千万加小心,可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盼着我的孩子平安的呢?
对于这些虚情假意我向来是疲于应付的,可又不得不每日笑脸相迎。后来,廉皓尘见我实在是烦心,便借口说我身体不好不见客了。
廉皓尘大多数时间依旧不在府上,每日回来身上还是带着浓重的脂粉香,虽然我相信他,但还是忍不住吃味得紧。我问起过他就不能换个地方吗?他却笑着说青楼才是最掩人耳目的地方,不仅可以秘密联络他手下的势力,又可以让他的兄弟们以为他是个留恋女色的,从而降低戒备。
我们来京已经有三个月了,可是始终未能见到漠清,我便对廉皓尘抱怨了一通,这才知漠清早已与他见过面,每次他们都是在青楼见面的。说实话,虽然在唐府的时候,我常常与漠清斗嘴,不过来了京城后,我最想见到的人便是漠清了。只可惜,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能像原来那般女扮男装随心所欲地到处晃荡了。
怀孕三月后,我的胎就算是稳了,按照规矩,我需得每半个月到宫中去请安一次,这真真是让人头疼。本来以为怀了孕就不必再去看老巫婆的嘴脸,谁知道偏偏还是不能解脱。
一早,我穿戴整齐,便坐上马车进了宫。因为在王府的时候廉皓尘拿我当做菩萨一般地守着,所以这一月有余我都没怎么下床,如今到了宫门口要走那么一大段的距离,对我来说似乎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好容易是走到了皇后寝殿门口,才发现羲和宫前殿里已经坐满了各皇子妃们。发觉我的到来,她们个个面带嘲色地看着我,仿似等着看我笑话一般。
我走到殿中,下跪请安,道:“臣媳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老巫婆瞥了我一眼,道:“按说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本宫是不该罚你的,可各皇子妃都在,本宫若不罚你便没了规矩,所以,本宫便走个形式,罚你跪两个时辰,给你长长记性,也给各皇子妃都提个醒。”
我一下子懵了,便愣愣地问道:“皇后娘娘因何要罚臣媳?”
老巫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九皇子妃一副傲娇的模样说道:“妹妹,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还好意思问自己为何受罚?莫不是仗着自己有孕在身便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九皇子妃平日里说话就最为刻薄,如今我倒是感谢她,看来这问题是出在时辰上的。我就觉得奇怪,平日里都是卯时初便要进宫请安的,这一次老巫婆的传话太监却跟我说辰时初请安,也怪我当时没多留个心眼,如今看来定是老巫婆想要找我的错事为难我才特意让太监传错话的。这一下子我便是晚了两个小时呢!
眼下我能如何?难道我要说是皇后娘娘您自己的太监故意传错了话陷害我?那恐怕就不是罚跪两个时辰能了事的了!
我微微一笑,磕头请罪,道:“是臣媳犯了糊涂,‘记错’了时辰,甘愿受罚,谢皇后娘娘宽仁体恤。”我特别加重了“记错”二字,意思是虽然我领了罚,但我也不是傻子。
如今正是六月初,正是热的时候。从辰时初到午时初虽然并不算是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可也绝对能让人被晒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了。我被罚跪在羲和宫外的石阶下,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皆是冷冷从我身边穿梭,没有一个人会嘘寒问暖。
才刚跪了半个时辰的时候,我就有种快要昏死过去的感觉了,可是想着腹中的宝宝,我便又有了力气。我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
又跪了有一会儿,突然听见了一阵很奇怪的鸟叫声,我一开始没有理会,后来想着也是无聊,便循声看去,却见是廉皓尘偷偷隐匿在高墙之上。
我怕他被人发现会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悄悄抬手示意他快离去,可是他不肯。我看见他眼中闪着光芒,嘴角却含着勉强的笑。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洋洋地酸涩,我心知他也是难受的,可是如今的情形,我和他都必须忍耐才行。咬着唇不让自己流下泪来,我若是流泪,廉皓尘一定会更加难过,于是我便灿烂地笑着。
之后,廉皓尘便一直在太阳底下陪着我,给我做各种鬼脸逗我开心,偶尔有守卫和太监路过的时候,他便敏捷地如蝙蝠一般隐匿不见,等到人都过去以后,又以诡异的姿态出现继续做鬼脸。
有了廉皓尘的陪伴,时间过得快了很多,虽然膝盖已经麻痛到没了知觉,虽然汗流浃背到快要脱水,可是我心里却是甜蜜的,就好似这一切不过都是游戏,有他陪着我,我便连受罚都像是在约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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